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泡的太舒服了,周孟夏在车上有些昏昏欲睡,突然间猛地坐直身子。
心里计算的时间,懊恼的垂着头。
不断开合翕动的嘴巴,最后还是说出来了,“岑复屿你能帮我去买卫生巾吗?”
说到最后本就红润的脸蛋更加通红,声音更是细如蚊虫。
“什么?”
明明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男人的疑问让她欲哭无泪,并不是因为羞耻,而是因为被自己蠢哭了。
索性就豁出去,“生理期来了,好像搞到裤子上了,所以你可以去帮我买卫生巾吗?”
男人神色如旧,语气平稳,“肚子疼吗?”
“不疼。”
似乎是担心她会不舒服,车速极其的快,到了一个小区。
车停稳,绕到后备箱拿出一条外套,打开副驾驶的门,站立在她面前。
周孟夏有点发懵,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不是不舒服。”,边把外套遮在女孩身上,一边给她解释。
像是被戳破了谎言,噌得脸就红了,磕巴的说,“才……才不疼。”
男人抵着腮,痞笑,“芙芙是什么做的?”伸手轻捏她柔软的脸蛋,“眉头都皱成这样了,还不疼。”
自动忽略关心的那句,就只听到了说她嘴硬的那句话。
听到她这么一说瞬间就硬气了,“我才不嘴硬。”
“嗯,好。”,随即一把抱她起来。
周孟夏惊呼赶紧搂住男人的青筋暴起的脖子,生气的往他宽厚的背后捶了几下。
“不会哭也挺好的,不然我挺心疼的。”默了一会又说,“不哭,哥哥也会把全世界最甜的糖捧到你面前。”
他只要她健康、快乐,其余一切事情和怀里的人比都是微不足道。
捶男人的手倏地止住,无处安放,最后握成拳悬空,浩大的心跳声在只有微弱的秋风中显得格外震耳,有些欲盖弥彰的将手按在上面,想要减缓砰砰的跳动声。
岑复屿垂眸看见了发红的耳尖,愉悦的笑了出来。
这下她不止心痒,耳朵也在发麻。
上楼坐到沙发上时,才记得要问的问题,“来这里干嘛?”
在厨房搞红糖姜茶的男人悠悠说道,“怕你会不舒服,所以带你来了。”
说着走出了厨房,又把她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周孟夏警铃大作,像只泥鳅一样拼命扭动身体,愤愤的说,“你是变态吗?我都这样了。”
实属是没想到女孩会想到这种,玩心霎时也上来了,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是变态,做好准备。”
透亮,清明琉璃般澄澈的眸子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也不管松手自己会不会摔,不管不顾的伸手去掐他的脸。
男人笑得开怀,“逗你的,带你去洗澡。”
他这么一说,女孩瞬间蔫了,“哦,但是我没有衣服。”
“给你买了。”
他看着怀里的人不知道想到什么耳尖慢慢的染上了艳色,捻了捻,“想什么呢?”
周孟夏没理他,安静的靠在他怀里,自顾自的喃喃,“想什么也不能告诉你啊。”
一到卧室周孟夏赶紧让岑复屿出去,看着床上的贴身衣物和一包包的用品,红着脸拿进了浴室里面。
刚穿好衣服,坠痛感越来越强烈,霎时间侵袭全身,原本干爽的皮肤也沁上了薄汗,强撑着疼痛躺到了床上,想拿手机给岑复屿打电话,发现手机被她扔在了沙发上。
死死的捂着剧痛的地方,想着能够缓解一下,豆大的汗珠争先恐后掉落在纯黑的被子上。
岑复屿不放心的起身走到卧室,轻叩,门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刚想转身走,卧室内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推门进去看到的就是女孩蜷缩着,微微颤抖。
一瞬间血直冲脑子,大步走过,双手打颤,声音也在发抖,“怎么?芙芙。”
太痛了。
“肚子疼。”
他有点手足无措,觉得她现在太脆弱了,害怕一动她会更疼,只能小心翼翼的坐到床上,手压根拿不住手机,“谢医生,来明锦公寓。”
她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好像听见了他在说话,仅剩的力气胡乱抓着他的手。
“等哥哥一下好不好。”
话音刚落,跑到厨房以极快的速度拿了碗红糖姜茶进来。
其实他不太懂红糖姜茶对她来说有没有用,但是他只是想让她别这么难受。
“喝一点可以吗?”
