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长青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刑部总衙门。
“告诉曹大人,他叔叔来了。”
曹长青是棋圣,这天下谁人不认识,刑部的下人不敢怠慢,赶忙进去通报。
不一会的功夫,曹草急匆匆出来,站定在马车前。
“叔父,您怎么来了?有事让人通传一声就行,怎么您还亲自过来一趟?”
马车里,传出曹长青淡淡的声音。
“上车,我有事同你讲。”
小厮连忙准备木凳,曹草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叔伯,您有何事?”
曹长青面对自己的侄子,很是理所当然的说道:“我要你彻查整个大汉官员,清理贪赃枉法之徒……”
半柱香过后,曹草整个人都麻了,这叔伯是哪根筋不对了,一向不问朝政的他,怎么突然关心起国家大事了。
还要让他彻查争执官场,这是彻查就能彻查的吗,以为大汉朝是他们曹家的么?
越听越上火,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什么赶忙打岔问道:“叔伯,是不是刘子义来找你了?”
曹长青眼神横扫了过去,呵斥的说道:“没有规矩,帝师也是老朽师长,你怎可称其名讳!”
曹草不敢惹这位老祖宗,只能硬着头皮连忙改口道:“叔伯莫怪,是侄儿失言。”
看来必然是刘子义来找过叔伯,这该死的刘子义,非要把他曹家搅合到其中去。
“彻查官员之事,不是我一己之力能做的,需要三属六部的配合,以及皇室点头下令,侄儿我,实在做不到。”
曹长青不依不饶的说道:“也没有让你立刻着手去做,循序渐进的来。”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
曹草眼中闪过一抹惊喜,只要叔伯不继续纠结彻查官员之事就行,忙道:“您说?”
“借我点银子?”
曹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叔伯,你说什么?”
曹长青眼睛一瞪。
“借我点银子!”
曹草都懵了,这叔伯想来对身外之物不感兴趣,怎么会借银子,估计又是刘子义搞的鬼。
无妨,要银子有的是,只要别提无理要求,基本都能接受。
这也是刘子义算计好的,心理学来讲叫破窗效应,先提一个曹相办不了的无理要求,然后再说借银子的事,第一个不给办,再面对简单的要求,下意识就会答应。
这也叫退而求其次。
“要多少银子,我直接差人送去。”
曹长青捋着胡须沉声道:“数目不知,恩师在酒楼等候,你亲自去问,要客气些。”
曹草听到城内酒楼就有些诧异,这不是他曹家的产业么。
曹长青有些不满的说道:“快去吧,还杵在这干嘛呢?”
曹草真的是,对这个叔伯一点脾气都没有,对着曹长青行了个礼就下车。
等曹长青走后,赶紧前去城内酒楼,他要亲自会会刘子义!
……
刘子义从曹家出来后,就来到了城内酒楼,在三楼找了个最好的,靠窗边的包间,点了一桌子美味佳肴,一边优哉游哉的吃饭,一边等着曹家人把银子送来。
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曹草黑着脸来了酒楼,刚进门,店家掌柜赶紧下跪磕头行礼。
“参见家主。”
曹相端着架子,冷眼环视一圈。
“刘子义在哪?”
“在楼上天字号包间。”
“带我去见他。”
掌柜带领曹相抵达三楼,一眼就看见正在品尝美食,还挑三拣四的刘子义。
不得不说,每次看见这小子,都有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曹草耐着性子坐在刘子义面前,刘子义对曹相拱手,没脸没皮的说道:“真巧啊曹相。”
曹草翻了个白眼,不客气的说道:“少给我装算,要钱直说,找我叔父干什么?”
刘子义抿了一口茶,非常不要脸的说道:“我直接去找你要钱,你会给我钱吗?”
“额……不会。”
“这不就得了。”
曹相被怼的哑口无言,如果刘子义去找他,极大可能会把他当成神经病轰出去。
当下也只能黑着脸,从兜里拿出银票扔到刘子义面前,要挟道:“你要的钱我给你,但你莫要拉我曹家下水,以后离我叔伯远点!这是威胁也是警告!”
刘子义全然不顾,随手翻看银票。
曹草起身就要离开。
就听刘子义得意洋洋的扯着嗓子喊。
“小二,让你们的掌柜,把酒楼幕后老板给我叫过来。”
曹草刚走还没走呢,和掌柜对视一眼,两人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找酒楼幕后老板作甚?”
刘子义瞪了一眼曹草。
“跟你没关系,我找酒楼负责人,跟他谈生意,我看上这座酒楼了,打算买下来。”
曹草黑着脸,绕了一圈,原来借银子不是为了跟和深争斗的启动资金,而是为了抢他曹家的酒楼。
“嘭”
曹草怒火中烧的一拍桌子,丞相气场外放,霸气侧漏的吼道。
“我就是这酒楼的幕后老板!这间酒楼是我曹家的产业!”
刘子义愣了几秒钟,麻木的把手里的银票递给曹草。
“我要买下你这酒楼,开个价吧!”
靠!
如果什么事能逼疯曹草,无疑就是现在。
拿着他们曹家的银票,购买曹家的酒楼,你要酒楼就明说,为什么要兜这么大的一个圈子!
“给你拿着呀,你这间酒楼我买了!”
曹草被气得面红耳赤,吹胡子瞪眼。
“刘子义,你在耍我!”
谁知刘子义怂了下肩膀道:“没有啊,我不知道这酒楼是你的产业,不过你放心吧,我买下来之后,你叔伯也有股份,盈利我分他一成。”
曹草被气得差点原地爆炸,胸膛被气的上下起伏,这该死的刘子义真是臭不要脸。
酒楼本就是他们曹家的产业,全部利润都是曹家的,被他强抢之后,还舔着脸说,分给叔伯一成利。
见过无耻之人,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要不是曹长青说了,不能动刘子义一根汗毛,他恨不得立即将他就地正法,将他大卸八块!
“真的是要气煞我也!”
“嘭”
曹草暴怒之下,直接一巴掌就把桌子给砸了。
刘子义面无表情的拍了拍胸口。
“哎呀,我好怕怕呀,毁坏紫檀木桌子一张,扣除一张银票。”
说着从一沓银票中抽出一张。
曹草青筋暴跳,刘子义居然还敢在他爆点上舞蹈,他怕是从小到大没被人打过。
“从今天起,这三层楼的酒楼就是我的了,对了,你有空拟一份转让文书,一切都走正常转让流程。”
刘子义背着手,溜溜达达的下楼。
曹草气管子都快炸了,就在即将要爆炸的时候。
刘子义下达最后通牒。
“曹相要是不卖,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再去找我的徒儿谈谈了!”
曹相的气瞬间熄灭,就像是被当头叫了一盆凉水,瞬间偃旗息鼓。
“这酒楼是你的了!”
曹草衣袖一甩,扬长而去!
他真的怕走得晚了,会忍不住揍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