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苏筱妍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打，到时候我跟你一起打！”
……
玩笑归玩笑，扬名立万的机会不能错过。
许言说：“得往后拖，等国庆吧。”
只说北京这几位。
周可刚开学，任务繁重。吴猛家里做的是季节性生意，常往外地跑。莫语的项目也到了关键阶段，加班已成常态，每天都要忙碌到很晚才回家。
双休日都被剥夺了。
……
“嗯嗯，那就国庆！”
苏筱妍探探的看他做菜，似乎想学点手艺。
一边聊起最近的更新：“愤怒特技腰带有了，买了两匹超级神马，你说的封系前排我也找齐了。”
这妮子在三亚的几天直播，让她彻底爆红。
8月份的薪水达到六位数，更新起来简简单单。
……
她试探着问：“无底洞有必要5孔鞋子吗？我下个月就能买。”
许言稍显迟疑，但没有否定：“特技协调得来，确实可以追求一下。属性好点的15锻鞋子大概八九万……先看看吧。”
苏筱妍忍着笑：“泥鳅都有15锻鞋子了，你还拦着我买呢？”
嗐。
许言把番茄炒蛋出锅，幽默的瞪她一眼：“我昨晚才买的，就让你看见了？”
苏筱妍默契的端起盘子，放到餐桌上：“唉呀，今天星期六，不是替你上号打符嘛。瞄了眼装备栏，发现一双140级的鞋子，嘻嘻！”
……
许言继续准备下一道菜：“嗯，你们更新了愤怒特技腰带，我换了晶清项链。3个小特技项链可以卖掉，回口血。”
“回血到猴年马月喔。”苏筱妍忍俊不禁，“我看到你的后排，和固伤前排上10了。”
“别提了……”
许言翻个白眼，握紧手里的锅铲：“打策划！”
身为龙宫，在资金有限的情况下，居然不给法系前排上10，反而投入固伤前排，本身就是个悲剧。
百花齐放的PVP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
许言、苏筱妍保持更新，泡椒凤爪战队的成员也在不断进步。
都在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
——
九月下旬的一天下午，突然接到黄丹丹的电话。
话题很突兀：“许言，我打算在北京西城区租个地方，作为律所的新总部。”
许言云山雾里，不清楚这和自己有啥关系。
随口闲聊：“上海不是挺好？北京有‘大成律所’，你把总部搬过来，压力会很大喔。”
黄丹丹似乎有意和他商量：“律所要加强海外板块，北京更方便。”
……
许言懂个屁，在他看来，上海似乎更方便接触国际市场？
既然一窍不通，那就不要发表意见。
顺着说话，不会显得自己无知。
“什么时候？”许言直接略过经营问题，转而说道，“开张了我给你送两排花篮。”
黄丹丹听到这话，压抑的情绪缓解不少。
她想了想，觉得不该和许言弯弯绕，于是问：“现在有空吗，我在楼上。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哎？
许言意识到了什么，心里默叹。
说一句“我现在上来”，便挂断了电话。
……
他有403的钥匙，打开门，发现整间屋子都被整理过。
很多旧的东西都不见了。
黄丹丹坐在客厅沙发，憔悴的脸色，透出几分凄美。
看见许言上来，她嘴唇微颤。
刻意抿住，强忍哭泣的冲动，但是泪水盈满眼眶，还是滴落下来。
……
黄丹丹声音很轻：“外婆走了。”
果然。
……
许言在黄丹丹身边坐下，看向洒满阳光的窗台。
他不擅长安慰，只是笑着说：“那几盆‘花’送我。”
窗台上的几个盆栽，自己最近一直都有照顾。然而那个慈祥的老太太，却再也等不到绿萝垂地、长寿花开。
……
听到这话，黄丹丹哪里还忍得住？微微蜷缩，侧靠进许言怀里，浑身发颤的哭了起来。
许言没有劝解，只是轻拍她的肩膀。
MH370是无数家庭的灾难，老太太走了，也是一种解脱。人生如是，必须学会面对亲友的、自己的死亡。
……
不知哭了多久，黄丹丹的情绪渐渐缓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坐正身子，一边伸手拿纸巾，一边指了指桌面的文件。
“今天主要是让你看看这个。”黄丹丹擦去眼泪，似乎放松不少，说话时，嘴角还扬起好看的笑意。
那抹动人的微笑，有痛苦，有幽默，瞧着很是复杂。
……
桌面的文件，其实就一张纸。
纸上字迹清晰，扫一眼就能知道内容。
“哈？”
403里，传出许言惊讶的声音，旋即有些哭笑不得：“这……”
……
这是一份遗嘱。
MH370事件后，老太太成了律所的唯一董事，这份七月底就写好的遗嘱上，把67%的股权留给了黄丹丹，把33%的股权留给许言。
身份证号都写上了，还有律所的相关公证。
……
许言摇了摇头，自然不会当真。
又看向阳台，仿佛看到了那个仔细浇灌盆栽的老太太：“三盆花，一盆11%，待会儿我拿走就行。”
“真不要？”黄丹丹表情玩味，“你知不知道，33%是多少钱？”
一个遍布江南，有着上千律师的律所。
33%的股权是多少钱，许言不敢想。
……
他没有贪念，也看得通透：“不管多少钱，真要了，我可能会失去你这个朋友。”
金钱、朋友，孰轻孰重？
这对许言来说，算不上一个问题。
黄丹丹听到这话，呆呆的看着他，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一次溢出眼眶。
……
当晚，黄丹丹独自在家。
在外婆的房间，找到了那个密码箱。
这次来北京，除了勘察场地，主要就是为了这个箱子——祖屋的土地证书、房产证，以及律所的一些股权文件，都在其中。
但是……
黄丹丹没有在意那些，她找到一个小小的文件袋。
打开来看，里边是两份伪造的结婚证。
她拿在手里，摩挲观看，想起两人一起拍照的情景，嘴角扬起甜甜的笑意。
外婆已经走了，伪造的结婚证理应销毁。
黄丹丹却在看了一会儿之后，把结婚证小心放进文件袋，生怕碰出一丝褶皱。和那些重要文件一起，放回了密码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