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
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和布笙见面，洛溪看见布笙身影就慢跑过去抱住她。
“我好想你。”
“身体怎么样，项目上最近顾家那边有没有再为难你。”布笙被抱了个满怀，她的鼻尖被围巾包住，皂角味混着顾浅析身上淡淡的松木香萦绕鼻间。
洛溪摇摇头，他扯了扯布笙的围巾，问：“这是你新买的吗，有点丑。”
“不是。”布笙摇摇头。
“顾浅析这段时间没有对你怎么样。”
洛溪亲昵地用鼻尖蹭布笙的脖子，闻闻布笙身上有没有其他人的味道。
除了围巾上的皂角味，其他都很正常。
“没有啊。”布笙拍拍洛溪的肩膀，“你最近感觉还好吗，身体上和心理上。”
“除了项目有些难搞，其他都还好。”洛溪把布笙的包拿到自己身上戴着，“我们先去吃饭，我已经约好地方了，直接去就可以。”
洛溪很忙，他和顾浅析闹的难看，也不愿意放手布笙。
但是公司一大群人还需要工作，等着发工资，他不能任性，也不能明着和顾浅析作对。
“顾浅析为难你，我也知道，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也答应我不会再为难你。”布笙牵着洛溪的手，冷冽的风里，他的手格外暖和。
阳光落在洛溪脸上，他的睫毛和头发被染上一层金边，温和的笑意比春日的暖阳还灿烂。
“我知道，笙笙最疼我了，顾浅析很难搞定吧。”
为什么顾浅析会答应，洛溪笑容慢慢收起，他可以想象的到，顾浅析这种没有节操的人天天都会做些什么。
但实际上，顾浅析没有洛溪想的那么难搞定。
布笙只是看着顾浅析，原本气势汹汹的顾浅析就会慢慢在布笙的目光里弱势下去。
他先是委屈：“你只喜欢洛溪，根本不考虑我。”
然后是妥协：“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麻烦，他能解决。”
最后是示弱：“我……我错了，你别生气。”
布笙回想一遍和顾浅析整个讨论过程，回答：“没有很难搞定，他太容易搞定了。”
洛溪沉默不语，他突然亲了一下布笙的脸颊，“不想说他了，笙笙。”
“那不说他了。”
两个人亦步亦趋地走在柏油路上，早春的风还有些刺脸，到了饭店的时候布笙已经脸通红。
饭店暖气开的足，布笙脱下外套，她里面是一件大圆领米色毛衣，露出纤细的脖颈。
洛溪眼色一暗，布笙的锁骨上有一个不明显浅红色印记。
但是他不动声色，没有表现出异样，整个吃东西的过程愉悦又舒心。
吃完后，洛溪给布笙擦了擦嘴角，他眼神若有若无地不断扫过那处印记，很浅，说明只是浅尝辄止。
看来这段期间，终究是有人暗地里搞了些小动作。
“笙笙，已经过了三个月了。”
回去的路上，洛溪尾指勾住布笙的无名指摩擦。
“过的真快。”
“所以，让我……做你的狗。”
“……这是可以说的吗。”
光天化日之下，早春万物复苏，洛溪穿着浅蓝色羽绒服，像一个青春男大的打扮，嘴里却说出这么一句。
“不可以吗？”洛溪握着布笙的手，“还是笙笙有了新的宠物。”
“没有。”
“可是我看见了有人留下来的标记，笙笙。”
洛溪低下头，他解开布笙的围巾，亲亲吻在布笙的锁骨上。
牙齿咬住这一块嫩肉，舌头抵住皮肤吮吸起来，洛溪温热的呼吸在春日变成白雾，消散在空中。
清晰可见的草莓印格外显眼，洛溪重新给布笙围好围巾。
“笙笙。”洛溪嘴唇轻启，他把头埋在布笙肩头，“我吃醋了。”
“好过分。”
洛溪声音里鼻音加重，他抬起头，眼圈红了，鼻尖也透着粉色，眼里溢满委屈。
“他好过分，笙笙。”
布笙抱着洛溪，揉揉他的头发轻声安慰。
洛溪一向脾气好，所以哪怕委屈也经常是自己消化，现在直接说出来，可见已经委屈到了极点。
布笙想，这么温柔的一个人，还在孕期，情绪肯定更加敏感，工作和生活都需要调节好。
她得搬过去和洛溪一起住才行。
布笙连夜收拾好行李，她想走，顾浅析拦不住，就算拦住，在最后也会缴械投降。
“那天晚上，你咬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但是洛溪因为这个情绪不稳定，我需要好好照顾他。”
“那不是咬！”
顾浅析也是头一次，他根本不知道该用多大的力气，偷偷摸摸地亲了一下布笙的脸就手慌脚乱到不行。
最后亲在锁骨上的时候，脸已经红的仿佛可以滴出血来，用力了怕布笙疼，但是又忍不住想咬。
于是他就轻轻咬了一下，布笙马上醒过来，然后说他咬人。
“你走吧走吧，反正你什么时候都想走。”顾浅析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对布笙好，听她话，留不住她。
对布笙说狠话，也留不住她。
对布笙狠，他做不到，他在布笙面前几乎没有立场。
顾浅析现在原地，就那样看着布笙提着行李箱离开，无计可施。
怎么办，好不容易得到渴望的自由，好不容易冲出牢笼可以自己掌控命运，但是那个一直守在身边的人不见了。
顾浅析突然怀念以前在笼子里的那些日子，至少她不会走。
正在前面走着的布笙突然回头，她张口正准备说什么，却发现一滴眼泪从顾浅析眼角滑落。
顾浅析哭了，他站在原地，见布笙回头，难堪地用手擦干净眼泪，但是眼泪簌簌一直停不下来。
“又不是生离死别，别哭了。”
布笙犹豫一会，掏出纸巾走到顾浅析面前，递给他。
“你要是真想我继续当你妈，我也不介意，干妈也是妈。”
“什么啊。”顾浅析听见布笙的声音，眼泪更止不住。
他抬头，灯光刺眼，一定是灯光太刺眼的原因。
所以他才会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