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牛春花开心和友人四处张望,随后车上又下来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是云越泽。
牛春花亲昵的挽着云越泽的手臂,用自己的大胸不停的蹭云越泽,一脸天真的烂漫的指着远处的饰品摊,夹着嗓子说道「越泽哥哥,我们去看看那些发簪吧」
一边说着,一边用抓着云越泽的手摇来摇去。这只三百八十多岁的老母牛还在装嫩。在饰品摊前,牛春花自己拿着簪子让云越泽给她插在头上,做作的说道「越泽哥哥,你看我美不美?」,云越泽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灼灼注意到,牛春花的头上,有一只很眼熟的簪子,正是灼灼当时典当的那只簪子。「怎么会?怎么会又回到她的头上?」灼灼疑惑不解,但是看到站在她面前的云越泽,灼灼似乎明白了一切。没想到,当日把我当做一枚弃子的云越泽居然在这里讨刘春花的欢心。
灼灼眼神里的杀意太明显了,她的眼神冷漠得像是锋利的尖刀,极寒之地的冷冽冷风。刚刚在她眼里的温柔和喜悦现在已经消失不见,寻不到一丝踪影,一丝丝血色,慢慢的爬上她的眼睛。
若枫看着她的眼神,连问都不用问,想必那位娇嗔的女子就是牛春花。
一幅幅曾经的画面,一点点浮现在灼灼的脑海里。
她躺在阴暗的地牢里,血和泥土混合在一起,脸上的伤疤,有新的有旧的,那时的她,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灼灼曾经双膝跪在地牢里,乞求着牛春花放过她,她跪在牛春花的脚边,抓住牛春花如血般鲜红的裙摆,哭着摇尾乞怜着。「小姐,我不敢了,我下次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灼灼乞求着。
牛春花的侍女一把推开灼灼。打手们打的更厉害了,但是牛春花在笑,她在开心的笑着,居高临下的笑着,折磨一条鲜活的生命成了她的乐趣。
愤怒的在酒精的帮助下,快要冲破了她的大脑。「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这样的人还继续安逸享乐,活的好好的,凭什么我就受人欺凌,难道我生来就比她卑贱吗?」灼灼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拳头,白皙的手指紧紧攥着,变得发红。
「戴上面具,不能被她认出来,我们想办法杀了她」若枫拉住灼灼的手,生怕她一时冲动,看着她,坚定的说道。
「好,但是你不怕受牵连吗?」灼灼看着若枫的眼睛,有一丝担忧,毕竟这是自己的事情,不愿牵连无辜之人。
「那日你拼命护我,害怕过被牵连吗?」若枫坚定的说,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夜空中散落了一片片花瓣,吹拂而过,从若枫的发丝间飘落。
他们两个戴上了面具,跟着牛春花和云越泽,跟到他们下榻的酒家。
他们小心翼翼的摸到了牛春花的房间,牛春花已梳洗打扮平稳的躺在床榻上安睡,若枫手指一挥,将她的嘴封住。
「别动,敢叫出来,我马上把你喉咙割破」若枫用冰刀抵在牛春花的脖颈上,冰冷的说着。但她怎么会乖乖就范,她飞扬跋扈的性格怎么会老老实实听话。正当她要开始挣扎叫人时,灼灼从她后腰给了她一刀,血马上流了出来,那是她最喜爱红色的衣服,根本就分不清是她的血红还是衣衫红。灼灼望着她的眼睛恶狠狠的笑着说「你要是再敢放肆,我马上在你心口再来一刀」
他们把牛春花带出了无名山,带到了一处山洞中。山洞外已被若枫布满了结界,山洞里无论有任何声音,都传不到山洞外。若枫在洞口守着,将牛春花交给了灼灼,任凭灼灼处置。
牛春花被捆着扔在了地上,灼灼先给她来了啪啪两巴掌。牛春花眼里充满愤怒,叫嚣着「你们不想活了,居然敢绑我,等我出去以后绝对把你们千刀万剐」
「出去,你还想着出去?」灼灼轻蔑的笑着。想起之前牛春花的所做所为,灼灼把她的手摁在地上,她一刀扎穿了牛春花的手掌。
