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过了,现在自然是要哄了,舒允之知道自己做的有多过分,但如果不过分一点,谢安浔永远都不知道长记性。
“我错了,我不该如此待你,我只是太生气了。”舒允之凑到谢安浔耳边,轻吻了下他的额头。
“你不是说你不生气,结果你还那般对我,你没有心,你分明就是不心疼我。”谢安浔说着说着便开始委屈起来。
那眼泪一滴一滴的从眼角滑落,最后没入枕头里。
“我没有不心疼你,我怎么可能不心疼你,我错了,下次不会了。”舒允之抬手为谢安浔擦着眼泪。
这样的谢安浔,简直让他心疼死了。
“你每次都说下次不会了,结果还这样。”谢安浔心里憋着一口气。
若是他现在看得见,他定然要跑……
跑是不可能跑的,若是舒允之给他抓回来,定然又要在床上折磨他一整夜。
那就不跑,若是他看得见,他就同舒允之打一场。
“我真错了,我先喂你喝粥,等你吃完我去找搓衣板。”舒允之认真的说着。
谢安浔一愣,问道:“你找搓衣板做甚?”
“让安浔不开心了,我便自罚跪搓衣板。”
谢安浔挑了挑眉,应道:“好,等我吃完你就去找搓衣板,但是我又看不见,那就让我哥和宋栩他们都来帮我看着你,不许你起来。”
“……”
舒允之觉得,他楼主的面子要没了。
他倒是可以在安浔面前跪跪,在下属和以前对头的面前跪搓衣板,那他的威严何在?
但是……他话都已经在安浔面前说出来了,总不能让安浔觉得他只是说说。
舒允之一直纠结到喂谢安浔喝完粥。
谢安浔挑眉,“你不是去找搓衣板了么?”
舒允之叹了口气,果然,该来的躲不掉。
“嗯,你在这等我,我去找。”
舒允之转身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他道:“忘了同你说,宁雪楼的衣服都是拿去后院让他们用江凌所制的净衣丹泡泡就挂起来的,好像没有搓衣板,明日,明日我去买一块。”
既然没有搓衣板,谢安浔便也作罢。
恰巧此时,敲门声响了起来,宋栩在门口开口道:“公子,因为江凌最近忙着制安浔的药,净衣丹昨日就用完了,所以今日属下从城中买了些搓衣板回来,这回要麻烦下人们用手洗了。”
“……”
舒允之觉得,宋栩就是来跟他过不去的,这件事什么时候禀告不行,偏偏这个时候来报。
他有些怀疑,宋栩是不是在他们房里放了什么东西,知道了他和安浔的一举一动。
谢安浔实在忍不住了,笑出声来,他朝着门口道:“表哥,今日买了搓衣板,你能不能送一块进来。”
宋栩摸了摸脑袋,有些不明白为何安浔要搓衣板,不过他也没多问,应了一声便去后院拿搓衣板了。
舒允之乞求的看着谢安浔,“安浔,你真的要让我在宋栩他们面前跪搓衣板么?”
“不是你先说的么?”
“……”
舒允之无话可说,毕竟确实是他先说的。
罢了罢了,丈夫之志,能屈能伸。
不就是跪个搓衣板么!
不就是在宋栩凤卿他们面前跪么!
只要能让安浔消气,他跪就是了。
很快宋栩便把搓衣板取来了,他盯着舒允之那要杀人的眼神送到房间,随后匆忙离开。
他是真的不敢再待下去了。
谢安浔摸着面前这块搓衣板,这个跪着很伤膝盖。
“安浔,我跪了你气就消了吧。”舒允之试探的问出声。
谢安浔笑了起来,将那块搓衣板递给舒允之。
舒允之叹了口气,接了过去。
正当他准备将搓衣板放在地上跪下去时,谢安浔开口了,他道:“你把它收起来,若是下次你惹我生气,就用这个。”
舒允之一愣,安浔的意思就是,这次他不用跪了。
真好啊!
他摸着那搓衣板,若是不用秘术护身,恐怕跪一两个时辰就站不起来了。
“我不生气了,谁让你大丈夫能屈能伸。”谢安浔本来也只是打算逗逗舒允之的。
根本没想过让舒允之真的跪。
毕竟舒允之是个男人,也是他的夫君,更是这宁雪楼楼主九溪山的山主,他就算再如何,都不会让舒允之跪的,更不会让其当着其他人的面跪。
舒允之这会儿看出来了,谢安浔准是一开始就在逗他,不过他也不拆穿,将那搓衣板放进了柜子里。
随后走到谢安浔身旁,伸手替他捏了捏肩。
“身上还有哪些不适?”
谢安浔摇了摇头,应当是今日舒允之给他擦过药了,他现在并未很不舒服。
只是感觉有些累。
“对了,我让我哥找治我眼睛的法子,不知道找到了没,虽说已经那么多天了,但我还是不适应。”谢安浔抬手摸了下眼睛。
若是他这一辈子都看不见了,他该怎么办?
“没事,江凌说,等你体内火灵芝的药性一过,应该就能看见了。”舒允之将谢安浔搂在自己怀中。
他何尝适应?当知道谢安浔看不见的时候,他心口疼的厉害,他宁愿看不见的是他自己,也不愿谢安浔如此。
就像那日叶启映将安浔打伤一样,他愿用自己的命换安浔的命。
谢安浔点了点头,他相信舒允之口中的话,舒允之说他能看见,他就一定能看见。
他知道,就算最后还是看不见,舒允之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眼睛治好。
“夫君……”
听到这个称呼,舒允之搂着谢安浔的手紧了紧,他无奈道:“别逗我了,昨夜才待你那般过分,今夜不能那样了。”
谢安浔根本没有要逗舒允之的意思,他靠在其怀中,如实道:“我没逗你,我真的只是想喊喊你。”
“嗯。”舒允之低头吻了下谢安浔的唇。
谢安浔回吻了过去,一吻毕,谢安浔随意开口:“突然想到一句话。”
“什么话?”
舒允之指尖勾着谢安浔的发丝玩着。
“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舒允之笑着应道:“有幸得之,珍之惜之,爱之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