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人证物证已全，你老实交代，你是如何让欢儿姑娘失身，又是如何杀死她的！”我拍着惊堂木，威严地说道。
“什么欢儿姑娘，什么杀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杨锐死皮赖脸地说道。
“传杨府家丁和婢女上堂问话！”
数十名家丁和婢女跪在了堂前。
“杨锐给你们一人一两银子，让你们对官府说不认识欢儿姑娘，可有此事？”我问道。
堂下的人互相推诿着，没人敢应答。
“如果你们不据实交代，也会因伪证罪被押入大牢！”我拍着惊堂木大声说道。
一个姑娘显然是被吓到了，她战战兢兢地说：“确有此事。老爷给了我们一人一两银子，让我们说从来不认识欢儿这个人。”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道。
“那你们可知，欢儿怀上了杨老爷的孩子？”
“欢儿是被强迫的，”一个姑娘害怕地哭着说道，“她是二夫人的贴身丫鬟，她对我说，夫人和老爷一起强迫她……后来她有了身孕，就找二夫人商量，二夫人立刻就把她赶到厨房烧柴……她又找了管家，可是管家也没办法……于是她去找了老爷，老爷不由分说就把她赶出门去。这件事我们下人都知道。”
“欢儿举目无亲，只好趁老爷夫人不备又找到我们，我们都拿出钱接济她。”一个家丁继续说道，“可是后来，她突然失踪了。”
“这大概是什么时候？”
“就是大人你们来查过药材后不久。”另一个姑娘立刻说道。
“传二夫人！”我叫道。
杨家二夫人胆战心惊地走进了公堂。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她的头发很乱，显然是无心梳洗，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地面，显然是问心有愧。
我重重地拍下惊堂木，眼见她浑身抖了一下。“杨二夫人，可是你和老爷将欢儿姑娘诱逼成奸的？”
她害怕地看了看杨锐，可是杨锐没有看她。
“说！”我厉声喊道，又拍了一声惊堂木。
“是的。”她赶紧承认，“是老爷逼我的，他说如果我不帮他，他就休了我。大人，我也是没办法啊。”
“杨锐，你强暴欢儿姑娘，使其怀孕，后又买通下人，让他们说不认识欢儿姑娘，如今人证俱在，你怎么说？”我问道。
“就算如此，也不能证明是我杀了她。”杨锐说道。
“二夫人，这件事只有你和杨老爷牵涉其中，倘若欢儿姑娘不是杨老爷所杀，那一定是你杀的了。你是如何杀死欢儿姑娘的，老实招来！”我拍了两声惊堂木，二夫人立刻吓破了胆。
“不是我杀的，我胆小如鼠，怎么可能杀人呢？是老爷和夫人——”
“你闭嘴，你这个贱人！”只见一个妇人大声叫道。她正是杨府的大夫人。我看到杨锐绝望地摇了摇头。在这帮沉不住气的妇人面前，他终于败下阵来。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公堂之上，岂容私下争论！”我喊道。“二夫人，老爷和夫人是如何杀死欢儿姑娘的，你如实说来。”
“大人，您那天来查过药材后，老爷怀疑是有人暗中搜集他的把柄。当时欢儿已经怀了身孕，老爷担心此事会成为他的一个污点，被人拿来造谣生事。于是他打算将欢儿收房。可是大夫人不同意。此前她一直不知道这件事，老爷突然要将一个有身孕的丫鬟收房，这是夫人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最后，老爷和夫人向欢儿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打掉孩子，才能嫁入杨府。欢儿自然是不答应，于是大夫人拿着打胎药一路追着她，她跑来我这里求救，但是我也是个小妾，我又能说上什么话……于是，夫人就抓住欢儿，把打胎药灌进她嘴里了。这时欢儿激动极了，她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到处喊着‘杀人了，杀人了’，还跑出府去喊。大夫人受不了了，就把她绑了起来。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后来夫人就用砒霜把她毒死了，还把尸体扔进了井里。”一直默不作声的杨老爷说道。
“你这个畜生，明明是你让我这么做的。没有你的许可，我敢这么做吗？”杨夫人指着杨锐骂道。
“我怎么可能让你杀人，我都打算娶她了，是你自己嫉妒得要死。”杨锐辩解道。
“公堂之上，不可私下辩论！”我再次拍响惊堂木。
“杨夫人，你说杨老爷是授意你杀死欢儿的，你详细说来。”
“欢儿喝下打胎药后，由于过于激动，流了很多血，眼看奄奄一息了。我问老爷怎么办，要不要找大夫，老爷嫌这种事传出去丢人，就暗示我把她杀了。于是我就给她灌下砒霜……”
“他是怎么暗示你杀了欢儿的？”我问道。
“他说欢儿已经不中用了，让我想办法把她处理了。我还问他，‘处理了’是什么意思，他说就是给她灌点毒药什么的……后来，为了掩人耳目，他还让我另外找了个姑娘，冒充欢儿嫁进府来。”
“杨锐，如今真相已明，人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我问道。过了半晌，他终于摇了摇头。
“让犯人签字画押。”我得意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