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属下那日言不过脑,望主子见谅。”
谢安浔刚睡过去,就突然被门外之人吵醒,再加上他本来身上就不舒服,此时更是皱着眉头往舒允之怀里钻。
舒允之安抚性的轻轻拍了几下谢安浔的背,让其再次安稳的睡了过去。
随后他起身下了床,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屋外站着的是一身红衣的阿升。
阿升见开门的是舒允之,皱起了眉,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小声些。”舒允之厉声道。
阿升这才觉得自己声音确实有些大了,他降低了声音,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会在这?”
“我为何不能在这?”舒允之觉得这人甚是奇怪。
他同谢安浔什么关系,想必沉狱阁的人也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这会儿问他为何在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你让开,我找我家公子有事。”阿升不喜欢舒允之。
他一直都听说舒允之这人杀气太重,若是带坏了主子,恐怕他要被凤卿公子骂死。
“他睡下了,若是有事,等他醒来再说。”
阿升扭头看了眼天,这会儿青天白日的,恐怕是累了才会睡下。
可公子一直都待在潭舟画舫,怎么会累。
若是真的累,那是因为做了什么才会导致累?
现下舒允之又在这,他们都知道公子和舒允之是什么关系。
所以……
公子累,只会是因为舒允之。
“你怎么能如此?公子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如何能做的这种事?”阿升脸突然涨红起来。
他向来只听过阴阳结合,男女之事,从未听说过男人和男人也能做那般事。
舒允之听着他口中的话并未生气,他挑了挑眉,道:“你不懂没事,本阁主可以让天机阁的人过来教教你。”
“你……不知廉耻。”阿升从来不知道,这天机阁阁主竟然是这般不要脸的人。
“不知廉耻?”舒允之嗤笑出声,“你都不懂,何故要来评判你家公子如何?”
阿升一噎,舒允之所说的确实没错,那日他惹公子生气,也是凭自己的想法来评判公子的做法。
所以他今日才来同公子道歉的。
舒允之像是看出了阿升的想法,他直接开口道:“现在也不是道歉的时候,若你想得通,明日再来,若你想不通,便想通了再来。”
阿升被堵的哑口无言,最后只能转身离开了房间门口。
舒允之见阿升离开,他才转身回了房间。
却见本应该睡着的谢安浔此时正趴在床上看着他。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舒允之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替其揉了下腰。
谢安浔巴巴的望着舒允之,“哪里都不舒服。”
“我的错,下次不会了。”舒允之轻轻的替谢安浔揉着腰,随后空出的那只手又摸上了谢安浔的额头。
好在,额头并未发烫。
他问道:“江凌先前替你把脉时,为何看不出你会武功?”
“自然是封住穴道了,上次是真的受了惊吓,再加上本就封了穴道,所以才晕了。”谢安浔满不在乎的说着。
但对于舒允之来说,他却是心口如刀剜着一样疼。
他也是会武功的人,自然知道,封了穴道之后会有多痛苦。
“以后在我面前,莫要做那种傻事了。”
谢安浔乖巧点头,他之前就是怕被舒允之发现他会武功,所以才自封穴道,如今舒允之都知道了,他自然也不会再去自受那种苦了。
“对了,你是不是在遂司玉身上下毒了?”
谢安浔一顿,他抬眸看了眼舒允之,后阴阳怪气道:“我当你昨日来寻我作甚?原是来替你老相好的要解药来了。”
“安浔……”
舒允之无奈,他知道谢安浔在开玩笑,但他也最怕谢安浔开这种玩笑。
“好了,不说了,明日我同你一起回天机阁,给你那老相好的解毒。”谢安浔打了个哈欠。
刚刚阿升在门口跟舒允之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舒允之说的也正是他想说的。
阿升是该回去想明白再来找他。
否则也是在浪费两人的精力。
“困了?”舒允之见谢安浔打哈欠后眼眶中布满雾气。
谢安浔摇了摇头,“现在睡不着了,舒允之,若你发现阮羽白跟谢安浔一点都不像,你还会喜欢我么?”
“你在说什么傻话?”舒允之无奈,“无论是谢安浔还是阮羽白。我要的只是你,始终只有你。”
谢安浔笑了下,他伸手拉住舒允之的衣角,“若是哪天你发现阮羽白的真面目,你可不能不要我。”
“当然不会不要你,你莫要乱想,再睡会儿,等睡醒了我就带你回天机阁。”
有了舒允之的口头承诺,谢安浔这才安心的睡了过去。
本以为舒允之所说的是醒来带他回天机阁,没想到他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潭舟画舫了。
他身上的衣服也穿好了。
此时窗外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去,他忍着身上的微微不适起身出了房门。
他现在,已经身在天机阁了。
他回想着先前舒允之带他来天机阁的记忆去了议事的房间。
孔芸的毒已经解了,只是现在还有些虚弱,坐在椅子上,身旁站着宁青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舒允之一偏头便见他站在门口,随后走到他面前,将他牵进了屋子,让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又倒了杯热茶递给他。
宋栩见是自家表弟,只觉得他们并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随后朝着舒允之道:“那沉狱阁实在太嚣张,砸了留香坊又给孔芸下毒,公子定然要派人去给沉狱阁人些教训。”
舒允之愣了下,他们不知道,自己可是知道,这沉狱阁阁主此时就坐在他身后喝着茶。
他回过头看了眼谢安浔,见其并没有什么表情,依旧在低着头吹着手里的茶。
对他们所说之事毫不在乎。
“公子,那潭舟画舫是沉狱阁在京都的唯一据点,只要属下再带人去砸了那潭舟画舫,给他们沉狱阁一个下马威,他们定然会离开京都。”宋栩低着头认真说着。
舒允之却皱起了眉,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谢安浔抢先了一步。
“如何给沉狱阁一个下马威?不是说那沉狱阁阁主也在潭舟画舫?你们不怕打不过那阮羽白?”
宋栩摇头失笑,“表弟你有所不知,他们只是区区一个沉狱阁,那阁主都不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的,凭什么同我天机阁比?”
舒允之听着宋栩的话,无奈扶额,最后默默的退回到谢安浔身旁。
谢安浔喝了口茶,挑眉道:“你们就不怕沉狱阁阁主知道你们的计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