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所有的采茶工,没有人知道陈霞的住址,几乎没有人真正见过她的脸。
据其她人阐述,陈霞大约五十岁,体型瘪瘦矮小。她经常告诉他人自己身体不好,所以经常带着大大的口罩,以至于没有人怀疑。
经过贺涵在采茶工众多妇女中里聊着八卦,才最终确定陈霞就是那背揭开云潇过去之人。
他们几人来到张田田老旧的小院前。
院墙由整齐不一的红砖垒起一米左右高的围墙,大门则是由一些粗壮的枯树残枝钉成的框架门,用铁丝缠绑在一旁用来作为固定门的粗树桩上。
门是半掩着,并没有上锁,院内算比较干净。只有两颗枯瘦的杏树之间牵着细绳,上面晒着一两件女人衣服,看来这里只有她一人居住。
出于尊重礼貌,他们没有推开虚掩着并起不到任何作用的门。
“田田姐。”
云潇站在院门前向屋内唤着。
“田姐。”贺涵见没回应,也随之喊了一嗓子。
寂静半晌,屋内没有传出任何动静。
“还是进去看看吧。”
“欸,这不礼貌吧…”
云潇话音未落,连墨轩直接推开虚掩的门发出木头与铁丝之间摩擦“嘎吱”作响声。
华成英随在连墨轩身后,也走进院中。
贺涵拍了下云潇的肩膀,笑着也走进了院中。
她看一眼被连墨轩推开用树枝做的院门,轻叹一口气也走了进去。
“大门上了锁,应该是不在家。”
大家随着连墨轩的声音,看向朱红色大门上落上锁的门扣上。
此时,一个声响让他们齐齐转身看去。
“你们…找我吗?”
只见张田田手里拎着篮子,里面装满了一些菜叶,显然是刚从菜地里回来,脚下还穿着沾满泥土的雨鞋。
张田田见云潇也在其中,眼神闪躲了下,说话突然结巴起来:“你…们找我有事吗?”
云潇正向前一步靠近张田田时,华成英先开口温和问道:“你认识陈霞。”他问的不是问句,是肯定的语句。
华成英问出了云潇想问的,所以没有说话,等着张田田的回答。
张田田打量了一下四人脸上的神色,都是一脸平静,并没有怒郁之色。
她刚恐慌的心,也稍微平缓了下来几分,一脸愧疚着看向云潇,声音带着丝丝哽咽,“对不起,我不知道陈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连墨轩跨了一步,来到云潇身侧,冷冷着看向张田田,“她在哪?”
“…”张田田被连墨轩冰冷的语气,显然是吓了一跳。这让她心中的愧疚更久加深,握着篮子的手指更加攥紧了,一时忘记回答他的问题。
云潇斜看了一眼连墨轩,给他眼神告诉他吓到别人了。
连墨轩不以为然的收回望向张田田的眼神,只将目光放在云潇清秀恬静的侧脸上。
“田田姐,别紧张。我们只是想知道陈霞在哪。”云潇轻声问道。
华成英补了一句,“我们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用感到自责。”
这句话让张田田放松了下来,弱弱的声音回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贺涵诧异着反问,音量稍微大了点,吓的张田田不禁抖了一下。
贺涵继续一连串的反问:“陈霞不是你介绍去茶园的吗?你怎么会不知道她住哪?来路不明的人,你怎么随意领进村来呢?”
“我…”张田田被逼问着眼睛红了一片,一时语塞。
“贺涵,好好说话。”华成英白了一眼刚刚语气激动的贺涵。
贺涵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过激了,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轻声对着张田田道歉:“田姐,别介意。我嗓门大了点,只是太着急了而已。”
“没…没关系。”张田田怯怯地应道。
云潇露出微笑,想让张田田放松下来,柔声开口:“田田姐,能跟我们说说你对陈霞的了解吗?”
张田田沉默了片刻,一脸愧疚着看向云潇,发出微微颤抖的声音:“我其实…并不真正的认识她。有一天我在村里看她东张西望,我见不是村里的人,我就上前搭话…”说到一半,她停顿下来,看了一眼他们的脸色,发现大家一脸平静无波,便继续说道:“她说她是来找工作的,迷路了。我以为她是来应聘采茶工的,所以我就带着她去钱教授那里了。她还向我打听过…云潇的事,我以为她只是好奇。”
“向你打听过哪些?”华成英问道。
“问我…云潇家里住了哪些人…”张田田慢慢说出,立即又紧张摆手:“不过,我没有说,因为我也不太清楚…”
“没事,我们知道了。”云潇依旧微笑着,她没有责怪张田田的意思。
“我真的不知道她住哪,我只是跟她聊过几次,我看她一个人也挺可怜的。所以我才会对她格外照顾了点…”张田田再次解释道。
“田姐,我们没有这怪你。下次遇到陌生人,留点心。”华成英安抚着。
贺涵嘻嘻一笑,“田姐,刚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下次我给你带好吃的。”
“额…不用。我…”张田田一愣,本能下意识的拒绝了。
“别客气嘛。”贺涵继续笑道。
张田田见贺涵这般执着,便没有出言拒绝。
连墨轩听完张田田的话,脸上一直阴沉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云潇看出了连墨轩的担忧,对着张田田笑着道别:“田田姐,那我们先走了。”
华成英和贺涵对着张田田礼貌着点头示意再见。
当四人刚走出院门时,张田田突然对着他们背后喊道:“潇潇,我堂姐她…不是有意针对你的。”
云潇回过头,莞尔一笑,并不在意,“我知道,我没有怪她。她说的没错,我坐牢是事实。但我并没有觉得丢人,这只是我的过去而已。”
华成英和连墨轩同时将目光聚集在云潇脸上,两人又同时收回目光,对视上了,脸现郁色。
贺涵看着两人,暗地较劲起来,只能轻叹一声。他没想到一向温润如玉的华成英在连墨轩面前频频掉马甲,都怪人的胜负欲作怪。
张田田泪眼婆娑着点了点头。
云潇并没有察觉到这两人的异常,径直往前走去,她只想快点回家…
华成英本不放心云潇和小雨在家,怕出什么意外,欲提出云潇带着小雨去他和贺涵住所。却被连墨轩的话气结着差点吐血…
“华镇长,我的女人,你要惦记多久。”
“什么叫你的女人。”
“我亲过。”
“我…你…”华成英温和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噎着气差点没顺过来。
连墨轩脸不红心不跳,把沉着冷静表现着淋漓致尽。
贺涵嘴角抽抽着,看着华成英再次败下阵来,伤的体无完肤。
云潇本想出言阻止两人不成熟的闹剧,可连墨轩的话,让她眼角僵硬住了,只能傻愣着看着两人,她…更难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