「啊」牛春花疼的厉害,头上冒了大滴大滴的汗,平时娇生惯养,飞扬跋扈的她,哪受到过这种罪。然后又是一堆威胁辱骂和诅咒的话喷涌而出。灼灼拿着刀,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又扎穿了她的右脚。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如此对我,置我于死地」牛春花不想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你忘了吗?我是灼灼呀,那个被你丢弃在万虫谷自生自灭的灼灼」灼灼摘下来面具冷笑着说,反正牛春花必死无疑,看不看见无所谓了。
「灼灼……你是那个死丫头灼灼?你怎么变了副模样」牛春花怎么也没想到那日被她欺凌的女子今日居然敢来找她复仇,居然没死在万虫谷。虽然洞中光线昏暗,但她又觉得灼灼的面孔有些熟悉「你不是之前越云泽身边的那个贱女人,后面还勾引我哥的贱女人吗?」
「都是我」灼灼说道,然后给了牛春花一巴掌。
「没想到你居然没死,当日我命人把你丢在万虫谷,就应该让那些下人看着你的尸骨被虫啃完,这样你这个死母狗就没有机会出现在这里了」居高临下的强者从来不会同情弱者,也从来不会站在弱者的角度去设身处地的思考,她永远也体会不到灼灼被丢在万虫谷的灼灼的绝望和无助。那种绝望就像有人按灭了希望的烛火,绝望,无力。
灼灼的恨意如被点燃的草原,熊熊燃烧,她用她手中的仅有的灵力,集结而成,化作一只钢针,刺穿了牛春花的喉咙。牛春花捂住了自己的喉咙,血从喉咙里往外冒着。她想发出声音,但是没办法,边张嘴边有血流出来。「咳……咳咳……」
过往的仇恨都该于今日了结,你置我于死地,我让你付出代价,永世不得超生。灼灼打算用手里的尖刀刺穿牛春花的头盖骨,将她的灵力和魂魄封印,永世不得超生「我要你灰飞烟灭,我要你永世不得超生」灼灼将尖刀用双手握着,举过头顶,准备向下一击。
「等等!!」若枫突然喊住了灼灼。杀红了眼的灼灼,停下了动作,不解的看着若枫。
牛春花以为若枫要救她,面露一丝希望和喜悦之色,毕竟她可是牛头镇的二小姐。
「她是活了三百多年的神族,她身上有神族的血液和灵力,她的血肉之力和灵力有助于你,我将她所有的灵力和血肉之力转入到你身上,以后你的寿命将被延长数倍,也可以学习各种法术」若枫摸着灼灼的沾满血污的手说道,然后温柔将匕首取了下来。
牛春花拼命的摇着头,虚弱的向后爬过去,她不愿意将她引以为傲的血肉和灵力给她欺凌过的贱民,在她眼里灼灼连蝼蚁都不如。
若枫向牛春花走回去,拖着她受伤的脚,往灼灼的身边拉去。牛春花奋力挣扎,但是若枫的手像是钳子一样,挣脱不开。
若枫拿起匕首,在牛春花的手上划了一个口子,手在空中一挥,变出一个骨碗,让血液流在碗里。
「喝了它」若枫将碗递给灼灼。
灼灼看着这碗,然后鼓足了勇气,一口而尽,嘴唇被染的鲜红。若风用衣袖把灼灼嘴边的血擦干净。
若枫坐在灼灼和牛春花之间,盘腿而坐,双手在空中画着法阵。一股黄金色的气流从牛春花身上飘向了灼灼身上。牛春花在地上抽搐着,然后面容逐渐衰老。
没过多久,牛春花脸上布满了皱纹,形如枯骨。而灼灼却越来越容光焕发。
灼灼感觉身体突然充满了活力,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地上的牛春花,她早已奄奄一息。灼灼笑着看着她,说道「你往日里不是最爱美吗?我要把你丑陋的模样画在纸上,我要把它贴在布告栏上供大家取悦」牛春花已经极其虚弱,但眼里还是有一丝怒色。
「走吧,灼灼,我们该走了」若枫说道,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发现牛春花不见了,估计很快会找过来。
灼灼和他出了洞口,若枫用手一挥,将洞里的一切烧的一干二净。
他用手一挥,将灼灼衣服上的血迹也清理的干干净净。
「若枫,我刚刚是不是很可怕,像个疯子,没吓到你吧」灼灼担心吓到她的小狐狸,但是她的小狐狸却没她想的那么弱不禁风。
「不会,你大仇得报我很开心,任何欺凌你的人都要付出代价」他们两个并肩行走在树林中。
「我真的可以活的很长吗?」他们走到了一处悬崖上,坐了下来,望着满天星空。
「会的」若枫也望着天上的月亮,是一轮圆月。
他看着灼灼的身影默不作声。
「只有你活的长久,我才能和你久久相伴,我不能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