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一枚柳叶刀“铛”一声撞在食心鬼的钢爪上,钢爪被打偏了一些,狠狠扎入穆寒水身边的泥土里。
来人并不与食心鬼交手,这两人都是长于轻功之人,一个背着祁深一个背着穆寒水迅速离开了这里。
食心鬼紧皱着眉头吩咐:“追。”
众人便穷追不舍,却很快便跟丢了人。
与此同时,边关的朝暮欢突然心神不宁起来,整个人都很是烦躁,桌上的兵书翻来翻去就是看不下一个字。
“陈统领,那批兵器还是没有消息吗?”
陈占戈沉声道:“没有,元帅,我这里没有一点信儿。”
朝暮欢猜想祁深和寒水多半是出事了,看着陈占戈道:“按照他们的脚程,现在应该离边关也不远了,我们派兵去接他们可行吗?”
陈占戈盘算着军营里的人数,无奈道:“元帅,我们这边一动,狺军那边万一打过来我们很难招架,除非用上火炮。”
“若是狺军只派了三分之一的人来,我们的炸药可算是白白浪费了啊。”
朝暮欢有些等不及,便是计划顺利,可若是人都死了还有什么意义呢?半晌道:“明日这批兵器要是还没有动静,我们就主动引狺军袭击。”
陈占戈有些疑惑道:“这样是否会破坏计划,到时候抓不到左相的把柄,我们就只能任由左相调遣了。”
朝暮欢看着桌上的沙盘解释:“我们只要装作饿极的样子去抢对面的粮草,坐实我们空耗的事,那时候狺军必定想着再耗我们几日。”
“到那时我们去接兵器也不担心狺军会大军压境了,等兵器运到那些人打过来咱们也不怕,六发炸药能解决他们一半多的人。”
“而且若左相真与狺国私下联系,狺军的首领必定会私下确认左相不会给我们粮草。”
陈占戈闻言直呼:“妙哉,这计划可说是天衣无缝。”
两人商议好,又将这计划说与安泰和张烈,几人便等着第二日的发展如何。
这时的祁深和穆寒水在靠近边关的一处山洞里,穆寒水巨大的打击之下直接晕了过去,直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醒来后便看见救下自己的人,穆寒水抱紧眼前的人终于放声大哭:“你们终于来了,我等到你们了。”
“优昙,你,你们来了。”
优昙愣了一下,拥着寒水不停安抚着:“没事了,我来了,我会保护你们的。”
寒水边哭边道:“祁深,祁深他怎么样了。”
优昙没有说话,寒水紧张道:“他,他是不是已经——”
柳飞花从外面进来,连忙道:“他还活着,我会照顾他的你放心吧。”
寒水看到进来的柳飞花又是哭又是笑:“他,他在哪儿。”
“你们,怎么,会来这。”
穆寒水被食心鬼那一下刺激的醒来后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想说什么只能两个字,三个字的往外蹦,整张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惶恐。
柳飞花不擅长处理这些事情,只能无措的看向优昙。优昙见状温柔地问着:“寒水师姐,你先动一动。”
穆寒水被温柔地话语围绕着逐渐放松下来,尝试着动自己的手臂、腿各处的肢体。好在除了脱力的滞涩感,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优昙搀扶着穆寒水站起来,倒是能走路只是有些不稳。优昙放心了许多劝慰道:“寒水师姐你只是有些脱力,过些日子就能恢复过来了。”
说完搀扶着穆寒水往祁深的山洞外围走去,昨夜两人找到这个山洞时,柳飞花照顾着祁深还有一些铸剑山庄的弟子在外围守着,里面留给了优昙和穆寒水。
因此寒水一醒来才没能看到祁深,优昙将寒水搀扶到祁深的身边。祁深面色惨白,身上的衣服换了一件,应当是柳飞花照顾祁深的时候换的。
祁深双目紧闭,整个人直挺挺的躺着,新换的衣服还能看到渗出的血迹。寒水颤巍巍伸出手去探祁深的鼻息,冰凉的指尖能感受到微弱的热气。
寒水总算放松下来,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柳飞花宽慰道:“祁深师兄失血过多,好在没有伤及内脏,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你们,怎么,会,在这。”寒水断断续续的问着。
优昙柔和道:“我听闻欢儿一个人去了边关便有些放心不下,回禀了掌门就往边关赶。路上遇到了柳公子也是去襄助欢儿,我们便同行了。”
“前往边关的路总要经过这里,我们赶路的时候遇到铸剑山庄的弟子后面还跟着追兵便顺手救下了他们。”
“弟子们说你们遇到了麻烦,我和柳飞花便安置好他们又赶紧过去找你们。”
寒水庆幸道:“幸好,有,你们,在。”
这一日,四个人没能出发,在山洞里各自养伤。
这一日,朝暮欢再也不能坐以待毙,深夜边军突然出击突袭狺军的营地。边军并不恋战,搜刮了守营的吃食和放在外面的粮草便飞速逃窜。
这一出引得狺军的首领道:“这雍国的边军已经成了这样了?早听贺敛那家伙说边军缺粮草,没想到缺到这份上。”
狺军的将领附和:“看来这一战我们是必胜了,上次出兵也没有什么天火,说不得就是雍国的边军围城自困,故弄玄虚罢了。”
首领还是谨慎道:“稍后派一队人去打探打探,再叫我们的人跟贺敛那厮通个信。”
将领领命,凌晨便有一队千人左右袭击边军,边军一个个虚弱无力抵挡着狺军的侵袭,实在打不过便往后退,眼看着都要退到边城狺军再往前就有些冒进才撤退。
试探的人回了营地将所见所闻一五一十说与首领听,首领大喜:“既如此,我们就好好耗一耗他,说不得过几日这些人都要饿死在城池里。”
殊不知朝暮欢在整个营地选了天生瘦弱的放在了营地门口,每天营地来来往往的都是特意挑出来,真正的精兵都被朝暮欢藏了起来,伪装成伤兵放在了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