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得和阿珩二人分享这个喜讯。”章乐很是诚恳直接的道。
“是了是了,倒是阿父想差了,珩儿这是第一胎,需得注意一些。”
“哀家也该赏他,这第一个孙辈儿是他给我们皇家带来的,当真算是个福星。”
“是,孩儿知道的,阿父。”
“你是你,本君是本君,快去吧。”
“辇车也要慢些!”
“好的,阿父,您别担心,瞧着已经大好了。”
***
到了未央宫时,时珩倒是感觉实在有些累。
强打着精神喝了太医送来的安胎药就睡着了过去。
等在醒来之时,已经午夜时分~
时珩睁眼瞧见的就是守在床前的章乐,扑扇着大眼睛,星光熠熠的看着他。
揉了揉眼睛,掩住眼里的泪水:“国主您怎么能这般守着我呢?”
“阿珩,你真的已经孕育了我们的孩儿了”
语气娇憨,搞得时珩有些哭笑不得。
“是的。”
“可是,可是我们总共就两次……”章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是章鱼精,体质当然和人类不一样,她一胎也能生万儿八千个,可是来得这么快,她懵得很。
时珩心里一惊,国主是在怀疑她吗?
赶忙爬起来跪在床上,委屈巴巴的道:“国主,我肚子里的孩儿真的是您的!我发誓!”
“……”
章乐傻眼,她也没有说不是她的啊,她没有那意思。
“你误会了,傻阿珩,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惊喜。”
瞧他那副谨小慎微的模样,章乐也不好再逗他。
“好了好了,你现在已经是寡人 的如君了,日后不必如此。”
“若是寡人有错,你也可说的。”
“你有尊位,日后亦是统领一宫之主。”
语气有些重了。
“是,阿珩知道的,阿珩定会谨言慎行。”
章乐将他扶了起来躺下,
两人相拥而眠。
这几日二人俱是呆在一处,再仔细不过的照看着时珩和时珩肚子里的孩儿。
不过有趣的是第二日,章乐倒是比时珩这个孕妇更像孕妇一些,呕吐不止,头晕目眩,反而时珩好了许多。
赶紧找来了医官诊治。
“如何了?”
顾医官仔仔细细的询问完症状,又把了脉,才敢确定。
憋着一丝笑意道:“国主,您身子无碍。”
“那我为何会呕吐不止。”章乐疑惑不已。
“国主这是担忧柔如君的身子,忧思不止,顾肾气逆行,替柔如君孕吐,难受罢。”
“啊?这~”
时珩看章乐的眼神更是不同啊,泪眼汪汪的,他是多好的命才得一这么疼他爱他的妻主。
连老君后闻言,都乐上许久,直呼我儿有担当!
自老君后与章乐那日定下凤华宴后,盛珂便领着阖宫上下的人紧锣密鼓地筹办出来,不过几日之间,便拿出了章程,发了帖子,京城上下的人心里约莫都猜到了这场盛大的宴会中怕是要出一个凤君了。
***
翌日,凤华宴上。
京中的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带着自家的孩儿们一同出席了宴会。
章乐也是早早的就起来收拾,由着时珩为她挽发描眉。
殿内皆是一片喜色,各位臣子的家眷夫郎们觥筹交错,好不快活。
四处皆是丝竹之音。
皇宫里也有许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盛华就是想趁着这次宴会让众人知晓,国主康健。
章乐带着时珩最后出场。
她穿着一袭酒红妆花缎上衣,穿了一件浅红米字针如意云纹绫棉裙,下衣微微摆动竟是一件浅红米字针如意云纹绫棉裙。
头发绾成了一个飞云髻,耳上是浇铸昆仑玉耳珰,云鬓别致更点缀着一朵色白如玉的梨花钗子。
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焊丝信宜玉戒指,腰间系着海贝色蝴蝶结子长穗五色绦,轻挂着绣双喜纹杭缎香袋,一双绣玉兰花攒珠底靴。
端的是富贵无极,风华绝代。
时珩只是如君,不宜穿着正红色的衣料,但是一席水红色的交领衣袍,衬得他也是人比花娇,只是略微苍白了一些。
众位大臣家的夫郎们也是许久未见过国主章乐的容颜了。
这一出场,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见过国主,国主万岁,柔如君千岁。”
“平身各位,今日咱们不论君臣,只尽兴畅饮!”
“是国主!”
以前的国主病弱,身子差得很,为人脾气性格也暴虐得很,传言还好女色,大家都不愿将自家的儿郎送入宫中。
可如今国主身子看起来很是康健,这第一位柔如君也颇得盛宠,连自己的母家都扶了起来,可见比从前好相与了。
容色亦是出众,在座所有家里有儿郎的心思都活泛了起来。
瞧这样子就是广纳后宫,自家的儿郎不比哪位如君差,再差也不至于混不进宫吧,只要进了宫,有的是承宠的机会。
这要是得了宠,泼天的富贵。谁家又回拒绝呢?
于是乎,整个席面更是异常热闹。
众位夫郎卯足了劲儿教导自家的儿郎等下定要好好表现一番。
众位公子轮番献上自己的手艺。
歌舞,琴棋书画。
章乐对琴棋书画无感。
倒是歌舞一项中,其中的舞……向往不已。
鲜嫩的晒成古铜色的身体,一席白色的纱衣,掩在其中,若影若现,一块块儿巧克力般的腹肌健壮有力。
几个人缠斗在一起,汗珠沿着他们俊朗周正的额头脸颊滚落下来,滴落在肌肉之上,因着用力了些,发出兽吼般的喘息。
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起来,在座的小娘子们皆是表面扇着扇子,实则遮掩住自己兴奋的眉眼。
章乐看得有些痴了,直直的盯着,也不眨眼,岁和守在身旁,轻轻的咳嗽提醒了一声。
章乐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
咳咳,这不怪她啊,原来古人也这么会玩儿啊~
席面上的众人皆看在眼里,原来国主喜欢这种的,再看向自己身边被养得白白嫩嫩的儿子皆是一脸愁意。
不知道是哪家的小郎皮编出这种舞来,真是伤风败俗,手下暗恨的几乎要把袖袍抓烂,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
小气一点儿的夫郎都在心里暗咒,不要脸的小郎皮,伤风败俗。
最好是国主看不上,看这京城还有哪家敢娶他进门。
席下林家夫郎脸都被丢尽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脸面揣在兜里遁地而走。
缩在自家的位子上,头埋得低低的。
一曲舞毕。
章乐瞧得高兴,多问了几句。
“这是谁家的小郎君编得舞啊,罕见的展示出了男儿少有的阳刚之气。”
席后尾上,以为衣着较简朴的夫郎站了出来。
“臣夫家的小子,林氏凤微。”
章乐眯起眼睛,不甚耳熟。
盛珂在章乐耳边悄悄地提醒道,这位是前不久才回京述职的林家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