“呵,范七识,你可真愿意给自己找借口。行了逆天之术,你以为他会给你条成仙路?你也是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想法还和小孩子一样。”
墨染嗤笑不已:“我们狐族是何,你们天门派又何尝不是下一个狐族。”
洛清尘根本等不及,心口中莫名的怒火烧的她头脑发涨,她需要解怒。
“玉剑,杀——”
洛清尘浑身散发着无穷的灵气,在遥遥夜空中成为一个最闪亮的星,透过仙女的纱裙照射到千千万万之外。
玉剑被汹涌的灵气滋养着,骇人的剑气冲破云霄直达仙域,飞剑而下,范七识高举头顶的佩剑发出惨烈的悲鸣声。
它在讨饶,它在哀嚎,它在抵抗!
洛清尘眼中似有火光冒出,范七识周身的衣袍,毛发也被点燃。
“啊——”
范七识也在惨叫,似荆棘鸟般绝唱,剑身碎裂,而此刻洛清尘的玉剑却无法再斩下一毫。
洛清尘看着停在范七识头顶上的剑刃,心中的恨意乘以数倍的增加,猛一瞬抵达顶峰。
“啊——”洛清尘一声怒喊,玉剑寸寸而下,只听见“咔咔”物件碎裂的声音。
抬眸去瞧,是天帝的神器青铜鼎的破裂之声。
洛清尘倔强的看向云层间的身影:“这个人,你必须要保他吗?和之前一样!”
一次次,她即将手刃恶贼,却次次被那人保下,她不禁怀疑,黑水寨的“那位”是不是就是他!
“清尘,成长是看破,成仙是悟道,你这般视人命如蝼蚁,如何成仙如何得道如何承你母亲溪襄神女之责,守护若水众生。”
天帝以悲悯之姿俯瞰众生,而对于洛清尘却是失望至极。
“你如此执拗,让你母亲……”
“闭嘴!”洛清尘挥剑而上,直接划开了天帝脚下的云层,死死的盯着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帝,满腔的恨意只能在胸腔内积蓄燃烧。
“凡间之事,神仙不可插手。天帝,你触犯天规了。”
“我只是掉了一樽鼎,恰巧挡住了你的剑,过来劝说两句罢了。”天帝悠悠说着,挑衅的意味不需言明。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小心毁了你的鼎。”洛清尘咬牙说道,手中玉剑随着洛清尘的挥舞直接砍下,青铜鼎一分为二。又是反手挥去,剑气朝着天帝扫去。
天帝伸手去挡,掌心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洛清尘讪笑:“真是抱歉,不小心伤了你。”
说完,洛清尘则御剑而起,于天帝对面而立。
“天帝,该练练了,骄奢淫逸的日子过多了,修为也就废了,这柄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小心插进你的胸口。”
洛清尘看着天帝略僵硬的身体再次讥笑:“人要服老,仙也一样。还有,别再提我母亲,你不配。”
话毕,洛清尘转身就走,一刻不停的往天门山赶。
范七识早有准备,他知道她会先去长仙门解决他,那天门派呢!
他煽动了一群人去围攻天门派,计划了这么多年,不可能只是为了针对她。其中肯定还有原因。
白书卿和墨染只是在她身后默默跟着,他们也是没想到,洛清尘会直接和天帝刚上,还伤了天帝。
范七识前生就是一只荆棘鸟,天帝一直将其养在天宫中,没想到,那日荆棘鸟自己打开了笼子下了界,直接来了首绝唱。
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此后,天帝将荆棘鸟的转世直接投到人身,那便是范七识了。
可能主仆情深,范七识走上了修仙之路。奈何他应该是兽身,如今人身他根本无法成仙。
或怨或悔都没有用了,现在便待在这凡间正好替天帝插手凡间之事。
“她是不是都想起来了?”墨染不由的问道。如此霸气直言,威胁天帝,这可是千万年来第一遭,洛清尘这不愧是神女溪襄的后代,勇啊。
“没有,被沫沫打断了。”白书卿沉着脸,叫人看不出喜怒来。
“你授意的?”墨染有些不解,明明可以让洛清尘恢复第一世的记忆,这样更容易找到浮生碎片,重塑一个完整的浮生,将若水的众生唤醒,他们狐族也能得到安息。为什么不呢?
“是。压在她身上的责任太重了,我不想她太难。”
白书卿看着前面全速飞行的洛清尘,不免心疼。她始终都在为旁人奔波,何时才会停下为自己考虑呢。
“你试过那么多次了,哪一次如你愿了。还不如讲透,好好颠覆一下这不公的世道。只是一味的忍让,平息,换来的是她一次次的转世重生,还是靠你的魂魄换来的。”
墨染已然有些疯魔了,他和洛清尘是一路人,被仙界灭族断仙路,无落脚之地。
是白书卿收留了他们,将他们安顿在浮生世界。
可最后呢,那些人打碎了浮生,让他们再无可住之地。现在的浮生,不过是当初浮生世界的一块碎片罢了。
不得已,他们聚集一座荒山。常年积雪都无生物生存,他们就此安营扎寨,终于安顿下来,又被范七识以妖魔歪道加以讨伐。
呵,世道不公啊!
“吵什么吵,把欺上门的那些疯狗都给宰了。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洛清尘被白书卿和墨染两人吵的头昏,各种各样的判断不断融入脑中,而最多的就是被仙界那群疯狗欺辱打压的场景!
怪不得她方才见那天帝如此愤怒,都是仇恨啊!
那些失去的记忆,她要全部找回来。该还的该要的,一一还了一一要回。
洛清尘眼眶里蓄满了泪,她脑中最后一个场景便是母亲被利剑刺穿,父亲则替她挡剑,身陨岩浆泉内,至死,他们都没再见上一面。
洛清尘一身戾气的赶回天门山,天门山屏障已被破了大半,莫当午率领一众修士闯进天门派到处斩杀天门派弟子。
洛清尘飞剑而去,一掌劈在莫当午的头顶。
莫当午手中的仙女的纱裙碎片还未扔出,就咽了气。
他到死都没想到,一个女人,敢对他下杀手,他竟毫无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