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狺国明日丑时左右会偷袭边疆。”
“敌军三万人。”
朝暮欢闻言暗想:过了子时正是人最松懈的时候,如今正是冬天,狺国的人习惯了凛冽的天气,不会受到影响,可雍国的人却会受到影响。
“我明白了,我今晚好好想想。”
阁主点点头,看着朝暮欢接着道:“最近我会一直留在边疆,元帅有什么事都可以向我传信。”
朝暮欢深深看着阁主:“这是什么意思。”
阁主整个人拢在宽大的黑袍里,什么话也没有便离开了,朝暮欢挑眉:“嗤,真是个怪人。”
阁主离开之后,朝暮欢又将三个统领召到了营帐。安泰按照军功早已能成为统领,又对边疆极为熟悉,朝暮欢便顺势将安泰提为了统领。
原有的边军和京郊大营的人合在一处,再重新分开,如今两方可算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了,京郊大营的人也很快就融入了边军。
朝暮欢并未透露千闻阁的存在,只说是朝廷在外邦的探子传来的信息。
三个统领也想到了之前的问题,不过这些事如今已经不算大事。
陈统领回道:“元帅,京郊大营的人现在已经完全能耐得住寒凉,丑时迎击完全没有问题的。”
朝暮欢满意点头,又转而看着安泰:安统领可有什么话说。”
安泰看起来胸有成竹:“元帅,狺国人偷袭是常事,之前钱粮不足都是整个大营一起警戒。”
朝暮欢饶有兴致道:“哦?如今呢?”
安泰看了一眼朝暮欢神色如常:“如今元帅运了粮草来,兄弟们不必一边耕作一边迎敌,也有时间布置些埋伏了。”
“既然狺国偷袭我们,我们便将计就计。”
朝暮欢很是满意安泰的回答,这计谋说起来几个统领都能想到,但是朝暮欢想知道安泰如今的想法。
确定了安泰无论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在战场上一点也不含糊,朝暮欢放心了许多,笑道:“安统领想必之前便想过做些防御工事,只是苦于没有时间。”
“安统领对边疆要比我们更加熟悉,这件事便交由安统领去做吧。”
安泰领了命便出去安排兵士们做事了,陈占戈和张烈还留在营帐内。
朝暮欢看着两人道:“陈统领必要带兵迎击的,剩下的事便不劳烦陈统领了。张烈你要多注意一些人。”
张烈有些疑惑:“元帅,为何不让我带兵迎击?”
朝暮欢还未解释,陈占戈一把拍在张烈的后背上:“你这小子,升了统领真是越来越放肆了,连我的活也敢抢。”
张烈连连道:“不敢不敢,我这是担心陈统领的身子。”
陈占戈更加生气:“好啊,你这小子,都敢说我老了。”
其实陈占戈也才刚过三十,只比两人大几岁,张烈有些心虚,只是在军营里就是拿战功说话,不上战场哪里去杀敌人呢。
朝暮欢被两人吵得脑仁疼,看着张烈耐心解释:“我们刚到边疆,陈统领在军营中很有声望,由他带兵最能稳定军心。”
“等我们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哪里没有你带兵的机会呢?”
张烈这下服气了,他一个刚提拔上来的统领,确实不如陈占戈有名望。
“那您让我注意的人是。”
朝暮欢看着张烈很是无奈:“张烈,你的脑子要是再转不动就离了我这里吧。”
张烈被狠狠吓了一跳,连忙自己动脑子想:“您让我注意的肯定不是自己人,那就是那个军需官,还有关在猪圈的先统领,还有,还有安泰。”
朝暮欢追问:“还有呢?”
张烈绞尽脑汁终于想出来:“还有其他那些暗中破坏陷阱,行为诡异的。”
朝暮欢终于满意:“知道了就去吧,带兵打仗光有蛮力可是不行的,张烈。”
张烈拱手道:“末将受教。”
话落陈占戈和张烈便一起出了营帐,正常训练的人早已结束,被罚三倍训练的还在校场上苦哈哈的训练,饭也没吃,时不时还被周围的人嘲笑。
安泰已经带走了一部分人在营帐外做些陷阱,什么绊马索,沙坑,能用的都用上了。
张烈也传令给自己的亲卫密切关注有什么异动:“记住,看见什么不要打草惊蛇,等过后再算账。”
营地里剩下来的人吃完饭又开始新的训练,两两互搏,刀枪比武,队与队之间比武。在训练中表现过人的也会被队长营长记一笔,虽然比不上军功但也聊胜于无。
角落里的军需官看着军营变化的如此之快,完全反应不过来,若是在京都还能回报左相,可在边疆他就是一个孤岛没有任何相同阵营的人。
不过左相不想让朝暮欢回到京都的想法很是坚持,军需官很快就有人帮助了。
“左相让我们来助你。”军需官在回到营帐的路上被几个人拦下,这些人从未在军营出现过。
“边军如今情况如何?”
军营里的人大张旗鼓的布置陷阱,自然瞒不过军需官,朝暮欢也没有可以瞒着的想法,打得就是一石二鸟的主意。
军需官将军营里的事一五一十说与几个人听,拦下军需官的人便道:“他们是如何知道狺国将要偷袭的。”
其中的内情军需官便不知晓了,这些人都是左相的死士,全都由左相死死控制着。
“这件事现在传给左相肯定是来不及了,凭我们几个人要破坏陷阱也无法全部破坏。”其中一个黑衣人心急道。
另一个黑衣人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有人往这边来的声音,瞬间警醒起来,手捂着军需官的嘴便将他劫持进了营帐,自己还暗中听着外面的动静。
却原来是个兵丁找地方小解,嘴里还嘀咕:“刚刚那是什么声音,我听错了。”
等那兵丁走了,黑衣人才放开军需官,阴狠道:“他们要将计就计,咱们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这里有埋伏的消息透露给对面知道。”
军需官结结巴巴道:“这,这可是叛国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