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道。
子时已过,瑾王却并未入睡。
“第几波了?”
阿大回话:“王爷,已经第五波了。”
屋外的刀剑声渐停,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瑾王立在门口,血腥气扑鼻而来,“拖下去。”
“王爷!急报!”士兵血洗不过刚停,这急报来的正是时候。
再次走入书房,烛火下瑾王查看着来信,玄甲军印…太子的来信。
转瞬看完后,烛火点燃看着它燃烧成灰烬。
不是太子写的,倒是太子让传来的消息。
“找个大夫,既然受伤了那就不要再下床了,她手底下的人全部杀了。”
阿大明白,淑妃今夜遇刺,重伤下不了床好办。
瑾王眼眸黯淡,“备军隐藏在郑山,没有命令不得动。”
“近来战事起,百姓恐慌引起的乱子不少,将太子殿下还活着的消息散布出去。”
不怕他们不知道,真是兴奋啊,可以动手了。
………
隔天夜里,瑾王就派人转移了军粮,下令搜杀三府之人,一个都不许放过。
而皇宫这边经历了刺杀的安王脸色沉沉。
“父皇!你这样驾崩可不合适!”
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皇帝,安王脸色就越发阴沉。
皇帝闻声闭眼不动,张嘴缓缓道:“已驾崩,别和我说话。”
“你明日就昭告天下,先皇遇刺驾崩,等一切都结束了我再出现,就说他们杀错了。”
安王嘴角疯狂抽搐。
父皇你要不自己听一听,你自己说的什么。
这两日刺杀的确比较多,可皇宫内的高手坐镇,刺杀是不会成功的。
“父皇,我叫人买了蜜雪,既然如此那我自己喝。”转头就走了。
皇帝瞬间睁开眼,看着拿进来的蜜雪,坐起了身,“那我一会儿再死。”
安王嫌弃的离他远点,就知道。
“这两日您的嫔妃可是已经死了五个了,那身手各个了不得。”
其中一个还真的差点让她成功把他摸了脖子,真狠。
皇帝美滋滋的喝着蜜雪,眯了眯眼睛,“急什么!也才五个。”
他百八十嫔妃的后宫神话绝技之人比比皆是,他自愧不如。
安王撇撇嘴,倒也是。
一群恐怖的女人,当皇帝真可怕。
*
“军粮呢!”
“你们青龙区丢了军粮,自己去和主人交代!”这次前来的朱雀圣主气急败坏,就不该交给他们。
青龙圣主低着头擦着刀刃,远处三具尸体明晃晃的躺着,如果仔细查看的话就会发现是青龙区的三位大头领。
“什么味道?”左手第一位影子皱眉。
屋内哪怕是戴着面具他们都能闻到味道,很奇怪的味道。
下一秒,一把刀就插穿了他的脖颈,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当场毙命。
而这边青龙圣主手中空空。
“你…”屋内朱雀圣主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就倒在了地上。
相继一个接一个都倒下,慕容娇卸下了面具,给自己透透气。
系统这次给的迷药真给力。
慕容娇酷酷的手指比枪对着他们,猎杀时刻,小心翼翼的挪动到青龙圣主身边,左右观察着四周,“报!已进入敌人的包围圈,长官请指示!”
让我们消灭掉他们。
谢千尘扯下人皮面具,把蹲着的她提就起来,按下桌下的按钮,暗门就此打开,一大堆人涌了进来。
“主子!”呼啦啦一堆人行礼。
慕容娇懵懂的看着他们,哪里来的人。
“山内众人已尽数清缴。”
谢千尘沉声吩咐道:“处理干净,让下面的人扮成他们,这里的人押下去,严加看守!”
“是!”
慕容娇:“这就完了?”
她不在的时候,他都干什么了?
“走吧!”谢千尘牵着她的手带着她离开。
出了暗室,慕容娇被他领着走暗道,她回头的瞬间还是看到了士兵们搬运尸体。
血洗…
“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就安排好了?”今日一直都是静悄悄的,哪里会有半点动静,整个青龙区就如同关门放狗般的全部绞杀。
谢千尘:“我们到这里时就已经安排了,还记得来凉水城的第一日施粥的那夫妇二人吗?”
光线亮了起来,出山口慕容娇眯了眯眼睛,再睁大眼睛时,就看到已经好久未见的影九他们。
眼角弯弯,“记得,我还去要了粥,他们居然还给了。”
这时反而觉得奇怪,哪怕他们是外地来了,施粥也应是给难民的,但她那时口渴讨要时,他们真的给了。
“那是凉水城城守。”
“啊!”慕容娇大跌眼镜,那是城守!
城守施粥,好难得的好官。
“所以人家认出你了,才给我的粥。”慕容娇感觉自己真相了。
“小九,家人们见到你们真好!”她捏了捏影九冷酷的脸,还是如此和蔼可亲。
影九他们微愣,娘娘也好久不见!
谢千尘扶着她上马车,马车暖和和的,她抱起了手炉,谢千尘又给她盖了个毯子。
“之前有过一面之缘,遂他一眼便认出了我们,第二日他便上门了,从那时起城内的兵马就归我调动了。”
马车启程,慕容娇从看到影九他们的时候更懵了,已经不知他安排了多少事情。
“啊!忘了!”一激动手炉都差点掉了,“大白!我大白呢!”
于是马车立马掉头,慕容娇找到大白的时候,它居然肉眼可见的胖了许多。
这小家伙是不是背着她找了个主子,大白一个劲的蹭她,尾巴摇的停不下来。
马车再次启程,谢千尘拎着它扔给了影一,碍眼。
“咱们这是去哪里啊?”慕容娇现在觉得可以摆烂了,就当旅游了,大佬说去哪就去哪。
“江南道!”
*
“人呢!都是死人吗?”淑妃眼底发红大喊着,却无一人应答。
人呢?为什么没人来?
瑾王呢,一群废物,本宫要把他们全部杖毙。
不知何故她感觉自己坐不起身,甚至胳膊都举不起来,屋内空无一人只能叫人,却无人来。
一种莫名的恐惧油然而来,用尽全力奋力挣扎着起身,也只是手动了动。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不会的,是谁害她,是谁害她!