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面面相觑,朝暮欢轻笑一声看着皇帝行礼道:“皇弟,我先告退了。”
段承礼允准之后,朝暮欢便离开大殿在花园里转。
朝暮欢离开后,皇帝也离开了大殿,整个大殿便只剩下了朝臣们。
“左相,您看这。”
右相闭目沉思良久,开口道:“依我看,她想去便叫她去,在战场上丢了命也怪不到我们,还可以为我们拖延一点时间。”
左相附和道:“有理,不过这也未免太过狠心,还是得派个人去帮帮她?”
“不知有哪位同僚愿意去做这件事啊。”左相问着。
朝臣瞬间安静下来,谁也不愿意去战场走一遭。
左相环视群臣,威胁道:“怎么?”
人群中终于有一个人出来:“左相,我愿去。”
看着人的脸色却不像是自愿的,左相也只当看不见,夸赞道:“好,真是忠肝义胆,从战场回来皇上一定会大大嘉奖你的。”
那人勉强应下,群臣便等着皇帝和朝暮欢回来。
不是,两人一前一后进来,朝暮欢笑问:“各位大人商量的怎么样了。”
左相冠冕堂皇道:“长公主一片为国尽忠之心,我等佩服。”
“满朝文武也不忍看长公主一介女流在战场上厮杀,长公主出征之日,我们也会派人保护长公主,也算是一个军需官了。”
朝暮欢似笑非笑的看着左相,这人的算计都已经毫无遮掩的展现在朝暮欢的面前。朝暮欢早有应对,自然无所畏惧道:“左相如此关心我,我没有推辞的道理,那就多谢左相了。”
左相虚伪道:“长公主不必客气,这都是我们该做的。”
朝暮欢趁机道:“既然这次乃是我出征,那么我的副官我要亲自挑选。”
左相犹豫良久还是答应了下来,看着朝暮欢道:“不知长公主看中的副官是哪一位。”
朝暮欢回道:“便是当日以救驾之功被封侯的武安侯——陈占戈。”
左相一时竟没能想起陈占戈是谁,旁边有人提醒道:“相爷,就是京郊大营那——”
左相为难道:“长公主殿下,这位侯爷已经告老还乡,怎能再让他上战场。”
朝暮欢坚定道:“这就不劳相爷费心了。”
目的已经达到,朝暮欢看着段承礼道:“皇上,既然这次出兵乃是由先帝的私库出,今岁也不必向狺国纳贡,百姓们们的税——”
皇帝自然道:“按照左相说的,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百姓们的税自然免除。”
左相想要说些什么也被两人堵住了话头,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话赶话当场拟好圣旨盖了玉玺。
左相一瞬间有些后悔:如今这长公主可以名正言顺的参政,下一步岂不是要颠覆朝堂。
朝暮欢达到了目的,向皇帝和朝臣告辞以后便要准备出征前的事宜。
回到公主府时,程知行照常等在门口,一见面便关切道:“身体如何?”
朝暮欢摇头示意没事之后才接着道:“看你回来心情不错,事情应该还算顺利。”
朝暮欢点点头,有一件事朝暮欢不知道该怎样说出口因此看起来心事重重。程知行看出来朝暮欢心里有事,也没有着急着追问。
“先回家喝点热汤吧,有什么事慢慢说,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说着,牵着朝暮欢的手往府里走。
两人吃饱喝足,程知行才道:“你有什么话想与我说吗?”
朝暮欢的手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斟酌道:“我在想,这次我出征你需得留在京都,保护承礼也是监视这些朝臣,免得他们背后使什么绊子。”
程知行沉郁道:“你知道这意味着我不能同你一起去边疆吗?所有的事情都要你一个人来扛。”
朝暮欢平静道:“我知道,知行,这是为了我们的安全,否则到时候我们两个在战场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程知行不能接受,半晌道:“你让我考虑考虑,不要替我做决定好吗?”
朝暮欢应下,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冰冷起来。
另一边的左相府,几个重臣聚在左相府里讨论着。
“这长公主真是邪门,竟然能控制了皇帝,明明几年来皇帝从未反驳我们的决定。”
左相阴狠道:“这个人不能留了,这次务必要把她留在战场上,等她走了这京都照样还是我们的天下。”
“还有那个陈占戈,今晚就去找他,务必将他变成咱们的人,若是不能,直接就地杀了。”
左相府的私兵闻言便悄悄前往武安侯府上,左相府里其他人亲眼目睹左相的手段更是惧怕:“左相,这些人是?”
左相得意道:“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这几个人便是先帝在时那几个神秘高手,想必诸位还记得他们的手段吧。”
其他人自然记得,只是疑惑这些人怎么会在左相的手里,不过左相如今的心思早已昭然若揭,便由大臣试探道:“左相为雍国鞠躬尽瘁,这雍国合该尊左相为帝才是。”
左相佯怒道:“我乃是忠良之士,怎能窃取雍国,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实则没有一点教训的意思。
其他大臣瞬间知道左相是什么意思,心里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这一边朝暮欢在家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却总是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事没做,程知行又是关心又是愠怒:“少操些心吧,别还没上战场,先把自己累垮了。”
这句话不知怎么就提醒了朝暮欢,朝暮欢这才惊觉:“陈大人!!!”
话落,运起轻功便向着武安侯府赶去,程知行担心朝暮欢也紧紧的跟在后面。
这时已经是晚上,月光照在地上白惨惨的。两人到武安侯府时周围一片安静,一点声响也无,朝暮欢瞬间有些不好的预感。
门栏上倒是有人,朝暮欢还是规规矩矩叫门子传了话。门子见是长公主连忙进去告知,只是那门子进去许久都没有动静。
朝暮欢的心越来越沉,程知行安慰道:“别想那么多兴许侯爷只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