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樱花与风共舞,只是一阵小小的微风,也带起了无数花瓣洋洋洒洒飘落空中,或是化作明年的养分,或是落入开着窗的室内。
天海鹤伸手拂开飞到眼前的樱花瓣,内心十分困扰,还是来了,她最担心的那件事。
昨晚的天海鹤有多嚣张,今天的她就有多卑微。
“考试?为什么考试?”她趴在桌子上死气沉沉地询问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都被她的问题问的一愣,连回答都不太自信,“考试当然是因为…需要考试了啊…”
“可是我刚来!为什么这么快就要考试了!”
天海鹤不理解,这是不是有点太针对她了?
“噗…”桃井五月看到她的表情,忍不住一笑,“可是小鹤,只是你来的晚,我们的课程其实已经进行了一半了。”
“而且考试完后就可以进行校园祭了,帝光校园祭很热闹的。”
“为什么不能直接校园祭,非要在快乐到来之前先痛苦一下吗?”天海鹤将脸倒在自己手臂上,闷闷不乐。
桃井五月看着她郁闷的样子,伸手拍了拍她的发顶,询问道:“小鹤是担心自己考不好吗?”
“没关系的,你刚刚转来,老师们都会理解的。”
天海鹤无奈,并不是担心考试成绩太差,她只是怕帝光老师太负责,看到她一言难尽的成绩后叫家长。
不论最后来的是森先生还是红叶姐,都超丢脸的,太宰治会笑话她一年,不对,绝对不止一年。
搞不好他还会在港黑论坛里大肆宣扬一番……
他绝对做得出来!
桃井五月发现天海鹤是真的十分苦恼,她伤脑筋地歪了思考了下,冲她道:“每次考试前小赤他们都会给小黄他们补课,要不小鹤一起去吧。”
毕竟正式成员的成绩也关乎着他们能不能参加比赛。
太差的话会被老师要求节假日补课,而许多篮球比赛都会安排在节假日,成绩不好就会因此错过许多比赛。
所以每次考试前赤司他们都会给队里的篮球笨蛋们考前突击一下。
有救了,天海鹤闻言向她投去期待的目光,“好啊!”
年级第一的补课,可真是求之不得。
“小鹤也要来补课吗!”
课间溜到b班找天海鹤的黄濑凉太突然窜出来,兴奋地欢呼。
对他来说,多一个人补课就少一份监视他的视线,这也太棒了!
“小鹤来补哪一科啊?”黄濑凉太随口询问一句。
……每一科。
话到嘴边,天海鹤实在说不出口,只能含糊道:“不太清楚帝光的学习进度呢,到时候再看看吧。”
勉强将好奇的黄濑凉太糊弄过去,但她知道这只是一时的,天海鹤心如死灰,静静等待属于她的社死降临。
*
“……天海桑。”
“…在?”天海鹤难得小心翼翼的回话,主要是现在绿间真太郎的表情实在难看,黑沉沉的,还莫名很有震慑力。
绿间真太郎手里紧紧握着天海鹤的英语测试卷,纸的边缘都因为他的用力而发皱。
“为什么,你可以做到每一题都填了却考了十八分呢?”
“而且请问一下,英语试卷你不写英语都写的些什么?”
天海鹤手指缠绕着发丝,心虚地回答:“哈哈…不交白卷,好歹我的态度在这里是吧。”
绿间真太郎猛地转头看向他,眼镜反过一丝白光,他死死地盯着天海鹤,用尽了努力才没有说出什么过分的话。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本以为黄濑那种半吊子水平已经够气人了,没想到啊,现在还有一个天海鹤等着他。
他为什么要来赤司家呢?为什么要来给他们补习呢?为了什么?目的是什么?宇宙的尽头又是什么?
为什么紫原可以不来?他为什么要来?今天明明带了幸运物为什么还是这么不幸?
在他陷入头脑风暴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过了他手中快要变成废纸的试卷。
赤司征十郎安慰地拍拍绿间真太郎肩膀,垂眸打量着天海鹤的试卷,想知道她写了什么能把绿间气成这样。
看着看着他肩膀忍不住耸动,绿间真太郎以为他也气到了,共情的望过去,本想也安慰他几句,结果对上了赤司征十郎憋笑的面容。
“赤司??”
“哈…抱歉。”赤司征十郎还是笑出了声,在绿间真太郎不解的眼神中将试卷放到了桌面上,抚平褶皱展开。
旁边又凑上了一黄一青两个脑袋,他们也很好奇天海鹤到底写了什么,十八分,比他们还离谱。
结果两人看了半天,也没看懂天海鹤到底在试卷上写的什么东西,看起来像个句子,但又不像英语句子。
赤司清了清嗓,将他们两个头推到一边,直视着天海鹤,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天海桑,questa è una domanda inglese, non una domanda italiana(这是英语题目不是意大利语题目)。”
突然想起来御曹司肯定也是精通多国语言的天海鹤眼神游移,“sorry, I don''t uand。”
身旁三人一头雾水,不明白赤司说了什么,只听懂了天海鹤回答“她不知道”。
绿间真太郎皱了皱眉,“赤司。”
他们在打什么哑迷?
赤司征十郎嘴角微扬,手指在试卷上点了点,向他们解释道:“这些、还有这些,都是意大利语。”
“天海桑把看不明白的英语题目下面都用意大利语写满了“我不知道啊”、“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这。”
他的手指点到了某一道翻译题答案上,忍笑道:“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破题看不懂,早晚有一天把你们出题人全杀了”。”
“好暴躁啊小天海。”
听到赤司征十郎的解释后黄濑凉太也没忍住,笑意浮上眉眼,他望向天海鹤调侃道。
青峰大辉在一旁笑得肩膀都颤抖了起来。
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只有绿间真太郎,垂着头沉默不语,只是放在桌面上的手一用力,握断了一根铅笔。
铅笔清脆断裂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青峰大辉和黄濑凉太倏地止住了笑声,面容严肃、正襟危坐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那天是怎么度过的,天海鹤表示不想回忆。
她只能说,她嘴硬坚称自己是意大利人的时候,绿间真太郎的脸真的很黑,比青峰大辉还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