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风雨欲来啊。”
天海鹤坐在常去的酒吧吧台前,慢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最近那伙人,很难对付吗?”
中原中也坐在她身边,听到她的感叹侧头不解地询问道。
天海鹤看着手中被灯光折射到发出流光溢彩光芒的酒液,回想了一下近期的几次任务,点头道:“确实,比想象中要费劲一些。”
“比起海外流窜而来的犯罪分子,他们更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
说到这天海鹤忍不住皱起眉头,“就算抓到了俘虏,审讯组也无法从他们嘴里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我在意的是,这样的家伙如今却出现在横滨……”
这种正规军队为何会飘洋过海来到横滨,又为何会对港口黑手党多次进行袭击。
天海鹤将后面的话咽下,没有说完但中原中也也明白了她的未完之意。
“为什么,又是横滨呢。”
“是啊,为什么呢。”
天海鹤喃喃重复道,仰头将酒液灌下,她也忍不住有些忧愁,明明才安宁了一段日子,但照这个形式下去,若是最后港口黑手党无法解决,那就只能由政府之人出面了,而这种事情一旦牵扯到黑白两方,就会变成十分复杂的工序。
最后的结局,甚至可能会超出他们的控制。
中原中也看她喝得那么急,皱眉伸手将她手中的酒杯夺下,又向吧台内的侍者要了一杯清水,语气有些埋怨道:“慢点喝,明明酒量也没有那么好,还喝得这么急。”
“知道啦——”天海鹤任由他将酒杯拿走,又接过那杯清水缓缓抿了几口。
“对了鹤,你知道最近那个,持有银之神谕的成员受伤住院了吗。”中原中也突然想起这个事情,询问她道。
他记得那个成员好像和太宰治那家伙关系还不错。
天海鹤一愣,然后有些震惊道:“啊,织田君受伤了吗?他不是去追查失踪情报员的下落了吗。”
她这几天一直在处理那个名为MIMIC的组织的事情,也就今晚有点时间和中也来喝一杯,其他的事情还不知道的那么具体。
而且据她观察,织田作之助的身手可称得上不错,怎么会到受伤住院的程度呢?
中原中也听到她震惊的反问才知道她也不知道,于是他眨了眨眼睛,将最近的事情一一同她道来。
天海鹤放下手中的玻璃杯认真听着。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毕竟这些事情,太宰治那家伙瞒得可紧着呢。”提到某个人时他明显带上了咬牙切齿的语气。
天海鹤听完后垂下金眸,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中也。”
“嗯?”
正怒骂太宰三百句的中原中也被她叫了一句,立刻止住话语向她望去,语气有些担心,“怎么了,鹤?”
天海鹤神情复杂地看着面前的赭发青年,轻轻呼出一口气,“中也,最近可别做好人好事了哦。”
“……啊?”
中原中也不解地一歪头。
“……好……不是!我没有做好人好事啊!”
被人戳穿的羞恼声传来,天海鹤见怪不怪地拍拍炸毛的身旁人,心中忧愁却没有散去丝毫,反而隐隐旺盛。
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太宰治一名干部级别的成员,再怎么隐瞒也不会让中原中也这位干部预备役都不知道一点内幕,除非……
唉,那群狐狸打架,可别让他们这些单纯同事遭殃啊。
*
“天海君。”
“是。”
森鸥外端坐于华丽复古的木椅之中,双手交叉望着下方恭敬站立的天海鹤,不紧不慢道:“最近辛苦了啊,天海君,多亏你的即使遏制,MIMIC造成的影响才没有愈演愈烈。”
“您言重了首领,这都是我的职责。”
天海鹤垂首,盯着脚边花纹繁琐的地毯,不明白森鸥外特意把自己传来是为何意。
如果只是单纯的夸赞两句,那未免有些太过兴师动众。
但若是因为其他原因……
恕她直言,脑子不够,想不出来。
森鸥外笑眯眯地望着她神游天外,也不出言提醒,只是在时间差不多时轻咳一声,唤回了天海鹤那越飞越远的思绪。
“您有什么吩咐吗,首领。”
天海鹤受不了这古怪的气氛,决定直接了当的询问森鸥外。
森鸥外交叉的十指分开,换成一只手托着下巴,黑色的皮质手套与他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黑白冲突,他暗红的眸子落到她身上,巡视几眼后又无趣地叹气道:“太直接了吧,天海君,甚至都不愿意再和我客套几句吗?”
天海鹤低着头翻了个白眼,“首领,我很忙的,做不完的工作您能帮我做吗?”
“咳。”
森鸥外当作什么也没听到似的清了下嗓,然后正色起来道:“天海君,不知道你是否有所耳闻。”
“前段时间意大利的彭格列经历了一系列的动荡,稳定后彭格列九代目便敲定了十代目继承人人选,如今宣布十代目继承人的仪式不日将在西西里举行。”
她带着一丝疑惑道:“是的,我知道这个消息。”
天海鹤对此有所耳闻,应该说里世界对此都有所耳闻,她当初也没想到泽田纲吉竟然能压过xanxus顺利继承,xanxus麾下的瓦里安,可没有一个善茬呢,泽田君竟然还有点手段。
不过森鸥外说这个干嘛?
森鸥外带着未及眼底的笑意继续道:“我决定派你与中也君,代表港口黑手党前去西西里参加这场仪式。”
天海鹤有些惊愕,“……我们?”
“是的,你与中也君,足以代表港口黑手党对此的重视。”
天海鹤满腔疑问都想要从口中跳出,为什么是她和中也?
而且要说重视,两名干部不是更显得隆重吗?若是首领亲临那更显得看重,而且他们两名武力派一起去人家地盘,这是庆贺还是挑衅啊?
红叶姐近期事务繁忙,那……太宰呢?为什么将太宰治单独挑出?
这一个个疑问如欲要喷发的火山岩浆一般快要将天海鹤淹没,她抬起头望向那高位之上,身着黑衣的男人。
而在她在与森鸥外对视上的一瞬间,那即将喷涌而出的热浪,被那双红眸中,毫不掩饰的冰冷与算计尽数熄灭。
那情绪并不是针对她,但也足以让天海鹤浑身如坠冰窟。
“这是命令,天海君。”
“……是,谨遵您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