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胡虽是自言自语,但是,仅仅在三丈之内的皇上怎么可能听不到?
恰逢皇上此时意犹未尽,心情愉悦。
因此,皇上大有英雄所见略同之感,于是出口问道:“黄爱卿,王爱卿的话,你有何感想?”
别的不说,刚才沈灵那铿锵激昂的演讲,黄明胶自是觉得,王决明定是一个人才,如此天降英才,如果不用,真的可以说是埋没人才。
“禀皇上,臣与王司长不谋而合,如出一辙。
如果真的让王决明,自谋出路,或为工匠,或者商贾,或是田农,甚是可惜。
无奈,下世界里官职有限,实在令人感叹。”
一旁的杜桂,从皇上决定开始重新面试,就已经死心。
甚至于时常自责,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为义子黄宣出口恶气,结果是白忙一场。
早知道,就以自己发放生灵丹为威胁,再拿下一名司长,以五比三,直接在议事楼的面试阶段,就宣布王决明面试失败,该有多好。
结果,还是让他面试成功。
而今,王元胡竟然还不知足,自叹自怨,想要出面为侄子谋一官半职,哼,痴人说梦:
“启禀皇上,多年前,关于退役将士的处置问题,在制定相应的制度与程序之时,就多次论证,守陵军人员庞大,个个都是精英。
何况,王决明只是一名守陵军左翼的什长。
其上更有上百名屯长,数十百将及五百主,以及九位二五百主。
如果都委以重用,只怕微臣及朝会厅等这些人臣,只能全部让位。
所以,皇上能准许他撤军还民,已是天恩浩荡,切不可得寸进尺、得陇望蜀。”
尽管杜桂说的是有理有据,但是,此时大厅内所有人等,似乎视若无物,没有人理会。
皇上则仍时不时的在回想着刚才王决明的演讲,心里有些懊悔。
早知道如此出彩,刚才就不该答应于他,让他留下白纸黑字,自己倒可以珍藏起来,以后的日子,时不时的拿来欣赏欣赏,那该是多好?
结果,如今成了口说无凭,只好劳累自己的脑细胞去极力回忆。
可叹,好记性不如毛笔头。
刚刚退入队列的黄明胶,一直思考有何职位空缺,突然又一步踏出,双手作揖恭敬地说道:
“启禀皇上,刚才微臣突然想到,法制司尚有刑办(刑事官吏)一职,长期空缺……”
此话一出,不少权臣是眼前一亮。
特别是王元胡,心中自是明白,虽然刑办只是一个闲差,但也算是一个不错的职位。
而今下世界中,能有这么一个职位一直在那里空着,已属不易。
并且,想到王决明刚来到下世界,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正需要一个过渡性的职位,给他时间好好适应一下这里。
关于职位的事,只能以后慢慢进行转变了。
蒙常山自然也是非常满意,虽然只是个闲差,再怎么着,这也是吃皇粮的差事。
黄明胶的一席话,气得杜桂是咬牙切齿,连忙再次说道:
“皇上三思,断不可开此先例,否则,未来随着更多的大秦锐士们撤军还民的到来,势必会造成竟相上位,最终引发官场动荡……”
“好了,杜爱卿的忧虑,朕心中有数。
将来的事,将来再说,既然尚有一职,空着也是空着,就暂由王决明担任,至于官场动荡,杜爱卿过于危言耸听。
再者说来,我大秦素来以人为重,有能力者任之,无庸者避之。
如果今后,真有文治武功的将才还回,朕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希望各位爱卿从此之后,兢兢业业,恪守尽忠,倍加珍惜肩上的使命。”
皇上此话一说,似乎说给所有朝臣,众朝臣自是心中一紧,不约而同,双手作揖,异口同心道:
“臣请皇上明察,臣对大秦是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对于皇上,更是千古如一,绝无二心。”
此刻,皇上是心意已决,不容再改:“拟旨,王决明担任法制司刑办一职,即刻上任。”
沈灵一听,心中大喜。
想不到这一次面圣,竟然还有如此一个大礼包,如果让王元参知道,那该是何等的惊喜?
有道是,君待我以国士,我必以国士而报之。
此时的沈灵,自当是更加看重皇上的信任与提拔,甚至于,大有一番如同其他朝臣一样,甘愿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
待皇上口谕一出,众位朝臣立刻向自己投来欣赏惊讶的目光。
沈灵连忙是再次对着皇上深深一躬,神色异常恭敬道:
“臣王决明,谢过皇上,定当感恩圣遇,舍身相报,矢忠无二。”
皇上此时依然是面露喜悦,仿佛捡到了人间一件大宝贝一样,伸手一挥:“王爱卿,不必多礼。”
王元胡此时是心满意足,喜形于色。
蒙常山也自然是为王决明高兴,更为王元参高兴。
事已至此,杜桂也是一筹莫展,无回天之力。不过,一想到,担任的刑办一职,心里倒还有些好受。
要知道,大秦以法治国,律法严明,罪罚沉重,所以从上世界时候起,鲜少有刑案发生。
迁入下世界之后,更是治安良好,夜不闭户,道不拾遗。
别说刑案,就是打架斗殴,也属少见。
如果仔细回想一下,只怕是迁入下世界里,已经两千多年的时间了,至今应该没有发生过一起重伤以上的刑案。
刑办,负责刑事大案,只是一个闲差而已,否则也不至于许久以来无人担任成为闲职所在。
如此一想,杜桂的心里稍显平衡。
最是体谅皇上的仆者,知道皇上此时定然是沉浸于刚才王决明的那番精彩的演讲中,于是,择此时机,立刻高呼: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退朝。”
“臣,恭送皇上。”朝会厅所有群臣再次拱手行礼。
一场勾心斗角,暗自较量的朝会,最后,以王决明的完美胜出而落下帷幕。
就在皇上心满意足的起身,刚刚走下高台,准备离去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