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听小道消息说,沉狱阁的人正在往这边赶。”宋栩将一封信递给舒允之。
后者接过那封信打开看了眼,仅仅只是一瞬间,那封信便化成纸屑落在桌上。
“沉狱阁?”
舒允之眯了眯眼,沉狱阁是一年前腾空出现的,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更不知道那位阁主是何人,姓甚名谁,长什么样。
天机阁派出探子专门盯着沉狱阁,这一年来,都没有什么动静,反倒是在沐湘书院开始招学子时突然进京都,究竟有什么目的?
“让人盯好了,我倒是要看看,沉狱阁究竟有什么目的。”
“是。”
“对了,再让人去盯着淮永客栈,我就不信,那位国师的客栈中死了人,他会没有其他动作?”
他们与开元国国师向来不和,那国师口中所说的话,完全就是蛊惑皇上,若持续下去,开元国迟早会毁在这位国师身上。
“是。”
这边,谢安浔呆愣愣的躺在床上,这夏季的天气实在太热,他抬手扇了几下,一侧头就能看见窗口处的弯月。
“趁着学子们还没来齐,书院暂且还不管我们,我带你出去玩。”盛怀趴在谢安浔床边,这沐湘书院实在太过于无聊,照这般下去,等开始讲学时,那岂不是更无聊。
“可以么?”谢安浔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当然可以了,在国师和三皇子未来前,他们都不会管我们的。”说着盛怀就要将谢安浔拉起来。
“国师?三皇子?”
“你不知道?”盛怀惊讶的望着谢安浔,见他那懵懂的样子,明白了,他确实不懂,随即同他解释道:“这沐湘书院是国师所建,却是开元国三皇子管权,反正只要他们还没来学院一天考核,我们就一天不属于学院的人。”
“哦!”谢安浔从来不知道,来沐湘书院竟然还需要考核。
那若是考核不过,岂不是要收拾包袱回家了?
还在他发愣之际,就已经被盛怀带出了沐湘书院。
“听说这整个京都最大的客栈就是淮永客栈,那里的菜甚是美味,不如我们去那?”盛怀是第二次来京都,一年前同他爹来过,当时他只远远的看了眼那家客栈,并未进去,如今倒是有了那机会。
说是这般说,可还未等谢安浔开口,他就拖着谢安浔往淮永客栈赶。
沐湘书院在南街,淮永客栈在北街,隔着好几条街,他们走过去就用了快半个时辰。
谢安浔其实也好奇,上次他只在马车上看了两眼,表哥他们并未让自己进去,看着这客栈如此繁华,他自然也想进去瞧瞧的。
只是刚准备抬脚往里面走,远远的就见那辆熟悉的马车朝着这边驶来,而赶车那人就是他的表哥宋栩。
他几乎是下意识腿打了个弯,转身拉着盛怀就要离开。
开什么玩笑,中午他表哥才把他送进去,晚上他就从书院偷跑出来了。
他也不是怕他表哥,他怕的其实是舒允之。
“你作甚?来都来了,怎么……”盛怀话才刚说一半就被谢安浔捂住了嘴,不让其继续说下去。
他拉着盛怀刚要跑,谁知宋栩已经看见了他。
“安浔?”
谢安浔身形一顿,慢慢的转回身,笑看着他家表哥。
“表哥,你是一个人的吧!”
宋栩愣了下,有些奇怪,不过他还是听到马车里那低声的笑,他摸了摸鼻头,下了马车走到谢安浔面前。
“嗯,我是一个人。”
谢安浔松了口气,好在,舒允之不在。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怕舒允之,反正就是不想让舒允之见到他不好的一面。
“听说这里的菜好吃,我就想来这尝尝。”谢安浔这会儿也不紧张了。
反正舒允之又不在。
“恰好我们也没吃饭,一起?”
“你们?”谢安浔一愣,连忙看向马车。
马车车帘被掀开,舒允之一身红黑锦衣,戴着面具从马车上下来。
谢安浔看向自家表哥,委屈巴巴道:“你不是说你是一个人了。”
“我就是一个人啊,难不成还是一条狗?”
“……”
盛怀听着他们表兄弟二人的谈话笑出了声,只觉得甚是有意思。
可就在舒允之走到他们面前时,他呆愣愣的站着不动了。
一只手紧紧的拉着谢安浔的衣袖。
舒允之瞥了眼那只手,又移开了眼神。
谢安浔有些不好意思看舒允之,低着头就要往客栈里面走。
舒允之却先一步拦住了他,同他并排着往里面走。
盛怀本想跟上去,突然肩膀上多了一只手,他侧头看了过去,是谢安浔那表哥。
“表……表哥……”
“嗯,安浔的同窗?走吧,进去尝尝里面的饭菜。”
“……”
前面的谢安浔一直抵着脑袋,舒允之看了许久,低笑出声,“我又不在地上,你盯着地面看作甚?”
“我不是偷跑出来的,还没开始考核,我还不是书院的人。”谢安浔一抬头便说了一大堆话。
反倒是把舒允之逗笑了,他抬手摸了下谢安浔的脑袋,“不说你,不是要尝尝这里的饭菜?”
看着戴着面具那人,虽说看不见是什么表情,但能看到那张唇是微微勾起的,谢安浔觉得,舒允之很温柔。
“你为什么不取下面具?”谢安浔发现,只有坐在马车上,舒允之才会把面具取下来。
“不方便。”
话都如此说了,谢安浔自然不好再继续问下去,跟着舒允之便上了二楼房间。
他们在房间里吃的饭,等用完饭后已经快过戌时了。
“下次可不能再偷跑出来了,京都不安全。”
几人走到客栈门口,舒允之抬手又揉了下谢安浔的脑袋。
后者听话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盛怀依旧沉默着不说话,看着面前如此场景,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戴着面具之人才是谢安浔的表哥。
天色已晚,舒允之也不放心让谢安浔跟盛怀两人回沐湘书院,便让宋栩赶车送他们去。
盛怀和宋栩坐在马车车架上,谢安浔和舒允之坐在马车中。
一直到书院门口,谢安浔才同舒允之道别,和盛怀一起进了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