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莉娅醒来时，看到的是一个陌生房间的天花板。
她感觉脑海中微微抽痛，记忆的最后，是阿尔德闪现到面前，对着她脑袋拍了一下……然后，就晕倒了？
虽然不知道阿尔德为什么会对自己出手，但现在身处人家的地盘，她也不敢乱跑。
房门被人推开了，凯顿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进来。
“你醒啦？”
他坐到床边，将盘子放在了桌面上，随后伸出手在她的额头试探了下：“还行，没那么烫了。”
“阿尔德大人对我做了什么？是枷锁吗，还是……”
“不是。”
凯顿端起一碗粥，这神似剑神试炼中的场景让他有些发愣，但还是盛起一勺粥，放在了她的嘴前。
尤莉娅没有张口，而是怔怔地看着凯顿，良久后道：“凯顿，到底怎么了。”
“你很想知道？”
“难道……”尤莉娅避过了他的饭勺，低垂着脑袋，“我没有权力知道吗？”
“维利克多在你脑海中留下了一个印记，那道印记不断加固着你的思想，阿尔德大人发现后帮你去除掉了。”
“印记？”
尤莉娅立刻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随后闭上眼睛，感受着发出阵阵抽痛的来源。
虽然脑袋有些不舒服，但那种清明感是她从未感受过的，而且这次她明确清楚自己是谁，也没有被任何人的思维所影响着。
但阿尔德下手狠辣，他没有慢慢消除，而是几乎以蛮力直接拔除的手段，把跟她精神力快长到一块儿去的印记给抹除了。所以带来的副作用不小，至少少女现在头还一阵阵疼。
“不，或许是你们误会了，维利克多大人怎么会这样……”
凯顿放下了手里的勺子，他掰直了尤莉娅的双肩，让她有些慌乱的眼神跟自己对上。
“徐静，事实就是如此。我知道，他是你的老师，同时也是将你引入魔法世界的指路者。或许他对你很好，但，他同样也是一个极富野心的人，他从来都是给自己留很多后路，面对你这样一个不太稳定的因素，他做出这种事并不稀奇。”
“凯顿，我说过了，我重新建立起圣庭后会跟着你走，你不用这样诋毁……”
“徐静，你醒一醒好吗？事实摆在眼前了还不愿意相信吗？”
尤莉娅睁大着双眼，两行热泪缓缓流了下来，她颤抖着声音，用带着希冀的语气问道：“凯顿，告诉我，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阿尔德陛下刚刚来过。”凯顿望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他跟索尔都告诉我，如果放任不管，那道印记会在两年后磨灭你的意志，让你成为一个全心全意为圣庭服务的圣女。”
不过他也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在预言中，两年后就是魔王重新复活的时间。
那，她将会再次作为圣庭的牺牲品，以自身为媒介，与魔王同归于尽。
“我的一切都是光明神所赐，维利克多大人说过，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神的旨意。倘若神要我如此，那……”
一股轻微的刺痛从她的脸颊上传来，尤莉娅偏着脑袋，不可置信地捂着左脸，看着凯顿。
“你打我？”
“我希望能打醒你。”
凯顿刚刚只是轻轻擦了一下，跟打蚊子的力道差不多，但他此刻的怒火比什么时候都盛。他一把抓住了尤莉娅的双手，把她死死按在了床上。
“你见过神吗？我问你，你亲眼见过吗？”
“我……神无法踏足人间，祂的真容自然无人……”
“没见过，那你在信什么？”凯顿一把抓住了她的领口，将她的裙装撕扯下来，“你口口声声说维利克多这头老狐狸是遵从神的旨意，那他又做了什么？如果真的有神，光明圣庭就不应该被那些无神论者给占领！”
尤莉娅反抗着他的撕扯，但却徒劳无功。她试图用手去抵挡男人的动作，却激起了他的兽性。
“凯顿，你答应我的，我……”
“对，我是答应过你！但我更不想看着你永远被人奴役，成为一个傀儡！你是尤莉娅，也是徐静，同时也是我的女人！”
望着他逐渐猩红的双眸，尤莉娅还在试图辩解：“我虽然没有见过神明的尊容。但祂赐予我新生，这是祂亲口……祂……”
少女突然愣住了，脑海中并没有所谓的低语再次响起，那之前影响她的一切似乎突然中断了。
凯顿也停止了动作，他轻轻搂着尤莉娅，在她的脸颊亲了一口。
“还疼吗？我刚刚……”
“没有了，凯顿。”尤莉娅双眼无神的转过头，“我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什么？”
“我……”尤莉娅突然崩溃的大哭起来，埋在凯顿的胸口，尽情宣泄着自己心中恐惧与无助的情绪。
凯顿心疼地抱着她，静静等着她缓和下来。
过了一阵后，尤莉娅才轻咬着下嘴唇，似是为了确认一般继续问道：“凯顿，真的是维利克多大……给我植入的印记吗？”
“对的，千真万确。”
“那……神明还是存在的对不对？只是维利克多以祂的名义欺骗了我？”
凯顿搂着她的腰，将她拥入怀抱：“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维利克多所为。我只希望，你能做回你自己，好吗？”
“人间。”
“嗯？”
“我感觉，我不再是虚无缥缈的，而是实实在在身处在人间……”
说完这话后，尤莉娅又没出声了，凯顿将她脸蛋抬起，才发现她已经又睡去了过去。
把少女放躺在床上后，凯顿也是叹了口气，缓缓解开自己的外衣，也躺在了她身边。
尤莉娅这次睡得很熟，她没有做礼拜，也没有全身心的思念着神明，而是轻轻松松的，安安静静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正躺在凯顿的怀里，听着耳畔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尤莉娅小心地翻了个身，释放了一个光明魔法。
神不存在，维利克多也是骗人的……秉持着这样的信念，自己的光明魔法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削弱。
她突然笑了，笑的眼泪又再次流了出来。
一切皆为虚妄，那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又有何意义？
这斯克王国，难道还有去的必要吗？
骗子，都是骗子！
少女的眼神中包含着怒火，不过随着一只大手将她楼了过去之后，她的眼神也逐渐恢复清明。
“凯顿，我还是要去一趟斯克王国。”
“我陪你。”
“我想当面问问他。”少女的语调变得坚毅，“我想问问他，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