霭气沉沉,让人捉摸不透。
差点儿惊掉了陆徵的下巴。
“哪里会……”
陆徵不服气,他的妹妹如此绝色,体力也是一等一的好,多么健美的身躯啊。
“我若是要嫁,十二岁便嫁了。”
谢凛薄唇微张,缓缓的吐出几个字来。
“我从十二岁,等到今日,便是为了这一天的,我所托之人,必定是我亲自选的良人,样样皆是我心中第一才算。”
“啊?可是你十二岁不是因为城中的女君们皆为你痴迷,引得你厌恶,誓不嫁人才遁走去香山的吗?”
陆徵费劲吧啦的也想不通绕了这么一大圈儿,还远去香山,落得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大难,有什么意义?
谢凛闻言,忽地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眼神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陆徵:“……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哆嗦!”
“蠢货,我十二岁时她还未及笈,待她及笈掌权时又好女色,身子也不好,我如何会嫁?”
陆徵:“…………”
是了,是他蠢了些,他竟是忘了这个。
若说是个病秧子,嫁去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他们谢家也是高门大户,不靠自家的儿女来搏一个前程,自是不肯葬送自己儿子的一生的。
依谢凛的心性,也断然不肯将就随随便便的就嫁了。
“从前,我便早已许过要嫁与她的,如今也好。”
谢凛看向陆徵,神色坚定,语气也是势在必得,“我的妻主,需得是我自己一眼看上的,成也不成都是我自己的命,不成我便终生不嫁。”
这是谢凛从小立下的誓言,他从不轻言放弃。
“呃……好吧,我败给你了。”陆徵鄂然叹息,不由的说道:“你如此中意他,究竟是为什么?”
“我或许没和你说过,没有和任何人说过,我小时候就见过她。”
陆徵:“啊?”
“不是,她是皇太女诶,从小被护得跟个眼珠子似的,你从哪里遇见过她的?”
陆徵不敢相信,他们陆家虽然避世已久,可是这点儿事情还是知道的。
皇太女身子不好,甚少出宫的。
谢凛不再开口说话,思绪翻飞间,这是独属于他的秘密,他要留着和章乐分享。
从前的章乐也就罢了,现在,他得知她广开后宫选夫郎,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从第一日他暗中观察的结果来看,也不是个饥不择食的女君,至少那个裸着跳舞的林凤微她不要。
不要脸,他本不打算如此出现在她眼前的,都怪那个林凤微。
不要脸,不守男德,他最是瞧不起这种人。
如今后宫之中也只有一个冲喜的柔如君时珩在。
得知时珩入宫之时,他嫉妒的发狂,明明是他守了她这么久,却还是被捷足先登。
他可以不是唯一,但一定要是第一的愿望破碎,悔恨莫及。
是他来迟了。
他谢凛一腔抱负,热血,才华被这世间所累,现在唯有嫁与她,他会帮她扩展她的宏图霸业。
“喂,我说,你怎么确定她一定会看上你,凤君一定是你?”
陆徵憋不住,还是想要知道这个。
谢凛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放在唇边轻抿一口,不紧不慢道:“女君并不是那滥情之人,她的凤君一定会留给自己心悦之人。”
陆徵一愣,“为啥?你这么确定?相信她不会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而立别人?”
不会,谢凛坚信,这是章乐亲口跟他说的。
他拼命变优秀也是为此。
还有,若论家世,这京城如今也没有几人可与他比拟。
做大乐的凤君,不仅要得到她的喜欢,还要德才兼备,家世也缺一不可。
“所以你想勾引她?”
陆徵瞠目结舌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这这这这这……简直就是礼崩乐坏嘛。
清风霁月的谢家公子,竟然要主动去勾搭国主!
妹子,这真的不是哥哥不帮你,实在是无能为力!
一想到自家妹子的嘱托,威胁,他就气急,险些背过气去。
然而眼前的始作俑者却还在大言不惭。
“我说了,大乐朝的凤君之位,我势在必得!”
就这话,好像说得和如厕一般轻松一样。
早知他谢凛是带着目的回来的,他就不该冒着风险跟着来京城这一趟。
陆徵阴测测的故意说道:“这大乐,这京城的美男子多的是,你就不怕她不好你这口的?”
“万一在遇上一个没羞没躁的,同你一个想法,却比你还放得开的,那可没有女君能顶的住的。”
这谁能忍住啊,一个美男子主动投怀送抱诶。
“陆徵你多虑了。”
这京城中的教养,就不允许谁家的儿郎出现这样的事,若是人人如此,还成何体统。
传出去,还会祸及自家兄弟姊妹的姻缘。
满京城,也只有他一个谢凛可以出去京城读书罢了。
陆徵:“……”
您还挺自信,得。
陆徵知道,他谢凛想做的事儿,倾尽全力也要做到。
罢了罢了,谁叫他是他最好的兄弟呢,这还是他们同窗几载,他第一次见他这么想要做成一件事儿。
帮帮他又如何。
他就只管祝福他便好了。
只是有点儿对不住自己的妹子就是了。
不过这个也不能完全怪他,是她自己在香山书院隔壁这么多年都不曾开口说的。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可她偏偏等月亮下山了才开始追,哪能啊。
他这妹妹从小到大想要什么都有,还没受过挫,如今吃点儿挫折也好。
想着她吃瘪的样子,陆徵就觉得往后有好戏看了。
想通了这一点后,陆徵如释重负,一把勾住了谢凛的脖子。
吓谢凛一跳,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想要我帮你做什么尽管说,我陆家还是在京城有几分势力的。”
不管怎么说,哎呀也不好说,很难评价,祝谢凛成功吧。
谢凛高冷的表情蓦地被吓出了一丝裂痕,难得有些恼怒。
“陆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