说着就把女孩扶起来,小口的喂她,可能是真的很痛,喝着喝着泪珠毫无防备的滴到男人的手上。
岑复屿被灼的颤了一下。
周孟夏侧头埋进他怀里,小声抽泣,带着哭腔,“哥哥,肚子好痛啊。”
他蓦地眼眶发红,温热的大掌揉着被她压红的小腹,哑声说,“哥哥知道,医生马上来了。”
怀里的女孩还是安静的流泪,如果不是抖动的双肩,他都以为她睡着。
他很懊悔,气自己不带她去医院,气自己不备止痛药。
暴躁的因子呼啸而出。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怀里的女孩死死的撰着他,只好抱着她一起去。
“可以打止痛针吗?”
“可以,但是不建议,副作用比较大,而且生理期只是子宫内膜大量脱落,现在已经服下了止痛药,有所缓解,您以后注意她的饮食,忌生冷,要有好的睡眠质量。”
“麻烦了谢医生。”
送人出门后,拿着毛巾帮她擦拭脸上的泪痕,轻叹道:“医生让我注意你的饮食,但是我们没有住一起,要不哥哥建议你搬过来一起住。”
“不支持你的建议。”
床上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岑复屿也没有被戳破心思的窘迫,继续手上的动作,唇角挑起上扬的弧度:“哦,哥哥忘了还没有资格。”
说着还跟她打起了商量:“那有资格了,就搬来了?”
本来还在闭眼假寐的女孩睁开眼睛,看着他,好像在说你想的真美。
看她有力气和自己开玩笑了,伸手揉她的小腹:“不痛了?”
周孟夏被揉的往上缩,现在的感官异常的清晰,即使隔着一层被子,也像是毫无隔阂一样贴在她柔滑的皮肤上。
有点痒,伸出被子里的手扣住他的手,移开:“岑总不上班?您有点闲。”
岑复屿听到称呼揶揄道:“哎,刚才还叫我哥哥来着,现在的小姑娘变脸真快”
懒得理他,抱着被子背着他。
“挺好的。”
…………
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出去接了通电话,又坐回来碎碎念。
周孟夏有点烦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他怎么会说:“你话有点多。”
岑复屿戳了戳女孩薄如纸片的脊背:“这就烦了,以后了怎么办啊!”
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气的她转过身面对着他:“您想的有点远了吧。”
“哥哥可是有把握的,总不能来个其他男人吧,那哥哥可能会死掉了。”
她瞳孔震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男人随意的坐在地毯上,脸上挂着散漫的笑,一切都这么随意,但说的真实性、严重性却是那么的强,好像如果是真的他会马上去死。
面上还是挂着调笑:“你是恋爱脑,还为了我去死。”
“是吧,这是基因选择的结果,所以真的会。”
好像怕她不相信又强调了一遍。
这话题让她有些压抑,只想逃离一个逼仄的话题:“我知道了。”
听到她回答眼里浮动的不安慢慢散去,笑意柔情的抚摸着她浓黑的卷发:“那宝贝就不要理其他的臭男人可以吗?”
他脱口而出的称呼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急忙忙的捂住他能让人心跳加快而亡的嘴,不自然的说:“谁是……你的宝贝。”
看她的反应他乐死了:“不喜欢?”,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又说:“但是宝贝的反应在告诉我,你很喜欢。”
“我不喜欢。”为了防止他再说什么吓人的话,直接堵住了他的话:“我肚子疼。”
果然岑复屿急忙站起来:“很痛吗?但是止疼药不能吃太多,要不要喝粥。”
“我不要,我想睡觉。”
他连连点头,帮她掖好被子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