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程燕迅速飞身一脚,正中公子高的胸膛之上,虽为女子之身,但是其力度也是让公子高连连后退几步。
而公子高的飞刀剑是“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但却是剑尖朝下,瞬间里又反弹而起。
程燕眼角的余光发现之后,也是立刻划出手中长剑,挑起了剑炳,手中一晃,在空中是连转两圈,一番加速之后,射向了公子高。
又是“扑哧”一声,待公子高反应过来之际,自己的飞刀剑已经击穿前胸后背,带着体温的滚滚热血自刀尖喷涌而出,流淌于朝会厅的地面之上。
这一次可不是吃痛了,那是麻,是木,是无知无觉。
而且这一次,没有给公子高更多的时间去品尝人之发肤所带来的各种感受,公子高就昏迷倒地。
虽然近几百年来,公子高对自己极为不满,为此,父子两人是一年也难得见到一次,见到了也是一声称呼之后无言以对。
虽然前段时间沈灵出事时,公子高想以亲情为突破口,向自己买一个人情,但是自己依然无情的给予拒绝。
但是,在沈灵的推荐下,公子高担任了新成立的退役军人事务局局长一职,而且入职以后,其兢兢业业,埋首苦干,成绩众人皆知。
而今,在自己遇到危难之际,公子高甚至于不顾得自己的安危,奋不顾身,冲于自己的前方。
不曾想,与对手力量悬殊太大,终将是一命归西。
“高儿、高儿……”
皇上立刻上前,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正处于生死交战的时刻,皇上立刻扔下手中的鹿卢剑,紧紧抱住公子高,拼命的呼喊道。
胸口的血仿佛已经流尽,昏迷中的公子高似乎能听到皇上的呼唤,惨白的脸上强行露出了一丝丝笑容,而后脖子一扭,就死在了皇上的怀中。
皇上依然大声地叫着喊着,曾几何时,公子高因为对自己的偏见而与自己治气,而今,刚刚缓和了父子之情,如今却要撒手人寰。
“高儿、高儿……
大胆逆贼,真没想到,你身为一介女流,竟然出手如此毒辣?
枉朕前些时日还以巾帼不让须眉赞誉于你,你果然是不让须眉。
你有何事就冲着朕来,要杀便杀,要剐便剐,你为何要杀朕的高儿?
高儿、高儿……”
白发人送黑发人,皇上坚毅的眼眶中也是莹光闪现。
这一刻,皇上抱着公子高的尸体,像是再也忍受不住,更像是一只愤怒的雄狮,仰天咆哮,夹带着悲伤,夹带着愤怒,夹带着惋惜,夹带着无奈,声音响彻于整个皇宫。
要知道,皇上自出生以来,什么都怕,就是不怕生离死别。
一生之中,祖父、父王,母亲,妻子,包括膝下的那二十二名儿女哪一个不是早于自己仙去,唯独公子高的离世,让皇上有了这种心如刀割,心如火焚的感觉。
可是,任凭他再是呼喊,公子高也是不可能再有一点反应了。
皇上凄惨的叫声,刹那间也是吸引了其他众人的目光,一时之间,天冬、天龙等四名依然奋战的守卫,竟然忘了此时此刻所处的环境。
但是,你忘了没事,我没有忘啊。
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时机吗?
魏去疾是一记杀招,率先攻出。
韩信草也是,楚青石与齐寒水,更是争先恐后,生怕失去这一千载难得的机会。
但听又是一阵阵惨叫声传来,天冬、天龙纷纷重伤后应声倒地。
真是可恶,能不能顾及我方现在的心情?
可惜,你以为程燕如此就也罢了吗?
但见她手腕一翻,长剑也是立刻挥洒而出,直接向皇上的脖子处砍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在皇上以为自己将会追随公子高而奔赴黄泉之际,没想到她收手了。
她这是良心发现吗?她这是知错就改了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
因为程燕至始至终,在她的计划里,她一直未曾想要立刻结束皇上的性命,如果结束了,自己还有退路可言吗?中哥怎么办?
擒贼先擒王不假,但那是擒,不是杀。
看到程燕将三尺青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皇上一怔,刚才还是信誓旦旦,要杀便杀,要剐便剐。
但是,当铁剑架在他的脖子之上时,虽然他不曾说话,可是他苍白的脸色,已经出卖了他。
只是一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公子高,皇上再一次什么也不顾,而是一手拨开程燕的长剑,继续抱着公子高,悲惨的喊道:
“高儿,高儿……”
其情形任谁看来,无不令人伤心,令人落泪。
此时,天冬天龙也是身受重伤,倒在地下,虽然还有一口气在,但是却再无任何抵抗之力。
天雄、天麻则是大口出气,小口吸气,只可惜,也不过十几息之后,就慢慢停止了呼吸。
尽管一层处不断的有守卫冲上来,尽管那九位死士还可以轻松应对,但是,一看到朝会厅内已经停止了战斗,知道已方已经取得关键性的胜利。
守在楼梯口的死士是边打边退,进入朝会厅会,迅速将皇上及程燕等人包围在一起,只做防范,不再打斗。
控制住局面之后,可能是考虑到皇上此刻悲愤的心情,程燕没有说话,只是用极其冷漠的眼神,虎视眈眈的看着皇上。
王元胡跑进皇宫之际,此时宫门大开,平时日日夜夜十二个时辰从不离岗的守卫则是不知去向。
这一切就足以证明,四声钟响有名有实有因有果,因此更是加速向章台宫狂奔而去。
自章台宫门口至一层,一层楼梯,二层,二层楼梯,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地面上到处都是鲜血横溢,如此凄惨的景象着实让人悲愤令人感伤。
快速登上二层,王元胡于门口处紧急止步,率先查看情形。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不清楚里边的状况,一头苍蝇一样直向前冲去,那是极不理智的行为。
稍待片刻,通过观察后,王元胡算是基本上了解了朝会厅里边的大概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