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欢被接连召见半月之久,久到朝暮欢开始哭诉:“皇上啊,臣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臣的姐姐每天独守院子,臣惭愧啊。”朝暮欢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用韩汝青做借口,好在皇帝终于良心发现,准许朝暮欢休息一天。
朝暮欢得了首肯,立马向浮云子,段承祚,玉腰去信,明月楼楼一聚。
回了宫院,朝暮欢看着韩汝青,难得的很开心,甚至抱着韩汝青开心道:“有你真好。”
韩汝青不明所以,耳朵却悄悄红了,嘴上斥责道:“成何体统,快放开我。”手上却悄悄搂紧了朝暮欢的腰身。
两人难得和谐的在宫院一起用了饭,韩汝青临行前叮嘱:“难得能歇一天就好好休息,不要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
朝暮欢眼珠一转,第一次认真反驳道:“为何你能去,我却不能去呢?你们魔教甚至有专门经营这种地方吧。”
韩汝青转身看着朝暮欢道:“我已经是污泥里的人,你也想和我一起堕落吗?”
朝暮欢道:“你想跳出污泥吗?”
韩汝青没有回答,或许连她自己也找不到答案,她想吗?
韩汝青离开后,朝暮欢牢牢睡了一整天,直到太阳落下,夜幕降临才饿着肚子醒过来。朝暮欢像是一个游魂一般晃荡到明月楼。
朝暮欢的身份揭露之后,与段承祚等人见面也不必再偷偷摸摸的,朝暮欢晃晃悠悠到了明月楼,掌柜的殷勤带着朝暮欢到了包厢。
几人吃菜喝酒好好闹了许久,段承祚今日看起来心情不错,朝暮欢小心翼翼地问:“你不生气了吧。”
段承祚带着伪装白了朝暮欢一眼道:“你还知道我生气了吗?”
朝暮欢闻言松了一口气道:“还能说话,看来是没有生气了。”
浮云子和玉腰看着这一对欢喜冤家,已经在想两人成了亲生了娃,孩子的满月酒该送什么礼物了。
朝暮欢和段承祚被人臆想,后背发凉,转身一看被风吹起的帘子才放心下来,不是背后有阴气就好。
“父皇他每日都召见你,可真是宠爱你啊。”段承祚想起这茬感叹道。
朝暮欢想起皇帝给吃给喝还给钱,赞同的点点头。
说起吃喝,朝暮欢才发觉自己饿了许久,饭菜一端上来,朝暮欢就拿着筷子风卷残云,吃了许久才满足地放下筷子。
几人震惊地看着,浮云子道:“你是几日没有吃饭了啊,要是没钱吃饭,我借你点。”
朝暮欢连连摆手道:“我不缺钱,就是今日睡得太多,有些饿了。”
几人这才放下心来,玉腰想起万花楼传地一些新闻,看着段承祚地欲言又止。段承祚察觉到玉腰奇怪的态度道:“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不往心上放。”
玉腰斟酌半晌道:“万花楼一些达官贵人都传有个女画师颇受圣恩,说不得过几日就要进宫做娘娘了,要提前巴结巴结这位画师,说不定一家子鸡犬升天。”
段承祚闻言脸色一变道:“这都是什么人传的歪话,父皇对朝暮欢一直很守礼。”
玉腰安抚道:“这些消息源头哪里好抓,只是大皇子你若是对朝画师——这些谣言是不是该管一管。”
朝暮欢想到那时段承祚在太极殿的一番话,本能的逃避,她对自己的未来期许一直是江湖游历,累了会到望月山和父亲师兄一起生活,从来没有想过邀一直生活在京都。
段承祚看着朝暮欢沉默不言,面色黯然,沉沉道:“我会去查这件事的,朝画师不放在心上,可人言可畏,清誉要紧。”
之后的时间,几人沉默了许多,玉腰深悔自己不该在两人面前说这番话,只是现在挽回也已经晚了,只能跟着几人喝闷酒。
今日这局不时便散了,段承祚回到自己的宫院坐在夜晚的石阶上想了许久,却什么也想不出来。
朝暮欢带着酒意回到宫里,韩汝青不再,冰冷的宫院包裹着孤独的朝暮欢,更生凄凉。朝暮欢难得睡不着觉,睁着眼睛一觉到天明。
第二日醒来时,天降暴雨。想是近日的酷热迎来了雨,朝暮欢坐在画院勾着画笔无所事事,看着画院外的暴雨沉默不言。
魏清流打着伞进来便看见与往日不同的朝暮欢,凑近了问:“怎么,下雨天,心情不好。”
朝暮欢闷闷的回答道:“没什么我就是想家了。”
魏清流疑惑的问:“家?你不是孤儿吗?”
朝暮欢解释道:“我其实有父亲,他对我很好。”
魏清流安慰道:“想家了就回去看看吧,皇上那么看重你,恩准你回家看看应该不算什么。”
朝暮欢点点头,不知道皇上会不会让我回去,朝暮欢想着。
下雨的天气人都萎靡了许多,各个宫院也不会挑雨天去作画,画师们都在画院翻着书无所事事。
一把油纸伞冲进雨幕,映入众人的眼帘。来人走进画院收起伞道:“贵妃娘娘近日想要一副雨中美人图,听闻朝画师画美人图最好,请朝画师跟杂家走一趟吧。”
朝暮欢想到宫里只有一个贵妃,就是柳贵妃娘娘,她是段承祚的母妃。朝暮欢连忙起身整整衣服,提起画箱拿着伞就跟着太监去了。
其余的画师却道:“如此大雨还要作画,朝画师太辛苦了些。”
朝暮欢跟着太监到了柳贵妃的宫里,柳贵妃正品着茶水。
“参见贵妃娘娘。”朝暮欢行礼后,柳贵妃却不叫起,只是半眯着眼,淡淡道:“抬起头来,我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让皇上如此宠爱。”
朝暮欢闻言心想:真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啊。
朝暮欢抬起头,柳贵妃看着这张脸想:这张脸不是我每天在镜子中看到的吗?随后嗤笑一声道:“东施效颦。”
“听说你之前女扮男装,想必是为了露出这张脸让皇上更加记忆深刻吧。”
朝暮欢想着段承祚和柳老爷子,柳飞花都是好人,不想和柳贵妃起冲突,因此忍气吞声。谁成想,柳贵妃变本加厉,更加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