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给岑复屿送饭已经过去两个星期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即使她在本市上大学,因为在外面有公寓的原因,她很少回家,但没想到刚回家就遇到不可能遇到的人。
男人一身休闲装站在厨房,上挽的黑色衬衫衣袖,露出白皙,健壮,青筋清晰可见的手臂。
周孟夏很疑惑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忽然想到以前他在这里住过,肯定有钥匙。
算了,管他怎么进来的。
刚想趁岑复屿没注意到她转身上楼,结果男人叫住了她:“下来吃早餐。”
“不吃。”
似乎是想和他作对。
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像是对她妥协了:“你乖乖下来吃早餐我就走。”
听到他要走,上楼的步伐停了下来,坐到餐桌上,咬着唇踌躇了一会,不太自然的开口:“要不你还是坐下来吃吧。”,怕他会自我攻略,紧忙解释:“我没有什么想法,我只是觉得你给我做了早餐,我还把你赶走,实在是有辱我美女的身份。”
听到她的话,背对着周孟夏的男人嘴角溢开了抹笑。
他知道她会叫他留下来。
因为知道她会对他心软。
返回客厅步履轻盈,就差要哼出歌声的男人,简直和刚才走向大门步伐缓慢,像一个被遗弃的人相差甚远。
周孟夏知道她入坑了。
诺大的房子里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两人以前用餐时也是这种状态,但是岑复屿有些觉得有些难捱。
舔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唇:“芙芙,下周要不要和哥哥去参加晚宴。”
此话一出,和他同样觉得气氛尴尬的周孟夏更加不适。
不是对眼前的人不适,而是这个氛围有些别扭。
就像面对一个很熟悉的陌生人。
她有些发懵,晚宴?和他去,那是不是就是他的女伴啊?
即使从小生活在豪门家庭里,多多少少都会对这个圈子有些了解,平时的小事都会成为那些公子哥或名媛茶余饭后的消遣,更何况是岑复屿,岑氏上百年的名企,旗下的资产更是数不胜数,最近还经历了总部的搬迁,只要有点风吹草动都会有人伺机而起。
她不想吸引火力,也不想解决麻烦:“不去。”
一手撑着额角, 眉眼染上几分凉薄:“岑总家财万贯还请不起一个女伴。”
听到她话里的带着刺,岑复屿直接略过:“请不起,你在我心里家财万贯抵不上你的分量。”
不是,他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干什么!
剧烈跳动的心脏告诉她,尽管有些不可置信,但是她莫名其妙的很受用。
但嘴里还是说着刺人的话:“岑总,我们什么关系,我没有理由和出席,七年前的关系或许可以,但是机会是你丢了,现在又回来捡?”
质问间语气越来越重,怒气也急剧上升。
周孟夏忽然意识到两次见面,一直都是她对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但眼前的人似乎没有任何的波动。
显得她有些可笑。
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对不起。”
恰恰相反,岑复屿比她更痛苦,她说的每句话,每个讨厌他的表情,他全都深深的印在脑里。
他很想冲上去用力的抱住她,吻她,把她嵌进自己的骨血里。
想告诉她当年为什么离开,但是他不能,在没解决事情前,他什么都不能说,只希望她别用那种厌恶,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岑复屿声音嘶哑,像无数的沙石重重的碾压过:“芙芙,没做错什么,不用道歉。”
一直垂着头的周孟夏听到略微哽咽的声音愣了几秒不可置信的抬头,便对上了男人泛红的眼角。
周孟夏心想是自己把他弄哭了吗?
不是也没说啥啊。
怎么这么好哭。
啊啊啊,真的疯了。
她抿了抿唇不自然的开口:“你哭了?别哭啊!”
随即抽了张纸,轻轻的附上他的眼睛。
“哎,你怎么这么脆弱了,回家有人打击你了?我和你去晚宴行了吧。”
岑复屿自然垂在腿边的手猛地握拳又快速的松开。
看他不说话,以为他不想。
气鼓鼓的松手转身:“我都同意和你去了,还生气那就气着吧。”
男人发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除了晚宴可以抱一下吗?”
周孟夏定在了原地,抬起手摸了一下刚平息的心跳又猛烈的跳动起来。
在愣神间,男人已经走到了面前,像个易碎宝贝一样轻轻的把她搂在怀里,脸埋进了她的颈窝里。
忽然颈窝有些发烫,一滴眼泪掉下来,紧接着是一片灼热感。
又哭了?!
周孟夏慌了,她不知道这些话会让他这么难受,只好抬起手笨拙的轻拍着男人的背。
他抱得更紧了。
岑复屿再次闻到熟悉的味道,再次离她这么近,眼眶里的热意瞬间放大,眼泪毫无意识落了下来。
他含糊不清的的说了句:“宝贝,很想你。”
但周孟夏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安慰这个哭唧唧的男人身上,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周孟夏心里嘀咕,也没见得他以前是个这么容易哭的人啊。
她拍的手有些发麻,嗓音轻柔:“你缓过来了吧,不难过了吧,我的手有点麻了。”
他不想放开,这次放开了不知道下次再抱是什么时候了。
但是她的手麻了,不想她难受,静了一会便放开了。
拉过她的手轻轻帮她揉,不放心的又问:“真的会去吗?”
她想抽出手,男人紧紧的握着,抬头看着他长睫上挂着泪水,亮亮的,眼眶发红:“我是新时代的青年,不会骗你的,不麻了,不用揉了。”
依她的言松手了。
两人静静的站着,周孟夏感觉空气都要结冰了,清了清嗓子:“你不去上班嘛。”
“吃完早餐再去。”,低哑的声音像沉闷的鼓声。
想起来了,早餐没吃两口,她单方面怼完,就到他哭唧唧,确实要吃早餐。
离开前不担心的又问:“真的要去。”
不是没有耐心,是他问很多次了。
本来想不耐烦的回他,但看到他流畅的下颚骨,精致的五官,还有一丝泛红的眼角,让她有些怜爱,但她很想蹂躏他。
温声回答道:“你来接我不就行了,这样我不就跑不掉了。”
“我会来的,不会让你有逃跑的机会。”
看着他坚毅的眼神,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