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允之每次都是将谢安浔送到书院门口就离开。
盛怀看着疑惑,待他们进了书院之后,才小声问道:“这天机阁阁主从未露过真面目,你见过他长什么样没?”
“当然见过了。”谢安浔明白,舒允之每次见他都会将面具摘下来,是信任他。
可他何德何能,能让舒允之如此信任?
“也是,不可能你们那晚那什么的时候他都不摘面具,那定然会吓得……”
“停停停,你在说些什么,不能再说了。”谢安浔被说的不好意思。
不过盛怀那话说的也对,幸好舒允之信任他,不然在那个时候也戴着面具,恐怕他会直接起身离开。
就在他们快进房间时,林成郁突然跑到了他们面前。
“安浔,先别回去,裴柏年在房间等着你。”
林成郁是丞相之子,裴柏年不敢对他如何,但谢安浔却不同。
“他等我?我认识他么?”谢安浔抬脚走进了房间。
望着那屋里四五个人围在他床铺面前,裴柏年正坐在他床铺上。
他皱了皱眉,走上前去。
“起开。”
“回来了?既然你不把本公子的话放在心上,那就别怪本公子无情了。”
“我同你认识么?为何要将你的话放在心上,起开,不要让我说第三遍。”谢安浔冷着脸,只是他那模样太乖,裴柏年根本不放在心上。
反而还大笑了起来,一旁的人也跟着嘲笑起谢安浔来。
“你别以为有天机阁在你身后撑腰又如何?让我瞧瞧,你是如何入得那天机阁阁主的眼的,看着你这张脸,想必是在床上吧。”
“裴柏年,你会后悔的。”谢安浔笑了起来。
这突然的笑反而让裴柏年吓了一跳,刚准备开口就听外面的人朝着三皇子和国师行礼。
谢安浔愣了下,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可惜,可惜这两人来的可真不巧。
“你们都围在里面作甚?”国师先开了口,见裴柏年还坐在谢安浔的床上,眉头更是皱了起来。
“国师,三皇子。”裴柏年起身朝着那两人行了个礼。“我同谢安浔是朋友,只是来找他聊会天。”
谢安浔却一声不吭,走到床边将那床铺被褥全部抱起扔出了房间外。
他走到三皇子面前,并未行礼,只道:“我那床铺脏了,麻烦三皇子重新给我分发一套。”
舒允之挑了挑眉,随后道:“好。”
“你……”裴柏年还想再说话,却被国师打断了。
他道:“既然不是朋友,就莫要在这讨嫌,若是让我发现你们欺负同窗,那这沐湘书院也没有留你们的必要。”
“是,国师。”裴柏年侧头瞪了眼谢安浔,随后才带着人离开。
“有没有被欺负了?”舒允之柔声问道。
谢安浔摇了摇头,转身就去整理自己的东西去了。
盛怀看着他们二人,只觉得有些疑惑,安浔何时同楚司祁这般熟了?
还未等他开口询问,就见国师走到他面前,“既然你回来了,那书院就不计较你昨日缺席一事,若是再有下次,那你只能收拾东西离开书院了。”
“是是是。”盛怀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可不想再有下一次了。
说完国师便同三皇子离开了,走到门口时,才朝着舒允之道:“三皇子,今日来又是所为何事?”
“本皇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为何事。”舒允之只觉得这位国师很烦。
“三皇子,容臣多说一句,若你只是为了来瞧谢安浔一眼,那完全没这个必要,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去了,恐怕于你于他都不利。”
“你在威胁本皇子?”舒允之冷着脸看向国师。
“并未,只是在劝三皇子罢了,三皇子自便。”国师说完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舒允之站在原地站了许久,随后扭头看了眼谢安浔,这才离开。
盛怀越看越不对劲,连忙拉着谢安浔问道:“那位三皇子不会是对你也……”
“你想说什么?”谢安浔此时心情很不好。
“三皇子对你这么好,我不信他对你没有其他意思,你要记得,你可是有天机阁阁主了。”盛怀苦口婆心的劝着。
“那怎么办?”谢安浔挑了挑眉,随后走到床边整理东西。
那些被裴柏年所碰过的东西,他都不要了,嫌脏。
“什么怎么办?你只管装瞎就行了。”盛怀跟着谢安浔身后,帮他拿起准备扔掉的东西接了过来。
“可是三皇子对我也很好呢。”谢安浔笑了下,将盛怀手里接过去的东西拿了过来扔了出去。
“不是吧,你该不会两个都想要吧。”盛怀被自己这句话都吓了一大跳。
先不说天机阁阁主如何狠厉,他看上的,别说是人了,就是一条狗,也没有人敢去抢。
还有那三皇子楚司祁,那可是皇上的儿子,当年皇上最受宠妃子所生下的孩子,虽说不是太子,但在皇上眼里,三皇子更甚太子。
若是谢安浔两边都得罪了,那可就真的完了。
“啊!被你发现了,我确实两个都想要呢。”谢安浔将自己床边的东西整理好,等着三皇子吩咐人送来被褥和床垫。
“不是吧,别啊,你就不怕到时候两边都得罪了,死无葬身之地?”反正盛怀是怕。
“开玩笑的,你也当真?”谢安浔不再逗盛怀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舒允之就是楚司祁,楚司祁就是舒允之。
天机阁阁主时是舒允之。
三皇子时是楚司祁。
“安浔,这次裴柏年恐怕是记仇了,若是他下次还来找你麻烦怎么办?”林成郁自己不怕,但他已经把谢安浔单方面当朋友了,他怕谢安浔受到伤害。
“来就来了,我还怕他不成?”谢安浔只觉得,这次是裴柏年幸运了,若是下次,他定然要好好教训教训裴柏年。
“行吧。”
谢安浔都如此说了,林成郁只能作罢,只盼着下次裴柏年能看在三皇子或者天机阁阁主的面子上莫要再欺负谢安浔了。
“好了好了,我累了,我先睡会儿,别吵到我。”盛怀打了个哈欠,走到自己床铺面前就躺了下去。
谢安浔站在窗口看向裴柏年的房间看了许久,最后才转身走到桌前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