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欢被吓得一激灵,更加说不出话来,皇帝就在一边看着,既不催促也不安慰。朝暮欢一会儿急得一脑门子的汗。
最后眼一闭心一横,脱口而出:“是,是瑞王爷。”
皇帝闻言眉头紧皱,将信将疑吩咐小太监:“宣瑞王。”小太监道了诺自去找瑞王爷去了。皇帝和朝暮欢就等在大殿,一个居高临下打量,一个唯唯诺诺发抖。
朝暮欢眼观鼻鼻观心,两手藏在宽大的袖子里揪来揪去。不一会儿,小太监来报:“瑞王到。”
段玦看看朝暮欢,道:“宣。”
片刻,瑞王进入大殿,拱手行礼:“参见皇上。”
瑞王行礼的时候,朝暮欢一直冲着瑞王挤眉弄眼,现在只希望瑞王看着暮欢让他们夫妻感情更上一层楼的份上,能好好配合自己。
皇帝看着两人道:“好了,几人你们两人都到了,有什么话就说开吧。都是朋友,没什么过不去的。”
瑞王在朝暮欢和皇帝两人之间看来看去,怎么也想不明白两个人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皇兄,你们。”
皇帝这才想到自己和这个小画师见面的事没什么人知道,随口向瑞王解释了两句:“夜巡画院之时,见班房和画院都亮着灯,想着什么人如此勤奋,偶然结识了这位朝画师。”
瑞王点点头,又想起刚刚皇帝的问题,自己和朝翰墨有什么误会吗?是朝翰墨进画院时不小心冲撞自己那件事吗?
“怎么,朝画师要给本王赔礼道歉。”瑞王问着朝暮欢。
朝暮欢和瑞王两人没有提前对过词,只能临时编瞎话,虽然不知道瑞王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但是说是一定没错:“是是是,惹王爷您生气是卑下的错,王爷有何需要,尽管驱驰。”
瑞王也想把这件事尽快糊弄过去,冷哼一声道:“还算你懂点道理,我也不是那等残暴之人,这样如何?”
“朝画师你画艺卓绝,我家王妃也最爱你的画,我便替我家王妃预定你一百幅画作,什么时候画完,我什么时候消气。”
朝暮欢撇撇嘴,暗想这瑞王也太能趁火打劫了,不过自己先做错了事,拉来瑞王救急,只能咬牙先应下来:“这自然没有问题,王爷真是宽宏大量。”
瑞王看着朝暮欢这发白的脸色,无奈道:“也就你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了。好了,别说我小气,每画一幅赐你库房寻宝一件如何?”
朝暮欢听闻大喜,忙谢恩道:“多谢瑞王爷。”
皇帝闻言暗想:我这弟弟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跟我这里就抠抠嗖嗖,对这么一个小画师却这么好,放着无数奇珍异宝的库房也让进。
想到这里,皇帝试探道:“让皇兄我也去你那库房挑一件如何。”
瑞王库房里的东西有太后赐下的,但大部分还是皇帝赏赐的。即便这样,瑞王看起来还是勉强的样子,挣扎半晌道:“那皇兄就挑吧,挑一件也就好了,弟弟我还得养家糊口呢。”
这双标的行为让皇帝又疑惑又无奈,探寻的目光落在朝暮欢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三人这里解决了所有的事情正一片祥和,那边却传来太监通报的声音:“大皇子殿下求见。”
朝暮欢一听不好,段承祚也来了,自己还是找机会赶紧跑吧,连忙请罪道:“皇上恕罪,臣,臣突然身体不适,唯恐御前失仪,还请皇上恩准臣先行告退。”
皇帝闻言面露嫌弃,摆摆手道:“去吧。”又指示太监道:“传大皇子进来吧。”
朝暮欢行礼后正要推出太极殿,却有一太监直直入内,像是有什么事情要通报。本是寻常一个太监,朝暮欢一见却更加头疼,连忙遮住自己的脸。
谁知这太监擦肩而过之间就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朝少阁主哪里去,杂家正要禀告皇上朝少阁主的事。”
一声既出,在场诸人和已经进来的段承祚面色各异,老太监眼睛毒,看破伪装早已是本能,因此面如常色。
瑞王面露震惊,片刻后又有些担心,小心觑着皇帝的面色。皇帝这个时候倒是很平静,没有任何反应,看不出来生气了没有。
朝暮欢早已低下头动也不敢动,暗想:父亲,我要是能有命在,从此以后定然流连花丛,再不踏入京都一步。
朝暮欢连忙跪下来,连求饶的话也不敢说,倒是瑞王和段承祚连忙求情道:“求皇上饶他一命吧。”
老太监想是见惯了大场面,向皇帝回着话:“皇上容禀,千闻阁少阁主朝暮欢近日进京已有半月有余。在京都期间与太子,大皇子,瑞王有所接触。”
皇帝听完勃然大怒,沉声道:“一个小小画师,勾结了太子和大皇子,还和实权王爷有接触,朝画师,你本事真是不下啊。”
看着朝暮欢的方向道
“哦,对了,连朕都是你的目标是不是。”
皇帝发怒,非同小可,段承祚和瑞王连忙跪下请罪道:“请皇上恕罪。”
段承祚和瑞王的请罪,皇帝不为所动,看着朝暮欢的方向又问道:“那么说,你想赔礼道歉之人也不是瑞王是不是。”
朝暮欢这下可不敢再隐瞒了,战战兢兢道:“不是瑞王,是大皇子殿下。”
皇帝这下气笑了:“千闻阁少阁主——朝暮欢?你可知你犯了多少罪。”
朝暮欢不敢说话,皇帝一步一步走进朝暮欢道:“女扮男装进入画院,大殿之上对朕说谎,此欺君之罪。接触太子,皇子,王爷,此勾结之罪。你有几个脑袋能顶住这么多罪。”
朝暮欢看皇帝这架势,是一定要砍了自己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女扮男装进入画院,是皇上要我贴身保护,又不叫我进入皇宫。接触太子,皇子,王爷,也并非本意,我也只是身不由己。”
段承祚和瑞王在一边看着朝暮欢大放厥词,眼睛都瞪了起来,拼命向朝暮欢使眼色,叫她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