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虽然成功找到了那些失踪的婴儿,但那个曝尸荒野的男婴案,我们还是毫无头绪。孩子的父母整天哭闹着让我们把那两个偷盗婴儿的兄弟杀头正法,但是无凭无据,我们根本无法采取下一步的行动。正在我焦头烂额之际,赵仵作走了进来。
“大人,我和我那位亲戚说好了,两日之后他可以带我们去拜会那位张员外。”
话题的转换让我顿感轻松,“好啊,到时我们一块儿去。我总觉得这事蹊跷得很。”
“话说我那位亲戚,后来又去了两次员外府,把全部家当的一百两白银砸了进去,结果还真收获了二百两银子。”
“这事那么怪,怎么没人报官呢?要不是听你说,我完全不知道这事。”
“大人,你想啊,”赵仵作笑道,“这种钱能生钱,天上掉银子的好事,如果报告了官府,官府一查,说不定查出个什么,那这报案的人,不是自断钱路嘛。”
“可是我想不通啊,这事能查出什么呢?这天上掉白银的事情就算是个噱头,张员外用的也是自家银子,除了他,其他人并没有任何损失啊。而且,他也没有要求这些人帮他做什么坏事。我真是想不通。”
“带上你那位恩师,他这人可比我俩敏锐得多。两日之后我们见分晓。”
两日后,恩师如约来到了官府。他已经换上了富商的行头,看上去奇奇怪怪。原本打算扮富商的我,只得与赵仵作一起,扮作他的随从。装扮得差不多了,我们便雇了一辆马车,朝张员外府驶去。半途,我们载上了赵仵作的那位亲戚。这人手里提着一大袋银子。
“叔叔,你这次又带了多少银子啊。”赵仵作问道。
“一百两。上次得的那一百两被你婶婶锁起来了,她说,决不允许我再拿家当出去豪赌。可是,这并不是赌博,不是嘛。”
“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我还真是第一回听说。”我说道。
“这就是我对您说的知县袁大人,他也想去赚点零花钱。”赵仵作说话很有分寸,我暗中向他竖了竖大拇指。
“大人,你打算花多少银子啊?”
“赵叔,到了员外府,您可不能叫我大人。我只是这位富商的跟班,”我指了指身旁的恩师,“你就叫我袁大,叫他周兄吧。”
“行,行,就说他是我生意场上的大主顾。”
不到半个时辰,马车便停在了张府的门口。这座宅院有些年头了,随处可见剥落的青瓦白墙,琉璃铜饰,青石砌筑的台阶和梁柱上,也悄悄爬满了青苔。在我设想中富可敌国的张员外,却不愿意花钱修葺府第。
大门吱地一声应声而开。门和其他地方一样老旧,甚至可以说是破败。一个家丁迎我们进府,将我们带到了书房。须臾,来了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他的手上拿着一本册子。赵叔走上前去,与他说了一会话。那人打开册子,查找了片刻,然后满意地点点头。他抬眼看了看我们,在上面写了几行字。然后,他便将我们一行人带往张府的客厅。
“他这是在确认,我是不是张府的熟客,然后再把你们的名字登记上去。”半路上,赵叔对我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