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呜哇!”黄濑凉太被这声响吓的惊叫一声。
青峰大辉冲他翻了个白眼,吐槽他的一惊一乍,“只是地板老旧发出的声音,黄濑,你胆子好小。”
黄濑凉太瘪瘪嘴,走在淡定的天海鹤身后,“我只是有些紧张。”
桃井五月终于找到了机会,紧紧搂住黑子哲也的手臂,故作害怕的道:“哲君,人家也好紧张。”
黑子哲也不为所动,只是平淡的说:“别怕桃井桑。”
“还有,可不可以轻一点。”
桃井五月默默放松了手下的力度。
几人起初小心翼翼的在屋内探索,但是除了满屋的灰尘与空旷的房间外,再也没有看到其他东西。
就连帝光学生口中所谓的“刺激”他们都没有感受到,只感觉到百无聊赖。
紫原敦打了个哈欠,“明明什么都没有嘛……”
他们每个房间都打开看了看,每次都被灰尘迎面突袭一脸。
原本还有点警惕的他们此刻都放松了下来。
“对啊。”青峰大辉附和,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烦躁道:“除了脏兮兮的灰尘外什么都没有。”
“多亏没有蜘蛛网,要不然衣服更脏。”
天海鹤闻言脚步一顿,猛地转头看向他们走来的每个房间。
“不对劲。”
她的动作把她身后的黄濑凉太吓了一跳,差点蹦起来,他颤颤巍巍问道:“怎、怎么了小天海?”
天海鹤紧皱着眉头道:“这么老旧的房屋,灰尘都落了满地,怎么可能角落里干干净净没有蜘蛛网。”
青峰大辉顿时鸡皮疙瘩起了满身,他这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一句无心之言说的多恐怖。
“你…你的意思是…?”
除非此处有什么威胁,导致蜘蛛都不愿在这危险的地方做网。
天海鹤没有开口回答他,而是转头看向前侧方,瞳孔猛地一缩,询问他们道:“我们来的时候,是上午对吧。”
“对。”赤司征十郎严肃的点点头,回答了她。
“怎么了小鹤?”桃井五月此时是真的害怕了,抱着黑子哲也的手有些发抖。
黑子哲也安抚的拍了拍她。
天海鹤没有回头,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开口的声音都有些低哑,“那为什么,现在外面是黑夜?”
循着她的目光望去,蜿蜒的木制长廊旁镶嵌着一块玻璃,屋内的人只能从这里窥视一点室外,从屋内看向窗外,一片粘腻的漆黑,仿佛进入了半夜时分,根本不是他们过来时太阳还有些灼人的上午。
天海鹤已经完全沉下脸来,她眸色冷厉,长久在危险中发展出来的感知在这一刻疯狂向她预警。
她浑身肌肉紧绷,嘴唇动了动,吐出一个字:
“跑!”
众人急忙转身向来时的路跑去,原本感觉短短的走廊此时像是没有尽头一样,按照几人的速度应该早就跑到大门处,但现在身旁除了墙壁还是墙壁。
他们这时候也知道发生了一些不妙的事情,没有人敢停下脚步,只能不停地奔跑。
不知跑了多久,身体素质最弱桃井五月此刻已经体力不支,跟不上他们的奔跑速度。
青峰大辉减慢步伐将她背到身后,背着她不停狂奔。
桃井五月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强忍住泪水哽咽着道歉:“对不起大家,如果不是因为我任性要来,大家也不会遇到危险。”
天海鹤聚精会神地注意着周围,抽空向后转头安慰了她一句,“没事五月,有可能只是鬼打墙。”
抽噎的桃井五月:谢谢,完全没被安慰到。
轻微的声响从身侧的墙壁处传来,天海鹤慢慢停下脚步,抬手示意他们停下,侧耳倾听。
破空声从屋外传到屋内,感觉到这声音与他们越来越近,天海鹤脸色凝重率先转身,“向后跑!”
话音刚落奇迹众人下意识跟着她转身迈开脚步,还没踏出几步,刚才他们站定的前方墙壁直接被外力冲撞裂开,灰尘漫天,细碎的墙壁部分也劈头盖脸砸到他们身上。
几人下意识用手臂遮挡住面庞和头,小石子在他们手臂上留下些许划痕。
待到烟雾散去,他们才抬头看向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前方,只见前方空无一物,唯有一个巨大的破裂口,打通了室内室外。
黄濑凉太喜出望外,“可以出去了!我们快走!”
说罢他迫不及待地跑出几步,又察觉到了不对劲,偏头看向原本在他身侧的天海鹤,疑惑的询问:“小天海?你怎么不动啊,快走啊!”
天海鹤双眸死死地盯着前方碎石之上,瞳孔因极致紧张缩成一个小圆点,她咬紧牙关,从嘴中泄出问题,“你们…看不到它吗?”
黄濑凉太整个人如坠冰窟,他颤抖着声音问道:“……看到什么?”
他们面前什么都没有啊……
天海鹤紧缩的金眸映出她看到的画面,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这是一只浑身充斥着大小不均的脓包,脓包外又生长着尖锐的针刺的怪物…
它紧紧的吸附在碎石堆上,没有脸也没有嘴,只有一只巨大的、不停眨动的眼球陷在脓包之内。
现在它的眼球不停地滚动,像是一只玻璃球嵌入模具之中一样,滚动的幅度大了甚至还可以看到眼球后面的结构。
怪物明明没有嘴巴,却不知从哪里发出了不同的男女性声音,不停地重复着,“好可怕…冒险…好可怕…冒险…”
天海鹤紧盯着它的动作,浑身都在警惕,发现它还没有注意到他们,她放缓动作,轻声提醒身边奇迹几人,“嘘,动作小点,向后方跑。”
待到几人轻手轻脚撤开了一段距离,天海鹤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刚才还在不停滚动着眼球的怪物倏地锁定了她。
“你…可以看到我…”
“你!可以看到我!!”
他妈的,天海鹤低声咒骂一句,什么丑东西,连看都不行吗,谁他妈稀罕看它!
怪物一边重复着“你可以看到我”一边向天海鹤的方向蠕动,他所过之处留下了一地粘液,短短片刻就将碎石腐蚀殆尽。
这下不用天海鹤说什么,其余几人也看到身后的诡异场景。
他们又开始了马不停蹄地奔跑运动,短短一段时间内经历了太多打破他们常识的事情,惊惧不停地叠加,到最后甚至大家都有种“死了算了”的摆烂感。
此刻黄濑凉太还能苦中作乐道:“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这种死法。”
被看不见的怪物追杀,说出来可真是以前的自己都觉得荒谬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