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入魔了吗？”
布笙从十几天前青垚过来后，每天早上都会问这么一句。
“没有呢，姐姐。”
青垚笑着回答，他眼神清澈，神色慵懒，平时扎着的马尾放下来，和燕青有三分相似。
“奇怪，三界通缉令对你没有效果吗？”布笙吃着茶点，她这段时间一直困在这个地方，百无聊赖，闲来没事就把三界通缉令的资料看了一遍。
这种刻入灵魂的杀念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重，就像一处无法被解除的痒意种在心里，看见布笙的时候兴起，唯有杀死她才能消解。
“书上说，这是心里的欲念，无时无刻不在想杀了我，如蝼蚁爬心。”
青垚轻笑两声，他走到布笙面前，把衣服解开，抬起布笙的手放在胸膛上。
“那姐姐能帮我疏解这心里的不适吗？”
“我无法疏解。”
“只要捏捏，然后揉一揉。”
青垚的声音带着蛊惑，他不比燕青，为了克制这滔天的杀意，甚至不来见布笙。
他随时都在准备杀了布笙，轻轻咬住布笙的手指，舌尖缠绕，青垚喜欢在这人界的小院子里和布笙有接触。
这会让他有种错觉，之前和布笙经历那一切的不是燕青，是他，而且只有他。
小刀划过他的肩膀，一滴滴血珠渗出，布笙把刀抵在青垚的脖颈处。
“你想杀了我。”布笙能感觉到青垚十分的杀意，他甚至在啃咬指尖的时候让布笙产生一种他会随时咬断的错觉。
“是啊，姐姐。”
青垚没有否认，他对自己的姐姐是如此的诚实，除了那些偷来的时光。
“但是，我也爱你。”
青垚完全没有畏惧横在脖子上的刀片，寒光凌凌，锋利坚韧。
布笙见那处伤口迅速愈合，她手里的刀不具备任何威慑力。
“抱歉，这具身体就是这样。”
青垚微微衔住刀片，他亲吻刀背，一路往上，直到布笙的手臂。
“所以姐姐可以尽情地伤害我，只要你喜欢。”
布笙突然懂了，青垚确实想杀了她，但是他这种杀意不是想伤害她，而是享受那股死亡和血腥。
他希望的是，她杀了他。
青垚忍不住喘息起来，他有最好的身体享受姐姐带来的痛苦，伤害，恢复，循环往复，他会在这个过程“杀”掉布笙。
用他的鲜血。
一个大爆栗弹在脑门上，布笙把刀收回，她面无表情地推开青垚说：“我没那个杀人犯倾向。”
青垚微微泄气，他这么多天都暗示好几次了。
“燕青回到神界后，有什么动向吗？”布笙把有些凌乱的衣服整理好，她每天都问系统，燕青的胎像比较稳定，但是不看在身边，布笙心里有点不踏实。
青垚听见布笙询问燕青的事，眼色暗了暗，“他没事，依旧万人敬仰。”
“只是浑天仪坏了。”
布笙点点头，也不是坏了，只是她设了个管理员密码。
“所以玉帝预测三界浩劫将会提前，他们已经在准备最后的献祭。”
“没有劫数了，等到时间一到，一切自有分晓。”布笙一口茶喝下去，“让燕青好好养胎，其他的事不用管。”
“我可以转告，但是他怎么做我保证了。”
至于怎么转告，青垚在燕青面前，露出他脖子上暧昧的痕迹。
“燕青神君，好好养胎，至于夫人……我会替你照顾的。”
燕青眉头微跳，他心里那股郁结之火更盛。
可是眼前，他又没办法回去，隐隐约约入魔的前兆已经出现，他怕他强迫布笙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成形，每天需要大量的营养和精血喂养，这段时间燕青根本无法修炼，体内魔气难以清除。
他抚摸上腹部，这个小孩是他和布笙共同孕育的第一个生命，绝对不能出差错。
想见布笙，只有一个办法。
杀了玉帝。
想到这里，燕青眼里闪过一丝红光，青垚很敏感的察觉到。
“你真入魔了？”
“关你何事。”
“我只是提醒你，一旦入魔，永远回不了头。”
多少仙家堕落成魔，进入那无边魔界，永远无法回来。
“为了这个孩子，我也不会入魔，魔界环境不好，教育也落后。”燕青看了青垚一眼，说道，“你好好照顾笙笙，玉帝杀心不灭，等我处理好一切，我再去找她。”
这一等，又是十几天。
布笙在人界待的都快发霉了，她把系统给的消遣书全部看了一遍，还有一整本的《基督山伯爵》。
最近天界似乎出了大事，连天天往这边跑的青垚这几天也不见踪影，等再见面的时候，青垚浑身是血。
他不会轻易被凡器所伤，能留下伤痕的必定是神器。
布笙把他扶进房间里，简单处理好伤口。
“玉帝死了。”
“死了？”布笙心里涌出不安，玉帝死了必定和燕青有关系。
“燕青他……入魔了。”
“噢。”
“噢？”青垚完全没料到布笙的反应，“我是说，他入魔了。”
“我知道。”布笙把绷带收好。
“你，不难过吗？”
“二次变异嘛，正常，神界环境不适合二次变异的植物居住，他现在是去魔界了吗？”
“是，但是我担心，他会回来找你。”
“如果玉帝死了，他回来找我，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不，他入魔了，已经不再是之前的他了。”
布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二次变异导致性格改变，也不是没有可能。
“跟我走，姐姐，我可以保护你。”
“你说，谁要跟你走？”
一阵风吹过，燕青一袭红衣推门而入，他瞳孔变成血色，眼尾微挑。
二次变异，是一次能力强化，燕青神力更上一层楼。而青垚又受了伤，布笙安抚他几句，便和燕青离开。
她第一时间检查燕青的身体，确保没有问题以及胎儿发育正常后松了口气。
“二次变异，皮肤也换了。”布笙扯扯这红色丝纱，以前燕青是绝对不会穿这么张扬的颜色，也不会挑这暴露的款式。
燕青抓住布笙的手，他神色轻佻，言语放荡：“笙笙，可是想和我翻云覆雨了？”
青垚说过，二次变异性格会变。
“你怎么穿了裙子。”布笙又扯了扯燕青的裙子，“以前不是只穿外裤吗，这可是女士衣裙。”
“你不是喜欢吗？”燕青把布笙的手带进裙底，“笙笙，春宵苦短。”
还真是变了，布笙从下往上掀起燕青的裙子，一层层红纱和内布掀开，里面竟然什么也没穿。
燕青也没想到布笙这么配合，他本来嬉笑的表情一下子顿住，随即耳尖浮上粉色。
“谁家小娘子如此不知羞。”
布笙这么一句，燕青便难以自持地捂住脸，不再看她，他长发摊在红色床单上，肤如凝脂，眉间一颗朱砂痣妖异勾人。
明明身为男子，却被布笙压在身下，夹着四处作乱的手，喉间闷哼不断。
谁说二次变异会性格大变的，布笙摇摇头，这不是还和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