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复拿起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予淮道长发信息,请他帮忙驱邪压鬼;
别看平时颜菲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其实骨子里就是个被宠大的孩子,一遇上大事心里就没有任何盘算,经不住事儿;
先去医院看颜伯父的状况,刚踏进医院就有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属实有些呛人,我见颜菲的妈妈正站在病房门口想拦住去路;
奇怪的是颜菲见到她妈妈就像没见到一样,直接绕过她妈妈往房内走去;
还未等我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颜菲惊慌的尖叫声,我赶忙跑进去,眼前的一幕简直震碎了我的三观;
只见颜叔叔手脚全都扭到一块,浑身上下就像没有骨头,脸上没有半点儿血色,看上去极为痛苦,眼睛翻着白眼,口中吐起白沫;
更为奇怪的是,颜叔叔口中时不时发出嘶嘶声;
此刻我的大脑中一片混沌,无法思考;
颜菲正瘫坐在地上,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轻,只知道哭;
强忍着生理上和心理上的各种不适,我举步维艰的走到颜菲身边把她扶起来;
她刚站起来就侧身扶住墙猛地朝门外跑去,我跟在她后面一同出去了,颜菲转身到医院的卫生间狂吐起来;
像是要把刚吃下去的饭全吐干净才罢休,见状我立马找护士拿来水杯递给颜菲,眼见着颜菲拿过水杯漱完口,我还是不敢轻易走开,生怕颜菲做出什么傻事;
许是之前颜菲被魅缠过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又骤闻噩耗,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昏死过去;
幸好颜菲的妈妈在旁搭了把手,喊周边的人帮忙把颜菲一起抬到医院的病床上;
看着床上的颜菲我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开口问颜菲的妈妈,
女人听到我开口询问她,她先是一怔,随后低声道自己只是颜菲的继母,平日里颜菲跟她也不亲近,这时候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自己一个妇人家也拿不定主意;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难怪颜菲很少跟我提她家里的事情,颜菲醒来之后也没见到这个阿姨;第一次见这个女人的时候只觉得她很年轻,原来她是颜伯父娶的第二任老婆;
可颜伯父这种情况明显就不是生病,绝对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上了;
最终我还是决定给予淮道长发去信息说明颜菲家的情况,也希望他大人有大量不要与颜菲一般见识,请他来看看;
予淮道长几乎是秒回,很爽快的答应了,我便给他发去定位请他快些过来;
果然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道长还是慈悲心肠的;我不由的感慨之前对道士的偏见属实是有些过分了。
不一会,予淮道长便气喘吁吁的出现在病房门口,可见速度之快,他两步变一步的快步走到颜伯父床前;
只沉沉看了一眼,转头对着颜菲的后妈面无表情问道:"你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女人明显有些慌张,支支吾吾地说颜伯父是开酒厂的,平日里都做一些酒的生意,也会偶尔投资跟人合伙干些其他小买卖,但绝对不会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予淮道长明显不太相信,冷哼道:"让我去你家酒厂看看。"
谁知竟遭来女人的强烈反对,这里面明显有猫腻;如果没问题为什么不让我们去看看呢?
颜菲后妈只说酒厂偏远且路不好走,如果现在去估计要很晚才能到,让我们明日早上再出发;
可予淮道长坚持要现在就去,不然就不管这烂摊子;
我还惊讶于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积极,颜菲后妈见拗不过只好答应,但要与我们同去;
安排好司机和车子,我们三人便坐上车一同出发去颜家酒厂一探究竟。
颜菲家的厂子确实有些偏,颜家司机开着商务车七拐八绕的,我坐最后排被晃来晃去,我强忍着要吐的的反胃感闭目养神;
恍惚间感觉有双手轻轻抚在我眉间,我的不适感霎时就消失了,睁眼朝四周看过去,蛇君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车的后座;
我刚想开口,蛇君大人注视着我只是微微一笑,我便沉沉睡过去;
这一觉睡的很安稳,以至于予淮道长在一旁喊我,我一直没醒,他就差要上手了;
幸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我醒了过来,看到只有予淮道长和颜菲后妈俩人,我四周打量着想找到蛇君的身影,难道刚才是在做梦吗?
不由苦笑起来,我这是想蛇君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吗?
一行人越过铁门,我眼前一亮,颜家的酒厂还真是大啊,难怪颜菲出手那么阔绰;
予淮道长像是受到什么指引,就好像来过这,轻车熟路的拐到一个带锁的车间外,转头冷冷道让颜母打开门;
颜母倒也爽快,直接掏出钥匙将紧锁的门打开,还没进去,一股恶臭就冲上我的鼻腔,熏得我眼睛睁不开来;
我用手尽力挥向空气,等味道稍微消散些,奈何实在是恶臭到不行,这都快比上臭水沟了;
好在予淮道长很贴心的拿来一块碎布,念决将碎布打湿沾上水;才勉强可以进去;
里面没有灯光,阴森森的黑笼罩着我和予淮道长,我掏出手机打开灯光照亮这个车间,不开灯不要紧,一开过来看清眼前的景象我一个猛子转过去就狂吐不止;
很难相信在偌大的一个酒厂,怎么会有这样的地方;
予淮道长没有被气味影响,而是上下左右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这时突然背后的门被重重关上,夜深人静能清楚听到门被上锁的声音,我立马拍打着门大声喊叫放我出去;
颜母在外面咬牙厉喝道:"真是晦气,等我解决完颜家父女,再来好好收拾你们!"
女人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诡计?她到底图什么呢,颜父死了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我不甘心的呼喊着,期望有人听到能来解救我,予淮道长在一旁喃喃自语道:"原来是这样·····可没必要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坐的住,我真怀疑他修道是不是把脑子给修坏了,怎么能这么冷静!
就在我着急得来回踱步的时候,有个滑溜溜的东西从我脚踝上摩擦过去,我吓得大惊失色,直接尖叫着把手机电筒朝地上照去;
只见从周围的瓶瓶罐罐后游出一条条大小不一形形色色的蛇,躲闪着灯光朝黑暗处扭动蛇身;
刚刚从我脚边划过的正是一条线缆粗细碧绿色竹叶青,虽然不大,但看着还是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