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浔离开四皇子寝宫后并未直接出宫,他绕开巡守的侍卫,去了御书房。
楚南天此时在陈贵妃的寝宫,御书房并没有人,他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朝着那案桌走了过去。
那案桌上除却大臣们所上的奏折,并无其他杂物,他也无心去看那些奏折,探查了许久,都未发现什么可疑物。
就在他要转身离开时,突然见案桌旁边的一些画卷,他记得他先前所画的那幅画最先是在皇宫中的。
后来才到了舒允之手上。
他盯着那些画卷看了许久,随后随意拿起一幅画卷打开。
越看他越觉得奇怪,这画上的所画之物有些是他从未见过的。
有些又是在江老那见过的。
所以,这些画中都是九溪山?
他愣了一下,继而又拿起另外几幅画,有一幅他识得,是临摹他那幅九溪山入口的画。
还有两幅是两个女子,那上面分明写着阮娇舒瑶。
楚南天有舒允之母亲的画像不奇怪,为何还有他母亲的?
难不成楚司凌说的都是真的。
一切的幕后主使是楚南天。
他顾不上思索,继续将那些画全部打开,这些画几乎都是大同小异,一直到最后一幅,上面画的却是一个男子。
谢安浔皱了皱眉,视线移到落名之处,上面只写着两个字。
风遇。
他记得风遇是谁,盛岳秦曾跟他说过,他的母亲,在九溪山时曾与风遇私定终身。
房外传来动静,谢安浔连忙将画收了起来放回原位。
现在已经入夜,他虽身着月牙白衣物,但他轻功甚好,一般人都不会轻易发现他。
他离宫后去了天机阁,他得同舒允之说这件事。
“你是说皇上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舒允之也有些惊讶。
这些年,只要在他娘祭日时,楚南天总会去到他娘寝宫中不吃不喝待一天。
难不成这些都是假的?
楚南天只是在做戏?
“先不说这些是从楚司凌口中得知的,就是我去御书房看到的那些画,一幅幅九溪山的画,就算他不是幕后主使,他也同这些事有关系。”
如今让谢安浔最想不通的就是,楚南天要那些画做什么。
“你进宫了?”
舒允之问道。
谢安浔一愣,眼神闪躲,“我去找楚司凌,他那般待我哥。”
“宫中那般危险,你只身一人进宫,若是出了事怎么办?”
“我不会出事,宫中那些侍卫不能奈我何。”谢安浔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
“宫中侍卫确实不能奈你何,那你可知,除了侍卫,还有暗卫,甚至死士,就算你能不惊动他们,那你又如何能保证你不会被他们所发现?”舒允之是见识过宫中死士的。
“我有分寸。”谢安浔不想同舒允之吵。
奈何舒允之一心担心谢安浔,“我知道你有分寸,可万一呢?”
“万一?舒允之,我现在都已经出宫了,何来万一一说?”谢安浔无奈,转身便背过身去,坐在桌前生着闷气。
舒允之见他这般,最后叹了口气,走到谢安浔身前,“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下次若是你要进宫,可让我陪着你一起去。”
上一刻针锋相对,下一刻便轻声细语的来哄他,谢安浔抬眸看着舒允之,“明日午时,京郊比试,不见不散。”
言毕,谢安浔就起身离开了天机阁。
看着谢安浔那离开的背影,舒允之叹了口气,最后无奈坐在桌前。
他只是担心谢安浔,毕竟这里不同九溪山。
若是在九溪山,他定能将谢安浔护得好好的。
但这里不同,首先他不能在这使用九溪山秘术,其次,他得好好查查楚南天究竟是不是在装。
所以,他的身份现在还不能暴露。
次日,舒允之本想去潭舟画舫去寻谢安浔,却在出天机阁时,被南宫深拦住了。
南宫深犹豫了半晌,最后开口道:“公子,这是沉狱阁阁主给你下的战贴。”
舒允之愣了下, 伸手接过那战贴看了眼,随后冷声道:“既然如此,那便不要怪本阁主往日的旧情。”
他将那封战贴用内力撕碎,开口道:“你去告诉那位沉狱阁阁主,既然要打,我们便光明正大的打,不用去京郊,迎君客栈门口便是个不错的地方。”
“是,公子。”南宫深低头应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开。
一边的宋栩几人听到舒允之口中的话,愣了半晌,在见舒允之要离开时,他们连忙冲了上去。
“公子,你同安浔怎么了?”宋栩小心的问出声。
“怎么了?”舒允之冷笑出声,“本阁主好歹也是天机阁阁主,何必要在一个沉狱阁阁主面前低声下气?”
“???”
宋栩实在搞不懂面前这人,明明前两天还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如今说变就变了?
“公子,明日不是谢公子生辰么?他先前让我们去潭舟画舫,那属下们明日还要去吗?”江凌试探的问出声。
毕竟他们已经答应了。
可谁知突然就变了。
“去作甚?”舒允之瞥了眼江凌,“去尝尝他们的毒威力如何么?”
“不敢。”江凌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
开什么玩笑,他要是去了,一边吃了沉狱阁的毒,一边还得罪了公子,他可不嫌自己命大。
还未到正午,沉狱阁天机阁两阁不合之事便传的沸沸扬扬。
“你说的可是真的?”楚司澈站在裴吾面前。
“那个人亲自过来同我说的,他亲眼看着谢安浔写下战帖。”裴吾原本也是不信的,可这件事在京都已经传的人竟皆知。
就是路边的乞丐都知道了。
听说两人还要在迎君客栈门口打。
“好,后面就看他们二人的这个婚还能不能成了,实在不行,我们便在他们二人成婚之日送他们一个大礼。”楚司澈偏头看了眼窗外,继续道:“马上便午时了,我们也去好好瞧瞧这热闹。”
迎君客栈门口,天机阁之人亲自摆了个擂台,两个戴着面具之人面对面站着。
一人手中拿着红鞭。
一人手中拿着软剑。
“你说盛怀和宋栩,谁会赢?”谢安浔坐在迎君客栈的天字一号房中,指尖随意勾着窗口。
窗口露出一小条缝,他这个位置刚好能清楚看到楼下的情况。
舒允之凑到谢安浔身侧,“我猜盛怀会赢。”
毕竟宋栩心里是有盛怀的。
谢安浔却摇了摇头,以他表哥那性子,估计有点悬。
“虽说盛怀会赢,但我想,这场假阁主比试完以后,盛怀应当会生气。”
PS文外话:可以猜猜沉狱阁的那个奸细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