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给我来一本、不,三本这个漫画。”
“掌柜的,我要五本绿帽冷飞,这是钱,快给我,我都排了五柱香时间了。”
“兄台,你这算啥,我被挤的屎都出来了,就为买上一本。”
“城内各处都有小摊售卖的,咱们别在这儿排队了。”
“别别,小摊上没摆多少本,早就卖脱销了,补货都补不上。”
摆摊售罄一空的书坊伙计,回来想要补货却发现挤都挤不进去自家书坊。
懊悔至极!
火爆程度,让所有书坊的伙计都蒙了。
“鲍大力,快去三刀院让院长的加印…三千,不,直接再印一万册。”邵五通嘱咐道,随即走到书坊前大声道:“大家别急,都有的…”
“我们库存还有很多!”
这一天彻底卖爆了!
首印一万册不到戌时就已经告罄一空了。
………
华府,议事堂。
华云晶与莫人离两人面面相觑,看着桌面上这本漫画,前者脸色绯红,轻啐了一口,问道:“阿离,这真是你那位日郎著作的?”
莫人离神色恭谨,道:“不错,大小姐,前两天我给日郎端粥时,看到虫十一与日郎两人在屋内,日郎正在作画,便是其中一幅图画。”
华云晶面色古怪,问道:“那你怎么看?”
莫人离微笑道:“阿离觉得画的很好,日郎有这方面的天赋我觉得很欣慰,他也不是别人口中一无是处的废物,以后也能靠着这个养家糊口。”
华云晶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初这位侍卫亲口告诉他与日翻天产生情愫后,被雷的不知所措,早知道两人相差六岁啊!
过了片刻,华云晶幽幽道:“我打算提拔你为木兰卫队长。”
莫人离有些诚恐道:“大小姐不可,阿离资历不足,难以担任,还请大小姐慎重考虑。”
华云晶轻笑道:“这也是为你考虑,你到时候成了队长后,我上门找穆雷谈谈你跟日翻天之间的事情。”
“啊……阿离恐怕配不上…”莫人离有些自卑道。
华云晶玉脸拉下来,道:“我们华府木兰卫队长能下嫁至他们穆家,是给他们穆家面子,是他们穆家祖坟冒青烟了。”
……
南阳城,文瑞阁。
“听说了没?那谣曲竟然是真的,邵氏书坊还出画作了!”
“实锤了!”
“简直丢我们读书人的脸!”
“还他娘的剑骨,我看贱骨头吧!”
“还别说了,那画作我看了,是真人真事,真瞧不出来,冷掌柜的大夫人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背地里却是如此那般放荡,兄台,你喜欢哪一个呢?”
“我喜欢小妾麦氏,因为她口技十分厉害。”
冷飞正打算进去宣传自己新书稿,为自己正名,此刻听到里面议论他的声音,甚至刚刚说那话的那个是他的徒弟。
“啊…嗬…嗬…”他低声嘶吼着,内心咆哮着愤怒。胸膛起伏,脸色狰狞,若是搁在以前,那些敢背后议论他的读书人,早就被他打压的混不下去了。
甚至连闯进去的勇气都没,因为他知道这家文瑞阁是雄霸十夫内牛四的开的。
只能硬生生忍了下来!
而且还不知道背后是哪个人或者势力再搞臭他?
不过只要大昭寺不倒,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冷飞拂袖离去,还未回到书坊,便听到有人喊道:“景悦书坊那个掌柜绿帽冷飞在这里,大家快来围观啊!”
“不是人的东西,连自己老婆都送出去!”
“亏他娘我以前还将他的傲雪寒梅奉为文学史著,瞎眼了。”
“不是男人的狗东西!大家砸他。”一个妇人说着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砸了过去。
然后围观的人群将菜叶子、树枝、臭鸡蛋、一股脑的扔了过去。
“都给我滚啊…一群贱民。”冷飞全身被砸的痛,用力吼了出来,忽地一坨黄乎乎、臭不可闻的屎砸了过来,正中面门。
…呕…午饭都吐了出来!
彻底破防了!
泼妇上前抓他的衣服,冷飞甚至顾不得擦脸上的屎,拼命挤出人群,钻进一个巷子内,将袖子撕了下来,擦了擦脸。
“…呕…”
胆汁都快吐了出来!
冷飞面色发白,浑身颤抖,无法置信,怎么才短短几天,他就已经身败名裂,南阳城内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现在都不知道?
太憋屈了!
敌人长什么样…等等,冷飞突然想起来前几天有势力找上他对付大昭寺。
难不成自己真正身份暴露了?
“屮!”读了三十多年圣贤书的冷飞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然后迅速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一瞬间明白了许多!
连廉通判,龚典史、荆会长都选择插手不管。
这显然是两股大势力在博弈!
自己竟然掺和进去,天啊!
还是先出去躲阵风头再说!
打定注意后,冷飞从小巷子快步朝回走去,半柱香后,终于安稳到家。
推开院门,寂静异常。
屋门半敞开着,连个人影都没。
冷飞心底咯噔了一下,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喉咙发紧,忍不住喊道:“夫人、夫人、麦宝儿,麦宝儿。”
踉跄着跑进屋内,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桌面碗下面压着一张白纸,纸上写着几行字,赫然是一封遗信。
“姓冷的,你那小媳妇跟人跑了,这一世跟你结成夫妇,为了你的功名利益,让妾身受万般苦,蒙受冤屈,被世人误以为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人,足够抵挡你当年救妾身父母之恩。”
“妾身实在抗不住了,走了,下一世不见不遇不认,姓冷的,你好自为之吧!”
“夫人,冷某对不住你啊!”冷飞嘶哑着声音,身影跌跌撞撞跑出屋外,朝院内井下看去。
只见井内水面上露着半个脑袋,一动不动,黑发间插着一根碧玉簪,那是夫人生前最爱的发簪。
冷飞面色痛苦,身形缓缓瘫软在井边,不知过了多久,他神色黯然,最终没有跟夫人一起赴死的勇气。
“夫人,你可真是个傻女人啊!”
回到屋内,将财物打包好,冷飞刚刚走出院子,就看到了院门处站着一个面色发白,穿青衣布鞋的少年。
“你是?”
少年轻笑道:“我有很多名字,你可以叫我张子龙,也可以叫我虫十一,甚至可以称呼我尼古拉斯.赵云。”
冷飞心头一紧,忍不住道:“冷某似乎不认识阁下吧!”
“没事,我过来就是送你上路的。”声音一落,少年右手掏怀一甩,一枚铜钱暗器飞了出去。
犹如飞刀般,瞬间没入他的脖颈。
”一家人整整齐齐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