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韵瞅准了时机,瞧着又是一桶桶的热水从里面提了出来,这才觉得开始发作起来。
十分难受,咬着牙劝慰自己,为了得到国主的怜惜,能见国主一面就足矣了。
心里也觉得要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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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儿?”
桑欣听到主子的问询,赶忙进来说道:“回贵君,是偏殿的赵御君,说是这会儿肚子疼的厉害,央求着见您。”
“见我干什么?我又不能治病。”
时珩紧皱着眉头,国主好不容易才刚刚睡下,又被吵醒了。
桑欣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啊,她只能将人拦在外面,却不敢随意打发了。
却不想那偏殿的侍子竟是个胡搅蛮缠的,见不肯让他们进来,居然在门口撒泼打滚起来。
真是没脑子的蠢货。
“是,奴也是这样说的,可是他们不依,便在门口闹了起来。”
这么一搅和,章乐的瞌睡也醒了一半儿,坐起身来问道:“阿珩的偏殿何时住了旁人?”
时珩笑着答道:“国主,您忘了?就是那位有着异族血统的魏州赵御君啊~”
“当时,您还给我提了一嘴,说是个子高高大大的,眉眼也挺好看的,又是驻守边关的功臣之子,便将他留下来了。”
这满宫里谁不知道,章乐就喜欢高大一些的。
选秀的时候也说了一句,高大的男子容易生孩子一些。
所以选进来的少有小个子的男子。
“他进宫之后,凤君说了咱们宫里要节省一些,将能住在一起的,都安排在了一起。”
章乐皱了皱眉头,道:“可是,你这宫里还有两个小皇儿呢,谢凛怎会如此安排?”
“是臣侍求得呢,阖宫上下都要节省用度,为何就我特殊一些,那自然是不能的。”
“您且休息吧,我去看看这位赵御君。”
章乐拢了拢衣裳起身道:“算了,寡人同你一起去看看吧。”
这种伎俩,章乐都懒得看,没眼看。
但愿他是真的病了。
她允许后宫之人为她争风吃醋,只要无伤大雅,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偶尔一次,还是很能取悦她的。
成了她的男人,她还是乐意陪他们玩玩儿这种小把戏。
两个人一同出去的时候,秋浓正跪在地上,哭得要死不活的。
看起来煞是可怜。
瞧见章乐和时珩出来了,才端坐了身子,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
“叩见国主,贵君,国主万岁,贵君千岁。”
时珩瞧见他这副衣冠不整的样子,蹙眉说道:“这副样子成何体统,你家主子怎么了?”
“启禀贵君,我家主子午睡起来有些晚了,吃了凉了一点儿的饭菜后,如今腹痛难忍。”
“可去请太医了?”
“未曾,这么晚了,奴刚来宫里,不认识宫里的路,恐耽搁了主子的病情,怕主子有什么不测,便来求贵君了。”
时珩回想起赵御君那副做作的姿态,心里认同的点了点头,“他平日里是有些娇贵,桑欣,你去拿了本宫的牌子带秋浓请太医吧。”
“是!”
桑欣表面恭恭敬敬的应了,心里却很是不得意。
也不知道这些人哪里学来的法子折腾人。
章乐打了个哈欠,只想着赶忙解决了这个事情去睡觉了,开口道:
“走吧,带我去瞧瞧你们主子。”
主殿到偏殿距离不是太远。
章乐她们进了这个院子,院子里一股浓重的香薰味儿传进了他们的鼻腔。
章乐都忍不住皱起鼻子。
这个劳什子御君搞什么?
拜佛呢,这么重的香薰,熏死人了要。
时珩倒是习惯了,赵御君每每去和她请安之时,身上就是这么个味道。
他只当是人家的个人爱好罢了。
屋里都是那位赵御君的痛呼声,呻吟声。
那位赵御君躺在自己的床榻上,紧紧的捂着肚子,额头上都满是汗珠,头发也被汗水打湿了,丝丝缕缕的贴在脸上。
瞧着颇有几分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模样。
与这副高大的身子实在有些不匹配。
时珩觉得有些奇怪。
这人明明也不是美极了的模子,此时怎么就看起来这么刻意呢?
嗯,就是美得刻意。
赵韵似乎是看见章乐和时珩来了十分惊讶,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时珩连忙摁着他说:“既然不舒服,就别起来了,歇着吧。”
章乐也点了点头。
赵韵这才柔柔的开口说了一句是。
只是嘴巴上说着谢谢贵君的关心,眼睛看着的却是章乐,一个眼神儿也没落在时珩的身上。
这个样子,时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他倒是不计较这么多,都可以理解的。
在这宫里,谁不渴望得到国主的宠爱呢!
不多时,桑欣就带着太医前来了,说来也巧,今晚又是这位年轻些的顾医官,顾姝。
章乐挥手示意她不必行礼,赶紧给看看。
她原以为是装的,没想着瞧着倒是真的。
瞧那个汗水,啧啧。
帮臭!
章乐感觉自己都能闻着味儿了。
算了,进了宫,怎么说也不能苛待了。
顾姝仔仔细细的把了脉,这才低着头说道:“御君的病情并无大碍,就是吃坏了肚子,微臣开一副药给御君服下便好了。”
主要是顾姝不好意思说:“御君是吃巴豆吃的吧。”
这种情况下,她都能想到是为何。
为了争宠呗!
巴豆也不是什么难见的物什,正常的很。
只不过自己受点儿罪罢了。
章乐点了点头道:“既如此,赵御君便好生歇着吧,往后凉了的饭菜就别吃了,凤君只是说节省用度,没说苛待你们。”
赵韵垂着一双眼睛,娇媚的吐出两个字来,“是!”
那声音哪里能看得出来是病了啊~
既然没事儿了,章乐拉着时珩的手就要走。
赵韵见状,立马有些着急的抬手拉住了章乐的衣摆。
露出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瞧着章乐,真是好不风情。
章乐:?
“作何?”
“国主,您···当心些,太晚了,更深路滑。”
章乐皱了皱眉头,厌烦得很,这人怎么一点儿脸色都不会看,没瞧见她困得要命?
时珩了然,强忍着笑意。
跟着章乐走了。
躺倒了床上,章乐还提了一句:“这位赵御君瞧着不安分,把他移出去吧!”
时珩颇为认真的想了想道:“算了吧,且在看看,倒是也没什么过分的地方。”
“随你,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