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末我和陈竞们一起去过那个甜品店后,我们之间就多了一份亲近与默契,那里仿佛已经成为了我们两个甜食爱好者的秘密基地。
随着统考的临近,一些同学恨不得分裂出几个自己来好同时上几节课,现在课上没几个人说闲话了,他们的全部注意力到都集中到了面前的画上,一笔笔留下的都是奋斗的痕迹。
“大佬!快帮我看看这幅画哪里有问题!”一个男生直接拿着自己的画去找陈竞衍,可陈竞衍旁边已经挤了一大堆人了,他压根把画递不过去。
按理说以前能够有这种待遇的人又就只有齐诚了,就连几周前他周围都还挤满了找他改画的人,可现在他的身边就只剩下了一个吴悦。
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几周前还口口声声说陈竞衍孤僻不好接近,还在私底下议论陈竞衍和他妈妈的视频,转头就又巴结上了人家,好像之前说他画的比陈竞衍好的人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一样。
“齐诚,我叫你好多声了,你怎么不听啊?”吴悦看着面前这个对着她的画走神的人。有些不满地撅了撅嘴。
“啊?不好意思,”他猛地回神,重新挂起往日里惯常的温润的笑:“你看你这里可以这么改……”吴悦性格娇纵,家境又比他富足,虽然他觉得吴悦每天总黏着他让他很烦,但自己却也不想轻境易惹恼她。
“终于安静了!”李倩摘下耳塞大声抗议:“他们真是好意思!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本来从上次视频事件过后,大家面对陈竞衍都还有些心虚,可自从一个女生率先找陈竞衍问问题过后,空气中那层无形的坚冰就被打破了。
“我拍了拍李倩的肩,让她别太在意:“总归还是一个画室的人,还得相处几个月呢,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整那么尴尬也不好。”
李倩低头想了想,似是勉强接受了我的这个说法。
“说起来,大家还是竞争对手呢,你看人家都能顶着这段不愉快来陈竟衍学习,那作为先天靠近这个利器的我们不应该更努力吗?”我循循善诱,宽慰着李倩。统考与高考都在临近,日子过一天算一天,我们也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的问题——我们到底还能不能在同一所学校。
听我提起这个,李倩也难得地犯起了愁,她不想和我们分开,可现实是我们三人的成绩都相距较大,可以说没什么可能再在同一所大学了,甚至可能不在同一个城市。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过一天少一天,为了能让我们待到一个城市,我开始拉着李倩拼了命地学。白天画画晚上学习,每一天都过得又累又充实。
陈竞衍相比起我们,就显得格外悠闲了,他统是不用愁的,唯一要做的就是每天刷几道题保持手感和心态,李倩看不得他这么轻松,打定了主意要让我们三人在一个城市,于是每天让他给我们讲题,那架式摆明了是要逮住一只羊使劲薅。
我们终于迎来了半个月一次的这是陈竞衍转来后第一次考试测验。
我们都在惴惴不安地等老师公布成绩,这几周是进步还是退步很大程度上要以这次的成绩做为评判标准了。
老王把一沓画夹在臂弯里走进了教室,他把他那个万年不离身的保温杯先打开喝了一口,清了清嗓才正式开口:“我们这次的考试第一名没有悬念啊,同学们不用猜都知道了吧。
齐诚不自觉地抿了抿嘴,换上一个温和的笑——他注意到有几个人在看他的方向
“没有悬念?那不就是陈竞衍吗?”他旁边的两个人小声讨论。齐诚嘴边的笑容一僵。
“来让我们看看前三名的,画啊,我们来学习一下。”老王把前三名的画用胶布粘在了黑板上。那三幅画一字排开,分数从高到低依次是陈竞衍、齐诚和另外一个男生的。
陈竞衍能拿第一我是没什么好意外的,可我发现齐诚的分竟然比以前低了不少,要知道他可一直都是老王的得意弟子,而且他的画和陈意衍的摆在一样似乎有点……
“读,你们有没有发现齐诚和陈竞衍的好像啊。”坐我左前方的一个女生小声说,经她这么一点出,大家都看出来了。
“好像是有点。”李倩附在我耳边说。
我认同地点了点头,如果只是画的结构像可能只是巧合,可这明显在透视关系排线甚至画风上都有七八分相似,那这就不正常了。
陈竞衍的画风一直是这样,谁模仿谁显而易见。我记得齐诚在他来的时候就拿着手机找他相认,可齐诚手机上加的那个所谓的“陈竞衍”却是个冒牌货。
按理来说以前总听齐诚说自己和陈竞衍有多么要好,就算发现加的好友是假的,他也该过来找这位正主聊天好套套近乎什么的,可齐诚却一次也没来过。
我偏过头对陈竞衍说:“齐诚的画风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在高一高二的时候和他在同一个画室学,他一直画得很好,又很勤奋,可他以前的画风和现在却不同。
陈竞衍也在抬头看那两幅画,我们都看出来了,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但他没说话也没声张,齐诚和他不熟,再说别人模仿他什么的他也不想去管。
因为既麻烦又没必要。
台上的老王对三幅画的分析已经到了尾声,他把其他画分发下去,让同学们再在这基础上改。
见老王发话,同学们只好对着手中的画一顿操作,生怕老王看自己不认真过来就对自己一顿输出。
老王走下台在画室里转了几圈,然后走到齐诚背后对着他的肩拍了拍,招招手示意齐诚跟他出去。
齐诚和老王一出去,画室里瞬间又炸开了锅,都在讨论齐诚为什么要模仿陈竞衍,但也有一些人因为齐诚平日他们,关系好,宣扬说什么只是巧合。但大部分人比起他俩的画还是更在意怎么提升自己的画技,要么相互帮忙改画,要么就来找陈竞衍帮他们看。
我这次成绩还是有进步的,我但还是有问题,我正准备找陈竞衍帮我看看,不料刚倾身过去,陈竞衍身边就又围了一大圈人,我只得默默收回了手中的画。
唉,还是等下再问吧。
门外老王似乎有很多话要和齐诚说的,表情看起来苦口婆心的。陈竞衍打发了众人,竟然把手伸到了我面情,表情有几分无奈。
“干什么啊?”我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好端端地伸手干嘛。
他就维持着这个伸手的姿势,微微凑近我说:“刚刚就差把画递我手上了,这会儿怎么又不给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要我把画给他。他主动帮忙,我又岂有拒绝的道理赶忙把画双手奉上:“皇上,请批示!”
他我被我逗笑了,接过画贴在了画板上,然后弯身拿了支铅笔边给我改边给我讲。
画经过他一改,立马协调多了。我刚准备把铅笔拿过来自己改一下的时候,齐诚回来了。
“老王和你说什么了?”吴悦问他。
他看了看四周,低声说:“没什么,就是说让我继续努力什么的。”说完,他就低着头拿支笔在自己画上改画,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李倩撇了撇嘴,看老王刚才在外面和齐诚说话时的表情恐怕不止这些吧。
吴悦拿着笔在自己的画上比画了半天,最终还是无从下手。
“你快帮我改攻吧!”她戳了戳齐诚。
齐诚把头扭到了另一边,他皱了皱眉,眼里满满的烦躁和不爽。这表情只维持了几秒,他又转头轻声对吴悦答“好”。
这一切没被吴悦看到,却被正好在看他的我尽收眼底。
“听懂没?”一道带着笑意的温柔男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的思绪猛地被扯回,扭头一看,陈竟衍正含笑看我,见我终于回神,他又轻轻用铅笔点了点我的手,示意我回答他。我点了点头,不敢再走神,专心致志地继续听他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