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门生”四个字出口,赢舜与夜莺都是面露疑惑。
没搞懂李天的意思。
赢舜皱眉问道,“这是何意,莫非,你是让朕去主持天下人的考试?”
“陛下龙体金贵,如何能事事都亲力亲为?”李天微微摇头,轻笑着继续解释道。
“臣的意思是,可以将考试分出等级,先在州县之中举行院试,让所有有所才学却无处施展的人,都能参加!通过院试筛选过后的人,可给予其一个功名作为嘉奖,臣以为可唤作秀才!”
“再在省级举行乡试,开放给这些秀才参加!若能通过乡试筛选着,可作举人!届时,便召集全国举人齐聚皇城参加更高一等的会试!筛选出最后的贡生!”
赢舜、夜莺二人听到这里,忍不住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
赢舜心中恍然,“对啊!分级筛选!朕刚刚怎么就想不到呢?”
李天还在继续解释着,“届时,通过层层筛选后,哪怕天下才子无数,却也只能留下最多数百人!这四百人,还将进入最后一次考核!而这最后一轮考核,就可由陛下您亲自主持,直接于金銮殿之上举行!由陛下你亲自挑选可用之才!”
说到这里,李天面带微笑看向赢舜,问道,“而届时,所有能入殿作官的官员,皆都是通过陛下您亲自监考,被您钦点!陛下,到时候这些人最感谢的人会是谁呢?”
而赢舜本就聪慧,一点就通,听了李天的提醒当即明悟,右掌捏拳砸在左掌掌心!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原来这就是天子门生的含义!简直太妙了!他们的前途官身都是朕亲自所赐!最为感恩的自然是朕!自然也会忠心于朕!到了那时,那些世家门阀,就算想要拉拢也没用了!”
明白过来后,赢舜看向李天的眼神更不一样了,除了惊诧,还有佩服!
一旁,夜莺反应慢了些,但听了赢舜的话,此时也明白过来。
也是微微张嘴,吃惊的看向李天!
在二人看来,李天分明是刚刚才冒出这个科举的念头。
本来光凭这打破阶层,让天下人都可以有机会做官的想法,就已经让二人足够震惊了!
可谁知道,李天转头就又说出了如此细致的施行计划!
就连如何分级,分级后的这些才子们又是什么功名都想好了!简直就是细致无比!是能够直接开始施行的一整套完整制度!
这不是李天刚刚才想到的吗?怎么这么点时间,就完善到这个程度了?
赢舜与夜莺感觉有些难以接受!
因为,站在统治阶层,赢舜还有夜莺都无比清楚,想要创造一个完善的制度,那是一个如何艰难的事情!
历来但凡能做到的,哪一个不是人尽皆知的圣人存在!而且那些圣人创下先举之时,哪一个不是花甲之年?
可现在,李天偏偏就做到了!而且他还如此的年轻!!
莫非,李天就是那个少年圣人?
念及此处,赢舜与夜莺的神情都有些呆滞了。
可想而知,二人的震惊程度!
可惜,恐怕二人想破脑袋都想不到。
他们佩服无比的李天,其实就是个恬不知耻的白嫖狗罢了。
李天这个家伙,将历史书上学来的科举制度详情,照搬照抄复述了一遍!
那可是他前世封建王朝千年发展积累下来的结晶!
如此伟大的制度!它能不惊人吗?!
要是哪一日让赢舜二人知道了真相,恐怕李天起码得被剥皮抽筋,不,还得加上鞭尸示众,才能发泄了二人心头之怒!
当然,李天肯定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此刻,他看着震惊得无以复加的赢舜二人。
不自觉的挺了挺胸口,双手背负起来,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得意表情。
不得不说,还真有了那么点“少年圣人”的意思。
显然,这家伙非但不觉得羞耻,还打算将白嫖进行到底了!
“开玩笑,好不容易重生了一次,有的白嫖还不嫖,我岂不是傻了?我就是要白嫖,还要靠白嫖走向人生巅峰!”李天心中想着,胸膛都不自觉更挺了些。
片刻之后。
小皇帝赢舜还有夜莺,方才纷纷整理好自己有点凌乱的心情。
赢舜看着李天沉思起来。
直到李天感觉被盯得都起鸡皮疙瘩了。
赢舜才收起意味深长的眼神,道,“小天子,你所说甚得朕心,原本朕以为已经足够重视你,现在却不得不承认,朕还是小瞧了你,你能提出这等突破思想的制度,朕自愧不如啊!”
李天闻言,顿时脸色大变。
装逼装一下就行了,要是真以为自己能比皇帝强,那可就完蛋了。
因而,他当然不会傻到去接这个话,当即卑躬屈膝,卑微到尘埃里的道,“陛下言重了!奴才不过是一心想替陛下分忧!万万没有与陛下攀比的意思!陛下乃是天子,奴才猪狗一般的东西,哪里能比得上陛下半分!以后,奴才断不敢再胡言乱语了!还请陛下饶了奴才的忤逆之罪啊!”
说着就要直接给赢舜跪下,哪里还有半分刚刚那不可一世的模样?
赢舜却微微皱眉立刻将李天扶住。
道,“小天子,你这是做什么?朕说了不准你在自称奴才!而且刚刚朕所说皆都是肺腑之言,你的才能,当真让朕心服口服,钦佩至极!朕断然没有一丝话里有话!莫非在你眼中,朕就是这么个妒才嫉能,心胸狭隘容不得人的小人吗?”
李天闻言,微微抬头,偷瞥了一眼赢舜,发现赢舜脸色认真,似乎真的没有阴阳嘲讽之意,心中这才长处了一口气。
不禁暗暗后悔,“果然伴君如伴虎啊!吓死老子了!还好小皇帝不是什么暴君,否则刚刚我还不直接脑袋搬家啊?看来,以后装逼还是要适当,否则容易玩火自*焚啊!”
不过从这里,李天也算是得以看出,小皇帝确实不是一个被权势熏心的霸君。
如此说来,倒也不算帮错了人。
心中稍定,李天这才道,“陛下宽宏大量,是奴才……”
“嗯?”赢舜闻言突然皱眉道。
李天急忙改口,“不,是微臣,微臣多想了。”
赢舜闻言,神情这才好看了一些,微笑的点了点头,不过随即眉头又皱在了一起,道。
“制度绝对是个不得了的制度,可朕担心的却是,如何才能将之实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