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是辰州人士,姓朝名翰墨,家中有一未婚妻子,还在家中等着臣回乡完婚,恐要辜负太子殿下好意了。”朝暮欢可不敢把这魔教教主娶回家去,赶紧搬出自己编造的未婚妻找着理由。
“哦?既是辰州人士,怎么带着杭州口音,不是在哄骗孤吧。”太子看向暮欢,两眼尤如利剑,直看得朝暮欢后背发麻,冷汗直冒。
暮欢这是已经冷静了下来,沉着应对:“臣曾在杭州游历,因此有点口音。臣的户籍上写明了是籍贯辰州,有官府印信证明。”
太子信了一些,话又说回和韩幕僚的事上:“既是未婚,也没什么,端看朝画师对韩幕僚有没有感情,若是有了感情,你那未婚妻子给些银钱补偿也便罢了。”
朝暮欢正要回绝,太子先开口道:“不如朝画师再与韩幕僚聊一聊,说不定相见恨晚呢。”太子话落便一甩袖子离开了大殿。
“朝画师看起来很是面善啊。”太子殿下一走,韩幕僚就走到朝暮欢身边为暮欢斟茶。“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暮欢和这魔教教主同处一屋还有些紧张,并不敢露出破绽,“韩幕僚的故人?是男是女,哪里人士,说不得我见过。”
“我这故人,是个娇俏的姑娘,杭州人士,也姓朝,跟朝画师极为相像,不知道朝画师可识得这人。”韩幕僚试图靠在暮欢身上,却被暮欢躲了过去。
“韩幕僚请自重,你说得这位故人,我却是未曾见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大概只是与这位故人长得很像吧,我与韩幕僚有些地方也有些相像啊。”
朝暮欢乃是学画的,从第一次见青青之时,就觉得有些面熟,后来为红女作画之时,熟悉感就更明显,昨日见着浮云子给自己画的像之后,才发现竟然是与自己很像。
韩幕僚倒是觉得这说法很新奇,拉着朝暮欢到大殿的一处玻璃镜子前,仔细观察着两人,惊觉两人确实有很多地方很像。
“这样还有些夫妻相呢?”韩幕僚调笑着,吓得朝暮欢连道:“自重。”
“看来朝画师和我这幕僚聊的很开心啊,怎么样考虑的如何?”太子从侧面进来,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很是满意。
暮欢涨红了脸,不知如何是好,太子却有些生气了,喝问道:“朝画师可是看不起我这东宫,我这幕僚难不成还比不过一个山野村妇吗?”
“太子殿下,臣不敢,韩幕僚犹如天上月,我本就配不上,更有家中未婚妻子我回去,她等我良久,臣不能辜负她满腔情谊。”朝暮欢深深俯身下去。
太子却置若罔闻,更是冷笑道:“卿想要从一而终,却与浮云子打得火热,所谓未婚妻子,只是一个借口吧。”
朝暮欢这下左右为难,只能诺诺道:“臣与浮云子大师只是君子之交,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朝画师还真是强辩的很,今日便在这里反省反省吧。”太子一甩袖子,离了东宫,韩幕僚深深望了朝暮欢一眼也跟着太子离去了。
大殿里只剩下请罪的朝暮欢跪在地上。
韩幕僚与太子殿下一前一后进了侧殿,对坐在榻上斟茶以饮。
“依你之见,这画师到底有没有古怪,是不是千闻阁的人。”太子问着韩幕僚。
“太子殿下,这朝画师和朝暮欢都姓朝,又都画的一手好画,说他们两个没有关系,这。”韩幕僚摇摇头以示很难让人信服。
“可这朝暮欢是女子,朝画师是男子,和千闻阁副阁主祁深也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也并未听闻朝远有儿,这又怎么解释呢?”太子反问道。
韩幕僚沉思良久,道:“这朝画师不管是谁,肯定有古怪,我们密切监视他,适当时再找他点麻烦,不怕他不露出马脚。若他真与千闻阁无甚关系也不打紧,反正只是一个小画师罢了。”
“你说的是,不过一个画师,还能翻了天吗?千闻阁的人竟敢让父皇责问我,就要承受我的怒火。”太子眼中满是阴毒。
朝暮欢在大殿跪了一夜,好在时值仲夏,夜里也不冷,暮欢又是习武人士才没造成什么损伤。
第二日太子来时,韩幕僚也跟在后面,太子照旧询问朝暮欢:“朝画师考虑的怎么样。”
朝暮欢现在乃是一介文弱书生的形象,装着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并不答话,太子怒火中烧,韩幕僚在身后劝着:“朝画师对未婚妻子也是情深意重,殿下您饶他一次吧。”
太子顺势道:“你如此对待韩幕僚,韩幕僚还为你求情告饶,这样的情谊,朝画师便不感动吗?”
朝暮欢看他们一唱一和早就想吐,却不能反驳,虚弱喘息道:“多谢韩幕僚,多谢太子——殿下。”
“那便饶你一次,只是韩幕僚的情你又如何还呢?”太子看着苟延残喘的朝暮欢,一脸的鄙夷。
“臣不能与韩幕僚结为夫妻,愿与韩幕僚结为兄妹,从此守望相助。”
太子听了这话,勉强满意,这才松口道:“既然如此,朝画师可回家休养,待修养好了,便在天地见证下与韩幕僚结拜吧。”说完和韩幕僚一使眼色。
韩幕僚便上前扶起朝暮欢,殷勤道:“兄长有礼,既要结为兄妹,这几日便有小妹我照顾兄长吧。”
朝暮欢不能暴露武艺,便只能由着韩幕僚揉扁搓圆,这韩幕僚装得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行动上却颇为强势。事已至此,朝暮欢只能被两人牵着鼻子走。
太子还要再说些什么,却有宫人来报:“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要事相商。”太子这才随口道:“韩幕僚照顾好朝画师。”离开了东宫。
韩幕僚扶着朝暮欢从东宫里出来,一路上有许多人看见,出宫时更是遇到许多画院同僚感叹:“这位朝画师真是艳福不浅,招惹了这么多美人还能全身而退。”
“只是这朝画师今日怎么脸色如此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