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爷搬入新居三天后,一顶花轿悄悄地从府衙门前经过,在何府的后门停了下来。
当时我正在与恩师下棋。看到这一场景,恩师赶快扔下棋,走到窗口往外看。
“何府娶妾呢。”他简单地说道。
“您还挺有经验。”我嘲讽道。
“这是常识。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可我的确不知道。可能因为我是从两百多年后穿越过来的吧。
“何老爷已经娶了五个妾了,这您比不上吧。”我说道。
“他妻妾成群我倒是早听说了,可没想到有那么多,都快赶上皇帝老儿了。”
“皇帝后宫争宠不断,您说何府的妻妾们会不会也为了争宠各施手段啊?”
“这个,还是等你以后娶了妻妾,再慢慢体会吧。”恩师捋着胡子说道。
“不过,为师还是很好奇。这样,我现在就来画幅画作为贺礼,我们一起去何府拜访。”
“好。”我爽快地答道。
何府的管家热情地把我们迎进了府。厅堂里,新嫁娘正在给何老爷及何夫人敬茶。两个人都笑意满满。新娘子看上去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无需着粉黛也很漂亮的瓜子脸上画着浓厚的新娘妆。何府的其他夫人分别坐在老爷和夫人的左右两侧。
何老爷看到我们,立刻下来和我们握了握手,我向他介绍了我的恩师周成。
这时,新娘子开始给各位夫人敬茶了。二夫人大约四十岁左右,身穿蓝灰色旗袍,显得非常庄重,她不苟言笑,面无表情地接过茶水,喝完又递了回去。三夫人约莫三十岁,穿着荷粉色旗袍,画着柳叶眉和血红的唇妆,让她原本清秀的脸显得妖艳而妩媚。她斜着眼接过茶水,但她根本不喝,只见她把茶倒在茶碟里,然后一起扔在新娘子端茶的茶盘上。
“秀珍,不要小家子气。”何老爷身旁的大夫人指责道,但她看起来并不生气。
新娘子擦干溅在身上的茶水,又拿起一碗新的茶水,给四夫人端了过去。四夫人穿着宽松的旗袍,她的小腹微微隆起。身怀有喜让她的脸看上去有些肿胀。她笑了笑端过茶,喝完后递了回去。五夫人看起来最多二十岁,她就是那天我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很漂亮的姑娘。她的妆画得恰到好处,有着少女的纯真,也有着少妇的妩媚。她接过茶,皱了皱眉,然后望向何老爷,娇滴滴地说道:“老爷,这个时辰我再喝茶的话,晚上就睡不着了。”“好,好,不喝不喝。”何老爷像父亲一样娇宠地说道。五夫人心满意足地放下茶杯。坐在五姨太旁边的,是何府唯一的孩子,他约莫十岁,是老爷和大太太的公子。他看上去和他母亲一样温顺,身上毫无骄纵之气。
之后便是喜宴。大夫人和二夫人忙着招呼亲朋好友。何老爷和其他太太们则悠闲地吃着酒菜。只见他左边坐着娇滴滴的五姨太,右边坐着刚过门的六姨太。五姨太忙着把肉夹到他的碗里,他则挑选出最好的一块肉夹到羞涩的六姨太碗里。四姨太坐在六姨太旁边,她自顾自地吃着饭,偶尔摸摸隆起的小腹,并不理会身边发生的一切。三姨太坐在五姨太旁边,她嘲讽地看着自作多情的五姨太,不满地看着故作娇羞的六姨太。她随便吃了几口菜,招呼也不打便离席了。何老爷忙着在五姨太和六姨太之间周旋,并没有理睬她。
吃完筵席,我们便打道回府了。
“恩师,您觉得何府上的这些女人怎么样?”我问道。
“那要看你从哪方面说了。论美貌,一个个都没得说。”
“我当然指的不是美貌。”
“其他的,我也没看出什么异常。互相嫉妒是有的,但也没看出明显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