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拿着丝带,怯生生拉住叶听云的衣角,“你要干什么?”
叶听云对他温和一笑,声音带着阳光,“带他们一起回家。”
回家?
回家……
南枝喃喃道,自己从小就被卖到玄武国,连家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他曾经以为,只要自己认真听话,也许就会得到将军的哪怕一点点的关心。
但对方从始至终都只是把他当做玩物,连欢好的时候叫的都是弥彦世子的名字。
他深吸一口气,苦笑,自己果然不该贪心的。
叶听云看他一脸悲凉,关切地问,“你还好吗?”
南枝摇摇头,叶听云愿意带他回去已经是恩重如山,他怎敢让对方为自己痴心妄想的感情担忧呢!
叶听云却不管,附到南枝耳边说道。
“你想忘了他吗?或者拔除这份感情,我都可以帮你。”
南枝惊讶的抬头,这种事是如此轻易的吗?
叶听眼神认真,不似作假。
南枝本来就准备忘了霍邱,余生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相伴。
可是感情哪是说忘就能忘的,他曾经拼命的想要忘记,这样或许霍邱在伤害他的时候,他就不会那么痛了。
可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爱一个很难,恨一个人也很难,他对霍邱恨不起来,可是对他的爱却让自己一次比一次伤的更深。
而有人告诉他,可以帮他忘记这份感情,他的第一反应是惊喜,可是内心深处却在叫嚣,他不想忘记霍邱。
半晌后,南枝终于下定决心,叶听云一直静静的等待他的回答。
“那就清除这份感情吧,它本来就不该存在的。”
叶听云笑了,没有了恋爱脑,看霍邱以后怎么办!
“可以。”
“交给我,我会帮你。”叶听云的声音很温柔,让人忍不住想要信赖。“闭上眼睛吧。”
而小叶则是不可置信的问叶听云,[宿主大大,你什么时候会这个技能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原本就会的,我曾经在自己身上施加过一样的术法,忘了一个人,不过我一点也不纠结,或许当初我也和南枝一样痛苦挣扎。
但那又如何,我从来不会后悔。]
小叶心里咯噔一声,默默闭上了嘴。
叶听云也没有深究,手指在南枝的眉间轻轻一点,一个五彩的光球就被提取出来。
“好了。记忆和感情已经分离,带走的只是对他的感情而已,不用担心。”
南枝睁开眼,没有了之前的悲伤,现在的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平静到之前的一切经历都像一场梦。一场十分荒诞的梦。
回顾过去十几年,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明明知道结果,每次都被伤得遍体鳞伤,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奔向那个人。
他是受虐狂吗?明明霍邱对他的所作所为都是那么残忍,为什么还要一次次抱有希望。
实在是可笑。
原来以前自身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可笑。
一直像个小丑一样供人玩乐。
自己都觉得可笑,其他人看到的时候只会在心里嗤笑吧!
没了感情,那种束缚的感觉都消失了,曾经吹一会都可能会要了他命的冷风,现在居然感到如此亲切。
这就是新生吗?
感觉不错。
叶听云满意的点头,“我们走吧!”
南枝会心一笑。“嗯。”
小叶目瞪口呆,原谅宿主大大真的可以治疗恋爱脑啊,还好没有带宿主大大去做虐文救赎任务,不然男主都只能孤独终老了。
叶听云带着南枝回到南风馆,昨天她就是在这里被霍邱买走的。
不知道玄武国还有多少这样的地方,有多少算多少,一个都跑不了。
[小叶,给我搜索全京城的贩卖朱雀国人的窝点。]
[收到,宿主大大!]
小叶不敢反驳,不出意外的话,这一次过后好久都没有人再敢拐卖朱雀国的人了。
南枝不知道叶听云要做什么,可是他相信叶听云,他可以感觉到,叶听云是一个温柔而强大的人。
“待会记得戴上。”
南枝知道,叶听云说的是哪块丝巾,可是他没有,叶听云救了他,他不怕。
叶听云走到南风馆里面,立刻被一些人盯上,像是一块美味的蛋糕落到了老鼠洞,每人都想要咬一口。
叶听云微微一笑,薄唇轻启,“游戏开始了,各位,准备好了吗?”
此话一出,引来众人哄笑。以为叶听云是脑子不正常。后来他们才发现,脑子不正常的是他们!
有的人甚至想要对叶听云动手动脚。
“啊!!!!!!!”
惨叫声响起,热闹的人们一下子都安静下来,往叶听云这边看,看到叶听云一手直接穿透那人的胸口,才爆发出慌乱的尖叫。
“杀人了!!!!!”
“有怪物!!!!”
“救命!!!!”
“快救我!!!”
“……”
宇文怀被外面的吵闹声吵到心烦,他是这个南方馆的主人,同时也是侯府公子,这座南风馆一直都是他的收入来源。
但是近几日从朱雀国买来的人越来越少,导致生意不是太好。
正为这个感到心烦气躁,外面却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怎么回事?”
刚一出门,就对上叶听云猩红的眼眸和肆意的微笑。
叶听云将手上撕到一半的尸体丢开,兴奋的看向宇文怀。
宇文怀: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他反应过来要跑的时候,叶听云已经来到他跟前。
宇文怀一脸惊恐地看着叶听云,觉得这人有点眼熟。
叶听云笑了,露出一口尖尖的白牙,“哎呀,老板这就忘了啊!昨天不是才见过吗?”
宇文怀这才想起,更是惊恐。
看他的反应,叶听云得意的笑了,“听说这玄武国各处都有你的产业,大多都是贩卖从朱雀国拐卖过来的人?”
宇文怀连忙摇头,叶听云周围的气息不同寻常,压迫的感觉让人窒息。
余光瞥向四周,直接呆住。
只见原本人声鼎沸的南风馆只剩地上的残肢断臂,鲜血染红了整个南风馆。
宇文怀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