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连背着男子路过那些奔来的几人,走向那些正在观看他们的人。
女子感受着对方的温良体温和信任的依靠,她的脸连着脖子都红透了,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被填满,溢出滚烫的血液流转全身。
可就在此时,脑海中同时一个声音告诉杜连:
你配不上这样的人,你不过是杜家一个跑商队的领队,甚至不算完全的核心,切莫生了亵渎之心。
言语犀利却难凉热血。
因为周冷现在走的慢,虽然他们之前走了许久,但是回程也不过几分钟就到了马车前,杜连轻轻的放下周冷,再抬头时,她的面前已经站着杜盛。
杜连只觉得一盆冷水浇在了自己的头顶上。
周冷笑着看向杜盛问道:
“老大可是有事商讨?”
“嗯,想和你说点事情。”
杜连扶稳周冷之后就自觉后行一步,保持了和两人之间的距离,那距离像是在她心中无法逾越的鸿沟。此刻的心情如同烈日暴晒后倾盆大雨落在身上。
周冷看着杜盛伸出的手,他选择无视后自己用力又艰难的登上马车。对方面色有些难看。
杜连自觉离开。
马车内,周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随意的坐着,他看着正襟危坐的人说:
“老大有何事要同我说。”
杜盛组织语言后说道:
“自从你重伤醒来,我总觉得你对我疏离了许多,可是心中有所埋怨,我是真的不知老庄主已经是天人境,我怎会让你去送死。”
周冷摆出我很伤心但是我不说的样子,他语气极其悲伤柔弱的说:
“老大,你何须同我解释,阁中向来都是你做决定,姐妹们执行,我只是做了本分的事情何来埋怨,不过我如今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所以想着以后要远离杜家核心,等到了益州我打算开上一家医馆,度此残生。”
杜盛心中泛起怜惜,她放轻语气说道:“你若想可回,我...”
周冷打断对方说的话,他轻声说:
“我只想回益州开个医馆而已,至于其他需要慢慢等了,其实我瞧着杜连就不错,人个子长的高,五官也精致,虽然身材丰满,但也是我喜欢的样子,只要她不嫌弃我是残破之身,表姐为我做主操办婚嫁可好。”
这话说的极其扎心,这就是周冷告诉对方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喜欢长的高,五官明艳的,以前当你的夫郎纯粹是敷衍你。
如此讲话只因为周冷看出了杜盛的那一点点心动。
最深刻的爱其实是爱而不得,特别是对杜盛这种一出生就几乎什么都有的人来说,爱而不知,爱而不得是最大的遗憾。
至于对方会不会强取豪夺,周冷才不怕。
杜盛这样极其克制自己的人,她习惯掌控一切,对方是不会让自己给杜家蒙羞的。
杜盛心中泛起波澜,不过骄傲如她自是不会阻拦,她听完这话昂起头调笑道:
“杜连她配不上你,若你喜欢再选其他人吧,我给你做主。”
周冷抬头神情惊喜的说:
“当真,那我可要娶上几个妻妇,享受齐人之福了。”
杜盛挑了挑眉,眼神深邃的看着那个难得笑容灿烂的男子。
周冷像是没有察觉般对方的样子,他继续说道:
“我要娶的妻妇首先不在意她是否武功极高或者家财万贯权势滔天,就是一定要有好身材,好容貌才行,那样才招人喜爱。最重要的还是要我喜欢才好,回去这一路上我先把商队里的女子都好好看看,选上一选,之前和我们一起的杜十一也挺不错的,等到了益州我问问她可乐意。”
杜盛难得沉不住气,她面上挂着更灿烂的笑容说:
“表弟!那你慢慢想吧,我出去通知杜连,要启程继续南行了。”
周冷笑着向对方抱拳,看对方出了马车她才嘲讽的笑了笑。
周冷表示老子是那种你虐我我更爱你的人吗,就要让你难受一辈子,我要找个小娘子天天在你眼前秀恩爱,气死你。
一路上杜盛无论心里怎么想,但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周冷倒是没有过多的表现对杜连的热情,只是对方确实太过贴心了。
这种低调的贴心其实很是能表现出一个人的感情。几乎周冷的衣食住行对方都偷偷的关注着,实在让当事人很难忽视。
终于历经月余,一行人到了益州。
周冷以表弟的身份继续住在原来的院子。
杜盛把周冷送到院门口后就带人离开了。
院内已经住了一些时日的丘景和昌成见这头发如雪,面带病容的师傅,他们都跑过来担忧的看着他。
两人年岁尚小,所以许多事情都不甚清楚,只是被告知他们的师傅搬到此处,所以他们也就在院中住下。
“师傅?你怎会?”昌成还未说完就开始哭泣,丘景也颤抖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师傅?”
丘景抽泣着回答:
“这..里的人...说师傅不是夫郎了,所以我们就叫您..师傅了,可以吗?您莫要嫌弃我们二人资质不佳。”
周冷看着两人哭泣,他小声说:
“师傅就师傅吧,我虽没了武功,但还能教你们医术,这一路上奔波太累了,你们能去烧热汤吗,容我泡了澡然后睡上一觉再说其他可好?”
两人摸着眼泪称是。
周冷舒服的洗了澡,然后就到了房间内,找出床底下的木盒,里面是这么多年原身积蓄的一小部分。
因着周冷有随身带着全部家财的习惯,所以她把杜若的钱带到了益州,又因为这个习惯,她大部分的钱都在和梅老庄主打斗的时候被对方一掌震碎了,所以可见随身带着大半家财也不是什么好事。
丘景和昌成都红了眼,以前他们的师傅那是走路带风,腰间佩剑,而如今走路缓慢,举止轻柔,不知道师傅经历了什么的两人只能暗里偷偷的落了泪。
丘景守在门口,防止师傅有吩咐自己没听见。
昌成守在门口,防止有人贸然进院,高声喊叫,打扰了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