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浔确实察觉不对劲了,他沉默的付了掌柜的五文钱,转身走到舒允之身旁。
“走吧,公子。”
舒允之叹了口气,看了眼那掌柜的,后者被看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两人上了马车,还未等谢安浔开口,舒允之就先道:“迎君客栈是天机阁的,想必是他们觉得你同我走在一起,所以才只收五文钱的。”
“你怎的……”谢安浔仰着头,“你怎的如此欺负我?”
舒允之冤枉,他什么时候欺负谢安浔了。
“都说了我请你吃饭,你还……”
“天地良心,这地方是你选的,我真没做什么。”舒允之暗骂那掌柜的不聪明。
“你……”
谢安浔确实没有理,那地方是他选的,舒允之又全程都在他身旁,所以只有那掌柜的看到他和舒允之走在一起,才少收了他那么多钱。
“这次不算,下次,下次请你吃,你不许再这样了。”
“好好好,听你的。”
马车一路从迎君客栈回到了书院,就在下车之际,舒允之拉住了谢安浔。
“明日便是端阳佳节了,让你哥陪你过,我要进宫,还有这几天都比较忙,所以才没来的。”
谢安浔愣了下,舒允之这是在同自己解释?
“没事,你要是有事,你就去忙,不用顾我。”
“嗯,你哥在京都有宅院,若是明日他没来接你,你就直接去城东的宋宅。”
“好。”
应了舒允之,谢安浔才下了马车回到了书院。
盛怀见他回来,立马从床上翻了起来。
“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都快死床上了。”盛怀只是出去了一趟,回来就不见谢安浔的身影。
他在京都又没有认识的人,只能躺在床上等着谢安浔回来。
“那明日你跟我一起去找我哥过端阳节。”省得盛怀一人在这确实挺无聊的。
“只有你哥,那个人……就是那阁主不在吧。”
在他认为,谢安浔家表哥每天都跟在舒允之身边,形影不离的。
“不在,他有事,应当明日只有我和我表哥。”
“那就好。”
他可是怕那位阁主怕的紧。
若是一个不小心惹到了,估计埋身之处还没找好,人就没了。
次日一早,谢安浔换了身先前宋栩给他买的衣服,喊着盛怀就出了书院。
一辆马车已经停在书院门口等了许久,是谢安浔从没见过的马车。
宋栩无聊的坐在马车上,见谢安浔出来,他才迎了上去。
突见身后跟着盛怀,他愣了下,撇了撇嘴,看向谢安浔,“走吧,今日公子有事,便不来了。”
“我知道,他同我说过了。”
“什么时候说过的?”
“昨日,我请他吃饭时,他说你有事就没来。”
“对,我昨日有事。”宋栩无奈的笑了起来。
屁!
什么他有事,他昨日就不知道公子来了。
公子还说什么他最近太累,让他回宋宅休息一日,原来是别有目的。
“那你们除了吃饭可还做了其他事。”
谢安浔垂下眼眸,叹了口气,“做了。”
“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宋栩和盛怀同时开口。
前者看向盛怀,有些不满他这般,“做了什么关你什么事?”
“安浔是我朋友,自然关我的事了。”
“快说说,你们做什么了?”宋栩是真的担心谢安浔。
虽说公子没有什么不好,但谢安浔太过于单纯了,就怕谢安浔被公子这样那样的欺负。
“他欺负我了。”谢安浔低着头,虽说舒允之欺负他了,但他昨日忘了舒允之是何身份了,竟然怪起舒允之来。
现在想想,确实不该,不知道舒允之会不会生气。
“他怎么欺负你了?”宋栩皱起了眉,难不成昨日他不在时,公子确实把谢安浔……
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真是太好了。
谢安浔也在京都找到了依靠,公子也能从之前那人的背叛中走出来。
真真是皆大欢喜。
“昨日我请他吃饭,我带他去了迎君客栈。”
宋栩越听越来劲,自家客栈,要做什么岂不是更好?
“点了许多菜,还要了间上房。”
“然后呢?”盛怀也是着急。
谢安浔一个木头脑袋,若真是被那位阁主欺负了,恐怕吃亏的只是谢安浔。
“然后呢?”
宋栩也问。
“然后付钱的时候,那掌柜的才收了五文钱,后来我才知道,那客栈就是舒允之的,我好不容易请他吃一次饭,他还这般,你们说这是不是欺负。”
“……”
“……”
宋栩和盛怀对视了眼,两人几乎是同时叹了口气。
“你要这么说,也算欺负吧,毕竟你也是好不容易请公子吃一顿饭,那掌柜的才收五文钱,五文钱的饭菜配不上你和公子的身份。”
“对,你和阁主的身份多高贵,五文钱哪里配。”
谢安浔这会儿也听出来了,他皱起了眉,“你们在嘲笑我?”
“没有,怎么可能?”盛怀连忙否认。
他就说嘛,就算谢安浔再木头脑袋,也怎么可能会给舒允之这样那样了。
而且,昨晚谢安浔不是还回来了么,倒是他想多了。
“怎么是嘲笑你,不过那掌柜的也确实挺笨的,就算要少点钱,也不能做的这般明显。”早知如此,他就该让莫语躺着睡觉,他去陪公子一起去。
倒还可以蹭自家小表弟的一顿饭。
“不行,下次,下次不去迎君客栈,去淮永,我就不信还能少钱。”
“淮永客栈还真不会少钱,就是不知你那荷包里的钱够不够你请公子去淮永吃一道菜。”
那淮永客栈是国师的地盘,去的人也非富即贵,就算是周知府那样的人,都不可能吃得起淮永客栈里的饭菜。
更何况,公子在外吃饭都是要一间上房的。
“……”谢安浔愣了下,泄气道:“那还是迎君吧,下次你一起,可不能让他们少钱了。”
“是是是,表弟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只能暗里叹气,他表弟那点钱,恐怕只够在迎君客栈开一间上房。
给他少钱他还不愿,果然是木头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