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森先生已经成功了。”
天海鹤转头看向说出这话的太宰治,歪了下头,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太宰治目光在交谈的两人身上扫过,眼底情绪让人看不真切。
他闻言侧了下头,示意她看森鸥外对面的红发男人,然后在她身旁轻声道:“那是赤司征臣,日本三大财阀之一。”
“原来是赤司家啊…”天海鹤单手撑着脸,喃喃自语道。
日本三大财阀,分别是赤司、迹部和须王家,三家鼎立,没有什么高下之分。并且这三家之间往来频繁,交易私联数不胜数,也正是因为如此,使他们三家一直占据着豪门中的领导地位,让后兴起的新贵望尘莫及。
“不太对劲,”天海鹤思索片刻直起身,“咱们森氏和赤司家能有什么交易?”
她经历过刚才的安室透,也知道了现场人多眼杂,还有许多身份不明的人,所以尽管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也谨慎的没有说出港黑名字。
天海鹤还在暗暗思索,他们能做的无非就是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她知道这些有钱人背后总会有点阴私,也不算纯黑,只能说是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
但有什么事是财阀都无法解决需要港黑出手的呢?
听到天海鹤的疑问,森鸥外刚才狐狸般狡诈的笑容在太宰治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意有所指的说道:“可能有人要倒霉了。”
“什么?”天海鹤只是走了下神思考了下,回过神来就听到太宰治话语落定的尾音,她有些不解。
“没事哦,我是说,等森先生告诉我们吧。”太宰治勾唇,眉眼间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天海鹤狐疑地打量他,就算她没听清,但她也肯定他刚才说的不是这个。
太宰治面色不变的接受着天海鹤的打量,神情间还充满了光明磊落的意味。
天海鹤轻“啧”一声,放弃了追问。
太宰治不想说的事怎么也不会说的,她也套不出来,还是等宴会后森先生和她说吧。
心思太重影响她长身体,天海鹤随即将困惑抛到脑后,拿起叉子快乐地准备向草莓蛋糕下手。
太宰治感受到天海鹤目光从他身上转移后,垂下了眼眸。
蛋糕还没送入天海鹤嘴里,她就感受到了身旁人散发的别扭气息,她手上动作微微一顿,直接扭转手腕把蛋糕塞入了太宰治嘴里。
“吃,别给我胡思乱想。”她恶狠狠地道,明亮的金眸对上了略微有些诧异的鸢眸。
太宰治眼神游移,移开了视线,但还是听话地嚼了嚼口中对他来说略甜的蛋糕,咽了下去。
把蛋糕咽下去后他刚张口想说什么,另一口蛋糕又无缝衔接地塞到了他嘴里,太宰治弯了弯眉梢,突然觉得有些有趣。
两人就这么缩在角落,一人塞一口,一人吃一口。
而大厅内的森鸥外挂着虚假的表面笑意,与赤司征臣敲定了最后的交易,两人点头示意,然后错身分别。
解决了港黑资金问题的他心情颇好,向刚刚对自己投来熟悉视线的方向望去,想和天海鹤他们分享下这份喜事,然后就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他俩的“喂食小游戏”,视力极佳的他甚至连天海鹤恶狠狠的表情都看的一清二楚。
森鸥外:……
啊…关系真好啊。
就不打扰他们了吧,现在的年轻人都需要点单独空间。
森鸥外果断转身,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样子,向着其他人走去,又开始了一顿无意义的客套。
于是在二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这么被续费了“单独空间”。
一块蛋糕渐渐见了底,天海鹤动作慢了下来,太宰治这才有嘴巴说话,他拉住天海鹤的衣角,轻轻晃了晃,可怜兮兮地道:“吃不下了鹤酱。”
天海鹤哼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叉子,太宰治这家伙简直比玄还像猫科动物。
发现被人注视就会自己躲起来,但没人注视着又会不甘寂寞,悄摸摸伸爪子使坏。
这家伙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偶尔发现把人惹急了还会软着性子示好,等你服输了想去靠近他一下,他又会缩回自己的安全区,禁止靠近。
越想越气,但衣角又被轻轻扯了扯,天海鹤服气地叹了口气,接受了太宰治的示好信息。
一盘子草莓蛋糕一口都没尝到,天海鹤可惜地瞥了一眼空盘。
太宰治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自告奋勇地举手,说要去帮她再拿一份。
他刚站起身,天海鹤耳朵微动,随即便目光一厉,快速起身拉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拽到身后。
而在天海鹤起身的同时,原本还充斥着欢声笑语的大厅突然响起了一道物体倒地的沉闷声。
紧接着便是一道女人高昂的尖叫声:“啊———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