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与杨虎两人在擂台上你来我往,一时间竟缠斗在一起,难分胜负。台上两把大刀叮当作响,不时迸溅出火花来。
暮欢几人紧张的看着擂台,盯着两人的动作。
“欢儿,你说谁会赢啊。”优昙揪着手帕,疑惑道。
“师兄他武艺高强,根骨上佳,天赋又好,赢面应当很大。”暮欢缓缓道来,关键处却又话锋一转“只是武林中不乏天才,学武又早,练武勤勉,若是遇上这样的人,师兄终究敌不过啊。”
“不巧,这位杨虎师兄正是自小习武,天赋异禀之人啊。”一旁前几轮败下阵来的柳飞花接上话茬,凑在优昙身边碎碎念起来。
“是啊”
这边厢众人话落,那边就已经有了苗头。
比武中,爆发力与耐力缺一不可,大刀的对战中更是如此。比至中场,两人的路数已经互相熟悉,可杨虎终究习武更长,绵长浑厚的内力倏然爆发,大刀犹如泰山压顶降落在祁深头顶。
祁深眼见大刀下落,忙举刀去挡,只是一交手就知道大势已去,沉重的大刀将祁深的碎星刀直压到地面,任是祁深使尽九牛二虎之力也不能挪动分毫。
“欢儿,你看明白了吗?”寒水盯着擂台考问暮欢。
朝暮欢闻言惊道:“这杨虎竟然能在对局之初便留下这一分内力,只等对手露出颓势再尽数使出。早知各门各派具有秘传绝学,没想到竟如此精妙。”
“这秘传绝学还是次等,只有勤加练习,熟练运用内力,再加上门内长者告知诀窍,才能做到啊。”柳飞花叹道。
擂台上,直到裁判判定杨虎胜出,杨虎才收起钢刀,伸出两只蒲扇般的大手到祁深的面前。
祁深看着伸到面前手,也狠狠的握上去,借力站了起来,拱手道:“杨兄武艺精妙绝伦,在下甘拜下风。”
杨虎扬扬手,粗犷的声音格外洒脱:“今日我才算打得尽兴,多谢兄弟。”
祁深跳下擂台,走向暮欢的方向,整个人却带着些沉重。
“欢儿,我是不是也该去洗筋伐髓了。”祁深拖着使不上力的手臂玩笑道。
暮欢闻言想起那时深入骨髓的痛楚,急道:“师兄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练武那么勤奋,迟早能追上的,为何要急于求成。”
“我若,我若不是需要以此活命,我也不愿去遭受这样的痛苦。”
暮欢说着几乎要淌下泪来,吓得祁深连连告饶。
“是师兄错了,师兄不该说这样的混账话,你原谅师兄吧。“
暮欢侧过头并不看祁深,心里却知道祁深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无望和山雨欲来的惶恐,良久长叹一声,柔声道:“师兄,我现在已有了自保的本事,放宽心吧。”
祁深笑着点头,几人仍旧看着擂台上刀光剑影,人影变换。
只是祁深下擂台时已经是武艺高强的年轻一代的切磋,这时上擂台的已经是御剑山庄的人,两人过招更加神秘莫测,让人恍惚间如在梦中。
御剑山庄自来独占鳌头,这位御剑山庄少庄主更是年轻一辈里数一数二的。只是与之对战的也是传承久远的名门正派——佛门
佛门武僧自来训练严苛,每逢武林会盟也占据前三,名列前茅。只是若论起门派实力,佛门尤以阵法突出,若是各派多人混战,只怕说不清谁一谁二。
擂台上,御剑山庄少庄主手持长剑,僧人握着长棍,氛围尤其紧张。
寒水的剑法师承御剑山庄,看起这场比武来格外认真。不过不出意外这就是最后的决胜之战了,恐怕没有人敢不认真。
锣声响起,两人同时动作,长剑灵活,长棍迅捷,打得难舍难分。两人神情肃穆,十二分的认真去对待这场比武。
暮欢自发誓勤练武艺以来,也最爱看对战,只是总改不了喜爱好颜色的毛病,喃喃着:“这佛门弟子好生俊俏。”
一边的寒水,优昙,柳飞花再加上一个祁深瞬间离朝暮欢八丈远,中间的空隙简直能再过一辆马车。
只因在场皆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者繁多,这一句怕是得引来许多目光。果不其然,一会儿便有许多眼光投注在这里。
祁深几人扭头的扭头,看天的看天,装作不认识暮欢的样子。
擂台上,僧人回头看向暮欢的方向,眼神无悲无喜,暮欢疑惑的看着僧人,不明白为什么看自己。
半晌感觉到周围或揶揄或嘲笑的目光,才回过神来,再看周围祁深几人早已远离,羞得低下头,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御剑山庄那位少庄主也忍不住凑了个热闹略观望一番,两人倒是默契的没有对比武造成什么影响。
擂台上接着你来我往,棍棒相接,只是若论个人的武艺,终究还是御剑山庄略占上风。
最终,少庄主的剑直指敌人咽喉,这场比武画上句点。随着裁判宣布“御剑山庄胜”的宣告,这场历时三月的武林会盟也将落下帷幕。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长空中传来一声尖啸,一只苍鹰盘旋而下落在人群中。随后便是雄浑的声音:“我域外之人还未上场,会盟怎能结束。”
擂台下人群分开,露出说话之人。
这人身形高挑,高鼻薄唇,头发卷曲而色红,皮肤格外白皙,原是一健壮男子,观之不似中原之人。
这人身后跟着一众五人,其中四个都与这男子面貌相似,高鼻深眼,只发色各异,其中有男有女,据穿着皮衣皮裤皮靴,全身俱是毛皮所制衣物。
另外一人,手脚都带着铁链,跪在地上,皮肤黝黑,全无头发,身上所穿衣物也不能蔽体,软弱瘦削犹如猴子。这副体态终究有碍观瞻,许多名门贵女都扭过头去,不愿多看。
御剑山庄少庄主见此情形,开口道:“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朋友,无名无号便要扰乱我中原武林,实在无礼。”
“真啰嗦,是不敢跟我打,怕输了丢人吧。”这男子音调古怪,说话也不像中原之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