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突然想起予淮曾说过,我的血与常人不一样。
事实证明,我一流血蛇君就会出现,这时候也只有他能救我了。
当即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手臂上划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顷刻间从手臂流淌到手腕处。
好疼······
手臂上霎时间传来火辣辣的疼,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周围坐着的人都缓缓抬起头,扭头以一种看猎物的眸子死死盯着我。
我回头看到颜菲也用同样的表情盯着我。
怎么回事,他们是被附身了吗······
我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任由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
不一会儿,颜菲开始用鼻子贪婪嗅着空气的气味,我知道,是我的血腥味。
车外刚刚还是落日余晖,现在也变得阴森暗沉。
此时蛇君突然出现在大巴车上,冷眼凝视着我,随后指间轻轻一挥,我和颜菲回到了颜家。
颜菲已经晕倒在旁不省人事。
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多谢蛇君·····"
还没说完后半句话,蛇君阴沉着脸直接瞬移到我面前,夺过我手中的刀猛的插入我的心口。
在最后一刻我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茫然。
嘴中发不出任何声音,心口的疼痛远比手臂上的要多得多。
到底是身体疼,还是心里疼。
我那么信任他,为什么,最后要我命的也是他······
身体开始抽搐,口中渗出鲜血也没得到蛇君半点怜悯。
他注视着我的黑眸寒光中带着狠戾。
生命在一点点流逝,再也不会有人出现救我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睁眼周围很是繁华,形形色色的人穿着各异在街上走着。
有汉服,有旗装,也有现代服饰,他们手中都举着一盏明灯。
大家都朝一个方向走去,好像要去参加什么盛大的仪式。
我也随着人流往前走,不时也会有孩子从后面撞到我,而跟在后面的大人与我点头以示歉意,又匆匆往前追。
因为手中没有明灯,旁人并不与我交流,即使眼神碰上也只是微微一笑或者慌乱移开目光。
"姑娘,没有花灯可去不了酆都。"柔和又清脆的男声从我后面传来。
正打算回头看看有这么一副温润如玉嗓音的是谁。
可来人手拍在我肩膀迎上前来在我耳边沉声道:"别回头。"
说罢他走到我的身前,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像是在给我引路。
"这是哪儿?"我开口问前面的男人;
他微微转头,用眼尾余光瞄向我:"这里是黄泉。"
所以我是已经死了吗?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见他也没有恶意,我回应着:"耿望舒。"
男人的声音有些落寞:"谁为须张烛,凉空有望舒,好名字。"
我望着他的背影莫名感到十分熟悉,好像在哪见过:"我们可曾在哪见过?"
周围移动的花灯散发出昏黄的烛光,将他背影衬托的极为柔和,男子的背影陡然停住。
而后他回过头,声音清冷:"不曾。"
当看清他面容的时候,我的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可明明我记忆中没有出现过这张脸,我这难以自控的情绪又是从何而起。
情不自禁地将手缓缓抬起想去抚摸男人的脸庞,男人向后躲闪开我的手。
我的手举在半空中显得有些突兀。
这时从旁伸出一双大手拉住我的手往他怀里拽,带着些许乌木檀香。
茫然的目光顺着手被牵起的方向扫视过去,是他。
猛的甩开他的手,我没有办法原谅将我穿心杀死的人:"你走吧,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
蛇君也是没想到我对他有这么大抵触,站在原地有些发愣,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渐渐失去光芒。
见他伸手还想来拉我,刚刚那男人挡在我身前,恭敬又不失威胁:"蛇君大人,她说了,不想再见到你,还望您不要强迫。"
所以他究竟是谁,他竟能一眼看出蛇君的身份。
蛇君见有人挡住他的路,抬眸看了眼来人,冷哼不屑道:"这是我与她的事情,就不劳城隍费心了。"
"你别想再从我眼前带走她。"男子嗔怒道。
"那可由不得你,你若还不放手,她再难活过来。"
这俩人是认识?可听着他俩的对话我云里雾里的,什么叫再次带走。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是谁?"
男子背对着我开始苦笑:"她说过,若有来世,再也不想遇到我。"
这时蛇君绕过男子,轻轻拉起我的手:"快和我走,那小道士坚持不了多久。"
不给我深思的机会,在小拇指上系了根红绳,用力一拽,有股力量迅速将我往后拉。
倒退的时候我看到站在蛇君旁边的男子,他望着我的眸光暗淡,带着些许不舍。
这绝对是错觉,我与他素不相识,怎么会有这种难以言说的情感。
我猛的坐起,开口不断大喘气,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撇头看到予淮在旁边打坐,嘴角渗出丝丝鲜血。
我还活着?可刚刚发生的事情是那么真实,连忙用手摸着胸口,反复寻找那个被穿心的伤口。
并没有找到,我不相信的将衣领掀开查看被贯穿的胸口,确实没有一点痕迹。
予淮感受到我醒了,也缓缓睁开眼满脸煞白,想起身但一个没支撑住晕倒过去。
连忙从床上起来想去扶他,谁知脚刚沾地想站起来走过去,直接膝盖朝地狠狠摔在地上。
奇怪,我怎么感受不到半点疼痛。
蛇君瞬移回来看我半跪坐在地上,微微蹙眉后将我从地上抱回到床上。
又对着在地上的予淮轻挥手臂,予淮就瞬间不见了。
这蛇君大人还真是莫名其妙,明明就是他要杀我,现在又装模作样做出一副心疼我的样子给谁看。
我平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多谢蛇君救命之恩,如今你杀我一次,我们也算两清,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
蛇君听完我的话之后周身气场瞬间森冷:"两清?你认为什么才算两清?"
意思是,我死过一次还不行吗,那要我怎么做。
曾经我把他当成我黑暗中的救赎,他总能在紧要关头出现救我,我也因此依赖他。
可结果呢,在我唯一一次想出用伤害自己的办法求他出现,他出现后是第一个要我命的。
就算又去黄泉把我救回来,可我依旧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折腾。
难道是纯属觉得好玩吗?
我抬起头不再像之前一样躲避他的目光,而是直直对上:"那蛇君要我怎么还?这条命给你,够吗?"
他微微一怔反笑道:"好啊,你这条命以后就是我的了。"
说完他直直扑过来,用力撕扯我的衣服,嘴唇吻上我的嘴,比上一次还疯狂。
窒息、绝望、惊恐充斥着我的神经。
"乖,放松点,你这条命现在就是我的。"他眼尾带着笑意。
多次推开他都没能成功,我也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决心绝望的躺在床上任由他折腾。
委屈的泪水从眼角流下,我没想到第一次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
他见我眸光中闪烁着泪水,表情扭曲了一瞬,随后手指轻轻挥动,那条轻纱盖在我眼上。
依旧没有停止他的动作,从我的嘴慢慢往下亲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