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队员有了斗志，许言会心发笑。
谁说PVE不能热血沸腾了？
PVP是人与人斗。
PVE，是人与天斗，与自己斗。
其乐无穷！
——
而这样的乐趣，当然要及时分享给莫语。
许言截了图，微信发给她看：“91环，第三名。”
莫语似乎在忙碌，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哇，不错嘛！你们什么阵容呀？”
“女儿村、普陀山、无底洞、魔王寨、龙宫。”许言如实以告。
“3固2法？”莫语一眼发现了问题，“推副本是很快啦，但是竞速的话，伤害量可能会不够喔。”
“确实……”许言也知道这个问题，“蛇、狗的时候，面伤明显不够，清不掉小怪，浪费了很多时间。包括虎、兔、马，也有概率漏掉小怪。”
莫语倒不是苛刻的人，只是说：“你们应该没有专业的竞速宝宝，这个阵容能刷90+，已经相当不错啦！”
许言分享完喜悦，亦是感叹：“不知道第一名是怎么刷的，最近几次都是175到179，太快了。”
“做好所有细节呗。”莫语鼓励道，“第二名的最好成绩是120环，你们再加把劲，没准能够挤下他们。”
许言就把队伍的聊天截图发给她看：“今天拿了第三名，队伍女儿老板都想秒六了。”
“哇，果然是109老板，一言不合就无级别。”莫语玩笑归玩笑，也给出了建议，“秒六是很强，但是整体换宠的提升更大，看你们是否乐意用网红鼠了。”
网红鼠：进阶鼠先锋，全梦幻物理攻速最快的召唤兽（动画效果最短）。
引入攻速概念，是梦幻竞速的里程碑。
当你在一个回合制游戏，认识到DPS（秒伤：damage per sed）的意义时，就说明你已经正式进入竞速状态。
“我看过许多竞速视频，网红鼠挺丝滑的。”许言能够想象一排进阶鼠先锋，打出来的流畅效果。
但他找莫语，显然不是为了交流如何提升效率：“你在游戏里，主PVE？还是像以前一样，主PVP？”
“都玩呀。”莫语知道他在大厅，又气又笑——合着这家伙，是真没想起来啊。
其实到了这会儿，游戏里找没找到，似乎不那么重要了？
这只是一个和自己打赌的小游戏。
“我太难了。”许言有些抓狂。
莫语似乎想起了什么，有意引导：“过几天元旦，不回家么？”
“有点想，但又不想。”许言很矛盾，过去几年元旦不回家，是因为工作忙。
现在公司倒闭没了工作，自然有着大把时间。
可是房租就要到期，现在回去一趟，元旦结束之后还要过来——来回车费不是钱？换算游戏币好几千万呢。
——
“也是……”莫语不用许言解释，也知道他现在的难处，“那你好好计划，不然这个新年可不好过。”
许言表情苦涩，小言军备是能带来不错的收入，但是回家过年，你能和亲戚朋友说“打游戏挣钱”？
写书挣钱？
只要这么一说，100%被扣上“不务正业”的帽子。
真的挣到钱，怎么会没女朋友？
“还好吧。”许言不想让她太过担心，游戏里做生意的事，也可以和她直说，“我在区里开了个军备摊子，状况还不错。”
没想到莫语早就知道：“emmmm，是小言免费杀环那个吗？”
许言会心笑道：“嗯。”
“通过免费杀环，笼络一大批跑环玩家，确保稳定货源。”莫语这样的高材生，这点套路一看就懂，“再用配置不错的超速泥鳅，作为某个领域的标杆——只要有人想超过你，就得加强更新。”
“现在跨服费很贵，有的老板实在买不到东西，只能在区里自己刷。”
“小言，你这套路不错嘛！”莫语说的通透，似乎已经暗中观察很久，并且她表达的意思，比许言设想的更加全面。
是啊，成为标杆，引发竞争，引发军备竞赛！
这样就能刺激市场！
在109级，许多法系玩家认为，1400法伤就能混日常，1600法伤就算精英，1700就大佬……
那肯定不行，必须提高“行业”标准。
要让玩家们达成共识——109级法系没有1800+法伤，甚至不算一个完整的法系号！
……
说起来有点浮夸、违心，但这就是生意。
生意人，讲良心？
玩家们可以当混子，可以不知道标准，但是作为生意人，可以循循善诱，刺激玩家进步，给玩家一个标准！
玩家有追求，商人就有市场。
何况超速泥鳅，确实打符1800+法伤。
……
“先混个温饱。”许言放松心情，故意说道，“挣这点钱，肯定还不够，我得再想想办法。”
北京大学，畅春园的某间三人寝室里。
“小语，怎么又脸红了？”喜好窥屏的室友妹子偶然路过，又往莫语的电脑上看，“哎呀，又是许言！”
“啊呀！”莫语连忙最小化电脑聊天窗口，双手捂住脸颊时，却不料已经红到了耳朵根，“你走你走，再看我电脑，我就在你写论文的时候坐你旁边！哼！”
室友妹子噗得发笑：“你看嘛，你看嘛，反正我们方向不一样。”
莫语没辙，回头装作发狠的瞪她一眼，只是娇俏脸颊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可爱。
……
“你现在还能接指挥么？”莫语忽然提道。
她记得那几年，区里、区外的许多PK，都有请过许言指挥。
单场PK的指挥费用少则200元，多则500元甚至1000元，这份收入即便放到现在，都相当可观。
而现在的群雄逐鹿，X9各项赛事如火如荼，PVP正是蓬勃发展的好时机。
随着各种PVP团队增多，对指挥的需求自然十分紧迫。
毕竟，有实力更新硬件的老板很多，但是能在短短几秒能分辨局势，并作出战术执行的团队指挥，相当稀少。
许言的指挥水平，说来只是有一些天赋，但那一切都停留在五六年前。
经过现实社会的洗礼，他的逻辑更全面，一些套路，更加难以琢磨。
没准……
“五年没打PK，以前打PK的时候还没有灵饰。”许言摇头叹息，“我连各职业各类型的面板都不清楚。”
“现在各种阵容的套路，发力回合，也都一窍不通。”
“恐怕……”
“指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