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电监护仪的功能主要包括心电图形、呼吸、体温、血压(分无创和有创)、指尖血氧饱和度和指尖脉率等等人体的各种生理参数。
它主要是通过必须24小时连续监护病人的生理参数,检查出变化趋势,监测到病人的病情变化,指出临危情况,最后提供给医生作为应急处理和进行治疗的依据。
心电监护仪是最常用、最直观也是最简单就能监测到病人的生命状态及病情变化的仪器。
而如今仪器上的这些数值又特别正常,因此,足以说明徐丹目前的情况比较稳定。
通过这些观察,这些情况让沈灵内心里一阵欣喜,心中但愿这只是徐丹与杜鹃合起伙来,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而已。
“丹丹,你怎么了?”
“丹丹,叔叔来了,出了什么事,你给叔叔说说。”
可惜,沈灵是连说两句,徐丹依然沉默不语,整个人是纹丝不动。
低下头,沈灵只好用两个手指强制性的掰开徐丹的双眼,可惜,眼珠子还是那般的清澈迷人,但是却没有聚焦,没有任何神情及一点点的反应。
徐丹无神、空洞的双眼,自是给了沈灵一个沉重的打击,连忙拈起徐丹的小手,伸出右手轻轻的按压在其尺关寸口,为她进行一番脉诊。
“浮在皮毛,如水漂木;举之有余,按之不足。”
不错,是“浮脉”,两千多年把脉的经验,沈灵入手即得,轻而易举就可以确定。
“浮脉为阳,其病在表。无力表虚,有力表实。浮紧风寒,浮迟中风……”
哪里知道,就在沈灵定下结论,而在一息之后,刚刚想要离去的三指,突然间又感觉到“沉行筋骨,如水投石;按之有余,举之不足。”
哪尼?这不是“沉脉”是什么?
“沉脉为阴,其病在里。无力里虚,有力里实……”
这种变化,令沈灵极为诧异,然后又是一息之后,突然间,又感觉到“象为不及,往来迟慢……”
我去,这怎么又成了“迟脉”?
“迟脉属阴,其意主脏,其病为寒……”
“我草。”
连续三次,徐丹脉博的变化,令一向话语中规中矩的沈灵忍不住想要爆个粗口。
而接下来的变化更加的是匪夷所思,真令沈灵有种想要喊出……
“数脉主腑,其病为热……”
“滑脉为阳,多主痰涎……”
“长脉迢迢,首尾俱端……”
“短脉涩小,首尾俱俯……”
“……………”
仅仅十余分钟内,沈灵所熟悉并且精通的二十八种脉象,竟然被自己确定一个遍。
特别是把出“按之流利,圆滑如珠”的喜脉,并且根据经验还是一名男胎时,直令沈灵不禁赶快回忆并思索起,两个人相识以来的种种接触。
明明没有越过雷池,明明是两河相望,徐丹怎么可能怀孕?难不成隔空还能造出小人儿人儿吗?……
平生第一次,不,二十四生第一次遇到这种奇怪的脉象,岂止是无数条草泥马从心头掠过。
当然,这些草泥马不是冲着徐丹,是冲着徐丹身上那滚滚不停的血液以及寸关尺三个部位。
从沈灵接到电话那时起,蒙宛童就感觉到,定是沈灵的某位亲朋好友出了事情,而且还是大事。
因此,一路上,蒙宛童猜测到沈灵心中定然是心神不宁、忐忑不安,就没有过多的打扰,只是专心的开自己的车,担起老司机的职责。
进得病房后,看看情况,以自己的认知,病床上的人,身上没有输血管和引流管,没有输液管和尿管,而仅仅只是象征性的插了一根输氧管。
并且,病人也没有凄惨悲凉的喊叫或是难以忍受病痛折磨时的呻吟,蒙宛童立刻就感觉到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小病一样。
而此时的杜鹃看到沈灵的到来,好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见到了阅历丰富的大人,好像是不禁风雨的弱者找到了所向无敌的强者。
自然而然,杜鹃的心理上也是慢慢地恢复了正常,特别是看到沈灵身后气宇不凡、英俊潇洒的蒙宛童,少女心也瞬间回归,并且犯起了花痴。
竟然主动地找蒙宛童,两个人端坐于窗口内侧供看护者休息的长条凳上,开心的聊起天来。
都是孟阳一中的高中生,年龄相近,瞬时间,两个人谈笑风生、津津乐道,聊得颇为投机,一时间忘了此时仍然身处令人伤心悲痛的病房之中。
而被徐丹无奇不有的脉象,搞得有些筋疲力尽的沈灵,此刻正好无奈的抬头看向窗外,掠过两张眉飞色舞欢天喜地的脸庞时,一个恍惚后,似乎在他们身旁看到了魏津。
而魏津竟然也好像是受他们两个人的影响,此时此际正眉开眼笑的盯着自己。
沈灵立刻是怒形于色怒容满目道:“笑?有什么好笑的?你还好意思笑。”
沈灵突如其来愤怒的话语,自然是吓了两个人一大跳,都以为是沈灵此时心情不好,而为自己的兴高采烈感到惭愧,杜鹃连忙说道:
“对不起,沈灵,我们不是有意的。”
而蒙宛童看到沈灵在为徐丹把脉,也是关心的问道:
“怎么样?脉象如何?有无大碍?”
然而,沈灵却没有理会二人,而是对着那个虚拟的魏津继续怒道:
“魏津,你个混帐,什么三十六技?屁都不管用,连个脉都把不准。”
沈灵无厘头的话语让两个人是一怔,一时间却又弄不明情况,搞不清底细。
不过,还没有待他们两人继续追问,但听沈灵立刻是口气巨变,声音也显得极为苍老,甚至于虚弱无力的说道:
“我的三十六技是用在人的身上,而她现在不是人,噢,不好意思,我是说她现在不是一个完整的人,怎么可以使用?”
就在两个人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之际,沈灵原本的声音又再次说道:
“你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我家丹丹明明就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一个人躺在这里,怎么就不是完整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