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浔回到宁雪楼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打了盆热水洗了下手,恰好舒允之进屋,神情冰冷。
想必是宋栩同他说过了。
“他碰你哪里了?”舒允之简直要被气死了。
早知道他就同谢安浔一起去了。
谢安浔不说话,就看着舒允之在那乱吃飞醋,他将手抬到舒允之面前,毫不在意的开口:“他碰我手了。”
“他竟然碰你的手,早知如此,我便在你手上也弄几个痕迹,看他还敢不敢碰。”舒允之气的走到桌前连续倒了好几杯茶喝下。
“你同我置什么气,是他碰我,又不是我碰他。”谢安浔收回手,转身要将自己今日画的那幅画放进了柜子里。
舒允之一愣,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解释道:“我不是在同你置气。”
“那你刚刚是在作甚?”谢安浔回头好笑的看着舒允之。
“我……”舒允之叹了口气,“我喝醋。”
“那你喝着吧,对了,孔芸找到了没?”谢安浔打开柜子,看见里面的东西时他顿了下,将那杯子拿了出来。
这杯子不是九溪山的东西,反而还越看越熟悉。
舒允之突然见谢安浔手中多了个杯子,连忙起身想要将那杯子抢过来。
谢安浔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舒允之,随后他坐到桌前,继续看着这杯子。
时间久了,他差点忘了。
这杯子是他在开元国刚认识舒允之时用过的一个杯子。
当时他还奇怪,为何他喝完茶舒允之要将那杯子收起来。
原来如此。
不过都快一年了,舒允之竟然还能让人把这杯子收来九溪山。
这杯子又不是镶金镶银了。
就算镶金镶银舒允之恐怕也是看不上的。
“那什么,我瞧着它好看。”舒允之眼神闪躲。
谢安浔将杯子放在桌上,抿嘴笑了许久,半晌,他才开口,“你这番行为是什么?”
“……”
舒允之叹了口气,默默伸手将杯子拿了过来,低声道:“这不是留个纪念,当时你那般,我是喜欢的紧,所以……”
“当时我那般喜欢的紧,如今就不喜欢了。”谢安浔缓缓倒了杯茶。
“没有,如今更是喜欢了。”舒允之连忙解释。
他可不想谢安浔误会他。
“你莫生气,我带你去个地方。”舒允之执起谢安浔的手。
谢安浔轻嗤一声,“我又不是气做的,哪里那么容易生气?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舒允之太神秘,谢安浔便不再问,跟着舒允之往门外走。
路上没见到一个人,他有些奇怪,就算没见到凤卿盛怀他们,最起码宁雪楼的下属也应该能看见。
怎的如今一个人都没有。
就连宋栩也不在。
很快,便到了后山处,舒允之停住脚步,示意谢安浔先走。
谢安浔愣了下,松开舒允之的手往前,走了半晌,他回过身,舒允之却已经不在他身后了。
他只能一个人往那林中走。
边走他还边伸手摸上了腰间的红鞭。
虽然他很相信舒允之,但他还是觉得该警惕些。
过了林中,便有一片红梅林出现在谢安浔眼前,那红梅树上挂着红绸。
他有些震惊,该不会舒允之又想同他成一次婚吧!
“安浔。”
谢安浔循着声音看去,竟是舒允之身着婚服站在那红梅林的尽头。
他笑了起来,快步朝着舒允之走了过去。
“你这是……还想同我成一次亲?”谢安浔笑道。
舒允之并不否认,他道:“你同舒允之和离了,宁雪楼楼主还未同你举行婚礼。”
“你怎么这般爱演?”谢安浔看了眼这红梅林,甚是好看。
“嗯,我就是这般爱演。”
“现在怎么会有红梅?”谢安浔只觉得奇怪,红梅不是季冬之际才有的么?
“公子先前知道你喜欢梅花,便在刚认识你时就派人将梅花移到这处来,这地不是一般的地,这地底下可是千年寒玉,梅花自然会不凋不谢。”宋栩从一边走了出来。
手中端着一套婚服。
上面都用金丝绣的梅花,很是惊艳。
“那边有房间,先去把衣服换了。”
谢安浔点点头,接过衣服便朝着红梅林旁的小屋子走去。
他站在房间中,伸手抚着这婚服,随后他将衣服拉起,一封信从里面掉了出来。
安浔亲启:
我舒允之此生并未做过什么好事,自幼丧母,手染鲜血,却得苍天垂怜,逢谢之安浔,无论在何时何地,我舒允之都将谢安浔放于心间,今日借信之举,露悦君之喜,望我的安浔,一生安适无偿,健无疾,平安顺遂。
谢安浔看完红了眼眶,连忙将那婚服穿在身上,他将门打开,凤卿此时正站在他问口等着。
“新人成婚,何故红了眼眶,来,兄长背你过去。”凤卿笑着,从怀里拿出块手帕递给谢安浔。
闻言,谢安浔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手帕。
凤卿将谢安一路背到舒允之面前,舒允之笑着替谢安浔擦了擦眼角。
“怎的哭了?”
“还不是你,大喜之日,偏偏惹我红了眼眶。”
“安浔,我爱你。”
舒允之突然的话让谢安浔顿在原地。
那本来擦干的泪再次滴落下来。
“舒允之,我也爱你。”
“舒允之,苍天为证,梅树为媒,我谢安浔生来不懂情爱,却得以遇见舒允之,他待我万般好,我谢安浔在此立誓,无论今时或是往后,永不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