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个神啊,在这里干了两千两百多年了,这还是第一次把客人晾在门口,拒绝入楼。
相比于上世界来说,下世界里的消费也不算太贵。店小二看过之后,不假思索地对着沈灵说道:
“这位客官,今日饭菜,共计一两一钱,因为客官鲜少光临,依酒楼的规矩,给你们抹去零头,你给两枚半两即可。”
沈灵想不到这下世界城的酒楼,做起生意来,也如此灵活多变,连忙客气地回道:“如此甚好,多谢小二,两枚半两,真是不贵,不贵,一点也不贵。”
是啊,不贵,不贵那就结账呗。
瞧着店小二一直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沈灵也是纳闷,结账那就结账吧?
不知道我沈灵出门,兜里是从不装钱吗?
不知道我对面坐着的可是富甲一方、富堪敌国,赫赫有名的女首富吗?
真是没眼力见儿。
嘿,没想到店小二好似会读心术一样,竟然知道了沈灵内心所想,迟迟不见沈灵伸手掏钱,竟然立即将目光转向了夫人。
也是,妇女本就半边天,府中的财政大臣,虽说看样子,这对少男少女未曾婚配,但只怕将来,府中也少不了会有一名气管炎。
夫人则更是纳闷了,这不说好了,是少年郎要请客的嘛。
虽然老身黄金白银无数,半两成山,但那也都是从青葙的口中得知,老身什么时候见到过?
再说,老身我过去,平均是一年不出门一次,而即便出门,所有的财物,也都在青葙那丫头身上,由她负责结算。
老身我什么时候,兜里装过钱?
一时间,少男少女是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
最终,店小二明白了:“嘿嘿,小二算是明白了,难不成,你们二位客官,今日,是想在这里吃白饭不成?”
要知道,秦法严苛,下世界里的老秦人,早就被各种律法,驯服的奉公守法、安分守己。
这里不光社会治安良好,就连所有的百姓,法治观念也是超强,规矩老实,谨守本分,极少做出违法乱纪之事。
哪饥哪吃饭,哪困哪住店,吃饭给饭钱,住店付房款。
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义不容辞的事。
因此,一听说有人吃白饭,周围的客官瞬间都投来了不屑的眼光,有的是冷眼旁观,像瞧一对什么稀奇的动物一样。
有的则是低声议论纷纷:“自古以来,吃饭付钱,义不容辞,看两位少年,气质不凡,没想到竟然胆敢出来吃白饭?”
“是啊,我都替他们不好意思。”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
沈灵自己倒是真没有什么,这些话对自己来说,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无所谓。
但是一看到夫人此时通红的小脸,沈灵有些挂不住了,连忙开口道:
“今日出门,一时情急,忘了携带银两,不知贵楼可否行个方便,明日里,一准给你们送过来。”
“明日?对不住,酒楼的账务准则是日清或者月结。”店小二严辞拒绝。
“日清?或者月结?”沈灵纳闷后是自言自语,而且扭头看向夫人,好像是在询问,我一个外来户不懂得这里的规矩,难不成你一个本地人也不清楚么?
而夫人听闻之后,不禁是脸庞,就连脖子也是通红一片,除此之外,自是一言不发。
心中更是又羞又恼,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恨不得飞起一脚,踹在少年郎口无遮掩的大脸上。
“那在下就月结如何?”
寻求无果后,沈灵转身对着小二说道,如果能够选择月结,倒也不错,在自己临走时,前来结清全部款项。
“客官想的倒是不错,无奈月结,是针对官府招待或公干之类的客户,才能选择月结,像你等这样的客官。
嘿嘿,你必须日清!”
店小二一听沈灵的反问,只好进行了一番解释,当然,语气及言辞中,自是包含着嘲笑与讽刺之意。
不错,做为下世界的一家酒楼,这种财务模式,公私分明,区别对待,倒也甚是合情合理。
沈灵一想,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疏忽,而破坏了人家酒楼的规矩,于是就商议道:“无奈身上确无银两,要不,待我们回去,取了银两,而后再行送来,不知可否?”
而店小二则是双臂横抱,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再加上,刚才听到犹如此多的顾客声援自己,嘴上也就不再客气:
“我说两位,容你回去,不如酒楼就直接免了饭钱,可好?告诉两位,酒楼经营数百年,概不赊账。
既然没有携带银两,两位客官就不该走进酒楼,更不该点菜食用。不给饭钱,今日里,两位只怕是出不了酒楼这道门。”
店小二肆无忌惮地一番言语,最后还不忘了继续寻求声援:“我说各位客官,大家都瞧一瞧,看一看,酒楼上千年来,第一次遇到有人想要吃霸王餐。”
瞬时间,几乎大堂内所有的客官,再一次向沈灵与夫人投来了注目礼。
自然,夫人早已经是脸颊通红,甚至有些恼怒,自己身为下世界的首富,什么时候因为钱财方面受过这等气?
而店小二却是不管不顾,依然得理不饶人的语气说道:“光天化日下,吃饭不付钱,还有没有王法?遵不遵守律令?哼,你们就别磨蹭了,你们倒是说说,我是现在报官呢?还是现在报官呢?”
切,你这是在问我呢?说的岂不是废话?
刚才原本计划灰溜溜离去的老艺人,准备好自己吃饭的家伙之后,又暂且留下了。
是啊,为什么要走?
此少年手法诡异,玄妙入神,难道我就不能留下来看上一看?多么好的机会,或许还能够触类旁通,偷偷学艺一番。
果不其然,接下来,少年人的空杯变水、隔空夹肉,让自己也是大开眼界,受用不尽。
不过,最终相比之下,确实感觉到自己技不如人。
而且,不仅仅是自己,只怕是比起自己的师父、师爷与师祖,都不知道要厉害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