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感脸上有水泼过来,清醒过来后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在凳子上,口中也被塞进一团布。
低头看到地面上有双白色运动鞋,抬眸望去是邢宇站在我面前。
该死的,我怎么就信了他的鬼话,坏到骨子里的人怎么会轻易说实话!
可我现在无法动弹,也无法开口说话召唤出云骁,下课后教学楼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现在除了自救,也没有其他办法。
"同学,你可别想着逃走,本来呢,我是想除掉你以防你挡我的路,可方慈说你可以利用你引出穗岁背后那个给她出谋划策的人,你就老实点别误伤了你。"此刻的邢宇丑态百出。
还从来没看见过有人可以表情失控到这种地步,就好像有件他蓄谋已久的事情要得手了。
这不对劲,如果只是单纯的除掉穗岁背后那个卦师何至于他这么丧心病狂,他还有别的目的!
有阵青烟从窗外飘进来,是痴鬼......还是方慈?
又或者说两者本来就是一体,那青烟落到地上缓缓显现出人形。
穗岁说她与方慈长得很像,可当她露出真实面目的那一刻我只觉得震惊,她们不光是长得像,可以说是相差无几,就像双胞胎。
方慈刚开口,我发现她们之间还是有差别的,如果说穗岁是小心谨慎圆滑内敛的;
那方慈就恰恰相反,她倒显得有些病态美,看上去娇柔又弱不禁风的样子,但举手投足都透露出自信的优雅。
她盯着我的脸先是有些发愣,随后绕着我转了一圈开口道:"你区区肉体凡胎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居然可以让蛇君舍得把世间最后一只神兽獬豸送到你身边保护你。"
又转头与邢宇交谈:"我已在外面布下九曲黄沙阵,这丫头留着有大用,没准还可以用她当诱饵来引诱大妖。"
"你有把握可以让大妖任你摆布吗?"邢宇有些担心方慈。
只见方慈在原地沉思几秒后转头快步走到我面前,伸手取下我嘴中的白布,单手捏住我的脸强迫我张开嘴。
我恶狠狠盯着她宁死不张嘴,她见我这么执拗,直接扬手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只觉得右脸火辣辣的疼,还有屈辱感。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死不张口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说罢方慈从怀中掏出古铜色的罐子,打开瓶盖,从里面钻出数条全体通黑的肉虫,顺着罐口爬到我锁骨上,我挣扎着想把那些虫子抖动下去。
邢宇上来一把按住我,数条肉虫咬开我的肉钻进皮肤内。
慢慢在体内朝不同方向钻去,刚进来的那瞬间我只觉得浑身发麻发烫,呼吸急促,就像被蚂蚁啃食一样。
越来越难受,嗓子也很干燥就想喝水。
"找死!"一团金色的火焰打在方慈后背。
我眼前所有的事物泛着光圈,可那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就知道。
是奉砚来了。
方慈重重摔在我脚边,眼见奉砚还要继续发动进攻,邢宇立马挡在方慈身前:"我不许你伤害她!"
奉砚冷哼一声:"真是不自量力。"
随后单手轻轻一捏,邢宇就从地上被提起,脖子上仿佛有个无形的手在掐着他;
"君上,快停手!杀了他纵然爽快,可您这千百年来的修行也毁于一旦,上面若怪罪下来........"讲话的正是阿沁,她从奉砚背后走出来,有那么一瞬间我从她脸上看到了淡漠;
"本君修行只为她,如果这一世我都不能保护好她,那我要这修为有何用?"
"还望君上以大局为重。"这时云骁单手扶肩在奉砚背后劝道。
奉砚思虑片刻后重重将邢宇甩到墙上,邢宇说到底也只是普通人,倒地后就昏死过去了。
脚边的方慈乘乱一股脑爬起来,双手用奇怪的姿势挥舞,口中念念有词,我知道她要启动阵法了。
拼尽全力朝着对面三人大叫:"快走,她要启动阵法了。"
可三人毫不作为,只是静静站在那看着周围的阵法被启动,从教室中央卷起黄沙飞向天花板。
奉砚眼眸微眯:"雕虫小技。"他俯身手指轻触地面,黄沙就立即消失不见了。
方慈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不,这不可能,你怎么会........."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在君上面前班门弄斧?"阿沁满脸不屑。
说时迟那时快,方慈从腰间掏出匕首死死抵在我心口位置:"都往后退,放我走,不然我要她陪葬!"
"别蹬鼻子上脸,要实相点,不然打到你灰飞烟灭,你可不是人族,灭了你不光不会有任何影响,还能增加修为。"开口的依旧是阿沁。
听完阿沁的话,方慈握着匕首用力往我心窝戳了些,我疼的轻哼出声。
"你别冲动,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说!你别伤她。"这还是首次在奉砚脸上看到紧张,
"君上!你怕她做什么?干嘛要跟她好好商量?我们直接........."
阿沁话还未说完,奉砚就朝她吼道:"你闭嘴,如果她出了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见状阿沁只能乖乖闭嘴,云骁投去求救的目光,云骁也心领神会的开口:"痴鬼,我来做人质,你放过女君。"
方慈盯着云骁:"你开什么玩笑,你是神兽我是恶鬼,天生相克,我哪里能触碰你?你让你旁边那个女的过来做人质。" "你开什么玩笑?让我做人质,你知不知道我是.........."
"行,我答应了,阿沁你去吧。"蛇君再次打断阿沁的话。
其实对于方慈来说,她已经在我身上下蛊了,无论如何奉砚一旦发现我中蛊都不会拿她怎么样,所以她很放心把我交给奉砚。
但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要让阿沁来交换我。
阿沁似乎也没想到奉砚答应的这么爽快,连方慈和我都没想到。
她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奉砚,仿佛在找寻最后一点希冀,而奉砚始终没有扭头看她一眼;
“好,我去。”阿沁最终妥协,踏着轻盈的步伐朝我走来。
但我怎么又能心安理得把阿沁拖下水,我尝试开口阻拦,可在下一秒方慈直接将匕首深深扎进我的心口。
我低头看到衬衫被雪浸染,迅速朝周围扩散。
“望舒!”声音落地,方慈就化为灰烬消失不见了;
很疼,那种尖锐刺痛感不断从心口传来,奉砚闪现过来手轻挥将绑着我四肢的绳子解开,直接抱起我瞬移就走;
视线渐渐模糊,我努力想睁开眼只能看到他的下颚,他果真那么担心我的生死吗,还是因为我长得像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