镂空雕花气派的大门清新不落俗套,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尽显主人的不俗;
一进园,正中一条雾灰的鹅卵石路直至厅堂,厅前是四扇暗红色的门,侧廊的若木花纹木窗开着,干净爽利又不失大气;
踏入府邸门槛径入眼帘的内厅又是不一样的风格,在大厅上方的悬梁上刻着各式各样的鸟类图案;色彩斑斓的地面铺着艳丽色调的红色锦织缎绣地毯,脚踩上去十分柔软,倒是与这喜事十分应景;
门童引领着我和蛇君坐在最靠台面的位置;
双手奉上一本戏谱,殷勤的递到蛇君面前道:"总管说了您是贵客要好好招待,想看什么戏您点。"
蛇君阴沉着脸不说话,我见门童满脸的尴尬模样,只得伸手要接过戏谱;蛇君却一把拦住我伸上前的手并飞快地瞪了我一眼,眼神从我身上移开后飘到门童身上,示意门童退下;
我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眼神瞪地有些不知所措,不就是伸手要接戏谱吗?
没一会宾客都陆陆续续的来的差不多了,在外面看着鸮府倒是不大,进到里面在这大厅竟能摆上这么多席面;
撇头看到刚在鸮府门口跟蛇君发生冲突的那个妖艳女子正拿着茶杯朝我扬手,身边尽是不怀好意的追求者对她献着殷勤,见状我也不好意思的冲她礼貌一笑,刚想转头却怎么也没看到身旁蛇君的身影;
这人怎么一声不吭地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想到在这么多宾客当中就我一个是人,我不禁打起了退堂鼓;这要是都发现我不是人,还不得扑上来把我生吞活剥?
正当我坐立不安犹豫着要不要离开的时候大厅的灯灭了,从正厅台中缓缓亮起微黄色的亮光照满整个舞台;从舞台的一侧走出一个戏子,步伐轻盈着绕着台子转了一圈,咿咿呀呀唱着戏;
虽听不懂,但看戏子的神色却很是悲伤,像是在抱怨上天对她的不公;
看的正入神,仿佛被戏子的情绪吸引难以自拔,却听见周边席面传来阵阵欢呼声;
我这才幡然醒悟,这不是来参加喜宴的吗,为什么台上唱的是这样悲伤的曲子,转念一想又不对啊,即使的台上唱着这样一首曲子,为什么台下的观众不仅没有陷入悲伤反而还欢呼雀跃?
蛇君也不在,我只得将这满腹的疑问憋了回去;
随着戏曲声渐近高潮部分,一阵轰隆巨响从头顶上传来,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但台上的戏子依旧没有停止吟唱;
那一声巨响再次传来,场下的席面上顿时窃窃私语声不断;我一个人也不敢随意走动怕被人识出身份;但坐立不安感骤然涌上心头;
"公子可是随刚刚那位大人一道前来的?"一道尖细的阴恻声从我左侧传来;
虽听着让人觉着不舒服,但此时此刻我也只能佯装镇定地扭过头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回应他:"是啊,我家大人说见到熟人要去打个照面,现在还未回来呢。"
"原来如此,刚我家总管吩咐我来找您说那位大人在偏厅与老旧识相谈甚欢,喝多了酒,让我请您去将那位大人接走,您也知道那位大人的脾气,小的们不敢随意挪动。"来者恭敬的朝我作揖行礼后也不给我反应的机会直接做出请的手势;
我无奈起身,任由对方带路上了二楼,七拐八绕地在最后面一间偏房停住脚步,转身向我拱手作揖便转身退下了;
第六感告诉我此事有蹊跷,但我已行路至此没有退路了,只得硬着头皮将那扇门推开;
在我眼中呈现的确实是蛇君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瞬间着急地快步走上前去,就在我跨入屋子的一瞬间,屋内的陈设顷刻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满屋充满阴森恐怖的气氛,空气中弥漫着发霉的气味以及腥臭;
这分明就是囚禁人的牢笼!
很难想象在这么豪华的一处宅院楼上还藏着这么一间阴森森的囚牢,我察觉不对劲后想立马往后退出这间屋子,可手刚触碰到门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重重反弹了回来;
"耿姑娘,你可别白费力气了,进了这里就别想再逃出去或者奢望有人能来救你!"那熟悉的声音从房间的一个角落里传来;
想走近将那虚影看的更清楚些证实我的猜想,可我的脚步却怎么也挪动不了,这熟悉的感觉······
是那女鬼!不,准确的说是青女!
不久前被她用发丝缠住脖子的画面反复在我脑海中重现,一股无法名状的的恐惧感彻底慑住我;这次我是真的逃不掉了·······
青女轻盈地从阴暗的角落中走出,向我逼近,那面容已没了之前的狰狞,表情淡漠又不失优雅;这倒让我有点看不透她现在的想法;
"耿姑娘,我家主人有请,不得已才用这样的办法将您骗过来,也请您不要记恨我们。"青女语气毫无波澜道;
一道青光闪过,四周的囚牢已变成富丽堂皇的内厅,正面对着的是两张太师椅,还未等我回过神来,突然膝盖窝被用力一踹,我跪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间有一个软软的蒲团在底下接着我,顿时疼的黯然失色发出一声惨叫;
两双大手从两侧穿过死死擒着我的胳膊,另外一只手摁住我的头就要往地上撞去······
"慢着。"一句铿锵有力的声音从太师椅上传来,刚刚这上面分明是没有人的啊。
因为头被死死摁着不能抬起来看说话者,但摁住我的力道确实小了不少,我拼命挣扎着想挣脱出来;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带着震慑感再次开口道:"这身穿着可不适合拜堂。"
随着咚的一声响,我再睁眼的时候发现我身前的衣服已然变成了中式的红色嫁衣,想开口求饶却发现嘴巴已经被死死封住,
再怎么开口想说话也只是传来呜呜声;
估摸着也猜到了面前坐着那位老者是谁,在这鸮府能坐在堂中的太师椅上,并能使唤青女将我带来这里,还能用术法使我穿上嫁衣的也就只有鸮姥爷了。
可我不解,为什么他一定要娶我,又怎会知道我一定会出现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