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将要在城门受阅后才能奔赴战场,朝暮欢需得提前前往大营集结军队。临近冬天天亮得晚,这时还是黑沉沉的。
京郊大营的校场上空无一人,朝暮欢命人吹号,起来的还是寥寥无几,甚至有一个抱怨道:“这才什么时辰,不过是陪个公主过家家怎么这么认真。”
朝暮欢看向那人,抱怨的人却认不出来长公主,在他的想象中长公主应该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这新来的如此凌厉说不定是新调来的。
朝暮欢身边的陈占戈脸色极其不好,陈占戈在时,大营里纪律严明,训练日日不落,这才多久过去,已经堕落成这样。
“李虎,我在的时候就是这个教你的?天都快亮了还在睡觉。”陈占戈厉喝。
那小兵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连忙站好,接下来陆陆续续有其他人赶来校场,说说笑笑的衣服都没有穿好。
陈占戈怒骂道:“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衣服穿成这样就出来,平常这个时候你们都该在校场练功了吧,这么快规矩就忘了。”
“这里如今可是我在管,陈占戈,现在是我的规矩,不是你的规矩。”一阵嚣张的声音传过来,这些兵又像是有人作主一般挺胸抬头,丝毫不惧怕。
朝暮欢沉声道:“如今主帅在此,无论是谁的规矩都该是我的规矩。”
那人闻言变笑:“你个小娘皮也来这里充老大,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现在好好讨好我们,上了战场还能留你一条命。”
陈占戈闻言马上便要上去教训一番,朝暮欢拦下了陈占戈。
“以下犯上该当何罪?”朝暮欢反问。
那人嬉笑道:“杖责五十,那又如何,我爹可是——”
这话还未说完,龙吟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抹了他的脖子,朝暮欢运起内力一出口整个营地都听得道:“以下犯上杖责五十而死,如今我让他少受些罪。”
“现在,马上在校场集合,再有犯上作乱的,这,就是前车之鉴。”
话落,无论是校场上的人还是营帐中的人都动作起来,整理自己的整理自己,往出跑的往出跑,不一会儿便集结完毕,齐齐喊道:“参见元帅。”
朝暮欢冷笑道:“我看你们好的很嘛,也没有缺胳膊少腿的,没来见我这个主帅,看来是看不起我了。”
众将士大都哑口无言,可却有一个不服气道:“公主一介女流很不该来带兵打仗,这是把将士们的命不当命。”
朝暮欢厉喝:“出来,你若是觉得我手无缚鸡之力之力便出来和我比划比划。”
那人便要越众而出,周围有人劝道:“长公主刚刚杀了那林统领,可不是什么善茬,你可别去硬碰硬。”
“是啊,再说你之前便想着上战场,要不是长公主还上不了了,可别得不偿失啊。”
那人却道:“那统领一个纨绔子弟,还不一定大得过一个十岁稚子,我去会会她,她若能打败我,我在无话可说。”
周围的人便不再劝,这些人也想试试朝暮欢的本事,总不能跟着一个文韬武略全都不行的前去送死。
大人出列以后,拱手道:“我从不打女人,公主现在认输还来及。”
朝暮欢没有说话,陈占戈旋即敲响了铜锣。
朝暮欢笑着道:“先照顾好自己吧。”身子已经飞速移向对手,手中的龙吟剑或刺或劈,对手一时间招架不过来。
这人意识到小看了朝暮欢,马上拿出自己十二分的力气和朝暮欢对打,可是朝暮欢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少年,又受尽洗筋伐髓之苦,哪里是他能招架的了的。
那人节节败退,朝暮欢穿着沉重的甲胄步步逼近,手中的剑几乎要舞出残影:“都说枪出如龙,你这枪这么慢,是等着敌人自己撞到你枪上吗?”
“我从这边打,你从那边挡,真是好啊,故意把自己暴露在敌人的枪下是吗?”
“太慢太慢还是太慢。”
朝暮欢一剑挑飞对手的枪,龙吟剑压在对手的脖子上,直直压着他跪在地上。那人也心服口服道:“主帅武艺高强我认输,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朝暮欢拿起剑没有罚他,而是将他拉起来:“出征在即,打你拖累行军速度。便罚你在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
“杀一个是你该做的,杀两个便抵消你的罪,杀第三个起便给你记功。”
那人本以为今日少不得皮开肉绽,得此网开一面激动道:“元帅放心,我必会多杀敌人,让您刮目相看的。”
至此整个京郊大营都掌握在朝暮欢的手里,朝暮欢便顺势仍旧叫陈占戈做京郊大营的统领。“
京郊大营有三个,分为骑兵,步兵和炮兵。雍国其实已经有了简单的火炮,只是与芬塔国相差甚远。火炮不是哑炮就是炸膛,能够正常打出去的,十次里面只有三四次。
朝暮欢并没有选择步兵营和炮兵营,一则狺国个个善骑射,步兵在骑兵面前有些吃亏,炮兵又不稳定。二则其他两个营的统领朝暮欢并不熟识,难保出什么情况。
集结好军队,朝暮欢便带着人向城门赶去,这时天已熹微,百姓们不管相不相信军队会打胜仗还是在街道上欢送军队出征。
皇帝和两个丞相在城楼上为朝暮欢送行,丞相看着规矩严明的军队脸都是黑的,朝暮欢故作关心道:”左相怎么脸色这么差,是身体还没好吗?人老了可要多休息啊。“
左相没看了朝暮欢的笑话,反而被一顿讽刺,更是愤怒,却还得平心静气道:“长公主出征在即我担心的睡不着觉,看长公主一介女流都要上战场我于心不忍啊。”
朝暮欢还在想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便听得左相道:“不过不忍归不忍,长公主可是立下军令状的,若是战败而归便提头来见。”
朝暮欢为了出征是说过这样的话,不过若是战败自己早已死在了战场上,也不会回来再死,因此很是坦然:“我说的话自然是算数的,左相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